“我会抽时间过去的。”

“你不来,这钱我不转交。”

“好吧,过几天我过去。”

挂了吴曼的电话。心里更是空落落的。想喝酒,想大醉一场,痛哭一场。这里还是苗慧的辖区。又给苗慧打电话。

“在哪?”

“镇里。”

“吃饭了没有?”

“还没。”

“忙吗?”

“不忙,你在哪里?”

“在你的辖区。”

“来吧,我在镇里等你。”

“不去镇里了。想喝酒,你陪着。”

“好,你说在哪里?”

“随便。”

“你离镇子远吗?”

“不远,快到镇政府了。”

“你过来接住我吧,我不开车了。”

“好。”

十多分钟后,林晓走到九岭镇街头,不一会儿,苗慧从镇政府出来。

拉开车门上来。苗慧说:“就你一个人?”

“约会需要更多的人吗?”

苗慧羞涩的一笑:“今天不忙了?”

“我休假了。”

“我到东陵以后,还是第一次听说干部有休假。县级领导都有休假吗?”

“反正我是休假了。”

发动车子,林晓问:“去哪?”

“一直往前走吧,去临县。你是县里领导,泡妞要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得注意保护领导的隐私”。苗慧笑着说。

车子沙沙的前行。

“最近忙吗?”

“就那样,镇里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忙忙碌碌的,过后不知道忙些什么。”

“当了这么长的党委书记,得心应手了,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在第一线,放手让镇长和其他班子成员干活。”

“唉,你不是不了解白亮,才干平平,心机很重。总是觉得自己的资历老,在政府办当常务多年,想早日蹬上一把的位置。”

“哪个单位都是这样,有的人表面上是笑面虎,八面玲珑。真正搭班子搁伙计,才能发现他的无耻卑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干好自己的活,让他找不到毛病,抓不到把柄,小事不纠缠,大事不糊涂。枝节问题不计较,原则问题不让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不好把握度数。你最近出名了,把东陵搅得天翻地覆。不但把黑恶势力查了一个底朝天,东陵多名干部因此落马。”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没有这些干部做保护伞,钱家兄弟啥也不是。”

从九岭镇到临县比到东陵还近,到了临县的县城。林晓问:“吃什么?”

“你不是想喝酒吗?找个隐蔽的地方,一醉方休。”

“哪里隐蔽?”

苗慧妩媚的一笑:“你是领导,又开着车子,你要是喝醉了我背不动你,要不开个房间,去房间里喝,喝醉了,把你往床上一扔,万事大吉。”

林晓犹豫了一下。

“不敢了?”苗慧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林晓。

“我怎么会不敢,我是怕喝醉了骚扰你。”

“你没有骚扰过我吗?”

林晓把车子开进县城最好的酒店。

开了一个房间,林晓提上去两瓶酒。

点了几个菜,让服务员送到房间里。

苗慧脱去外衣,去了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不一会儿,苗慧穿着内衣,披着浴袍从里面出来,露肉的地方白皙粉嫩,该鼓的地方鼓,该凹的地方凹。

见林晓傻傻的望着自己,苗慧说道:“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吗?去洗洗。”

林晓站起来,在苗慧的圆臀上拧了一把。

苗慧嗔怒的把林晓的手打掉:“小流氓。”

扒去外衣,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暖洋洋的,一股香喷喷的气息,这是苗慧的味道。

想起刚才苗慧身上的亮白,不由心旗荡漾。

在浴盆里放满水,躺了进去,真的舒服,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洗的认真,洗的仔细。

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探进来一张笑靥,看见林晓蓬勃的身子,吓得赶紧关上门,叫到:“饭菜送来了,赶紧出来。”

把身子揩干,披一件浴袍走出来,苗慧的脸还红扑扑的,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身子吓到她了?

林晓没有在茶几的对面坐,和苗慧并排坐在沙发上。

苗慧满上酒,给林晓一杯:“最近你辛苦了,想去看望你,又怕打扰你,代表九岭六万人敬你一杯。”

林晓接过,一饮而尽。

“慢点喝,时间早着呢。”

苗慧喝了一点点。

肚子饿了,闷头吃了几口菜。

苗慧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林晓。

“你咋不吃。”

“看你吃饭是一种享受。”

“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难看,像老母猪拱进了白菜地。”

“你吃饭真香,是不是最近没有好好的吃饭。有点瘦了。”苗慧捏着林晓的胳膊说。

“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酒店的饭菜都很大众。”

“是因为你在身边。就是端来猪食也是香的。”

“你就是一头小猪。”

“不是母猪,是狼猪。”狼猪是当地方言,公猪的意思。

吃的差不多了,林晓端起酒杯:“慧,敬你一杯。”说了,把酒液扔进喉咙里。

“为什么要谢我?”

“这一段时间,感觉天一直是灰蒙蒙的。人也是灰蒙蒙的,见了你,感觉阳光依然明媚,人间依然美好,前方依然灿烂。”

苗慧把酒杯喝干。靠在林晓的肩头:“前一段时间,我一直为你担心,有一次开会,我看见你,眉头紧锁,脸色灰暗,脚步匆匆。想叫你,可是你已经在我身边走过,那个背影好孤独,还有的凄凉,那急促的脚步好像和谁赛跑。”

“哦,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案件。几乎对所有的一切视而不见了。案件破了,心里空落落的,又无比酸楚和落寞。”

苗慧给两个酒杯添了一下,端到林晓的唇前。

他一口咬住酒杯,仰头干了,酒液不撒一滴。

“赵强和董斌的追悼会你没有参加,我在人群里听见有人骂你了,自己的干警因公牺牲,你这个当负责人的,连面都不露,好大的官威,跟着你干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我就开始为你担心了,你不是不想参加,你是害怕,是不敢,害怕面对悲戚的场面,害怕见到战友被烧焦的尸骸。我觉得你的压力一定到了极限,不是上级给你的压力,也不是社会给你的压力,更不是家属给你的压力。是你的良知,你的责任,你的使命,还有你的愧疚。他们都不懂,没有人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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