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东宫御厨内一名火夫,专门负责东宫内的奴仆、杂役、奴婢、丫鬟等伙食。
每天寅时不到便起床,从起来开始就一直不停忙碌,直到东宫之中所有奴役等用过早餐,这才有一盏茶时间用餐。
用过餐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忙碌!
做为一名做饭的厨子,自然不用做那最下等之事,清洗碗筷!受那夹板之气。
不过,用餐过后,却要着手开始准bèi
中午的伙食。
东宫之中,杂七杂八的各色人员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虽然火夫很多,都有专门的管事负责。
可是在那庞大的任务量之下,每名火夫分担下来,都被分担到许多工作量。
光是每天洗菜、切菜等等,就够一名火夫忙的。
如果要是人员很差,不按时找上司谈谈心汇报下工作。第二天,上司肯定会分配许多伙计给你,让你从寅时上班开始,一直忙的像条死狗一样,不让你喘气,直到戌时为止。
而且,就算你下班了,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彻底结束这一天的噩梦!想要进入梦乡,完美的休息一会。
只要你惹毛了管事,就算是晚上睡觉时间,他也不会让你消停。
就算明明没有事,他也会在地面上洒一盆水,让你打扫干净,要是有一点水滴,不仅无法睡觉而且还要受到管事的责罚。
王六正在厨房中清洗一堆芹菜,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再过不久,自己就可以彻底脱离眼下这个困境。那个时候,每天就不用为这些琐事而心烦,尤其是每次采购回来,忙完了手头的工作还要负责清洗蔬菜。
他是一名火长,手下管着十名火夫,理论上是可以不用干活!
但是,每天的工作要是完不成,或者任务量跟不上,弄出的饭菜不够吃或者不干净,上面追查下来,他这个火长是难逃任何责任的。
因此,每次采购回来,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清洗属于自己那一伙的蔬菜。
这两天他每次采购回来,财帛比以前多挣了许多。
每次回来,他都要向各级同僚、上司汇报一下工作!这财帛自然就快速减少,就像海绵和水一样,任由你水量再大,在无尽的海绵吸取之下,快速的减少。
这两天,他每次都是将李飞宇排在最后一个去见他。
可是每次到了李飞宇居住的小院,朱红色的院门紧闭,两扇圆环插着一把锁,院门锁住毫无一人。
王六心里就在胡思乱想,李管事怎么不在?他是不是有要紧事处理这才不在?又或者李管事已经高升,已经被调到别的地方,到别的地方做事。
尤其这两天,有关李飞宇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尽管他多方打听,想要打听到有关李飞宇的消息。
可是他人员轻微,身份低下,只是厨房内一名小小的火长,结交的朋友都是一些身份相差不多之人,他们又岂能知dào
上层的消息。
王六心里狠狠一叹,已经将李飞宇开的空头支票,彻底忘却!
可是他每次闲暇下来,心里都会忍不住在想,那晚自己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按道理,他不应该食言,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将那个秘密说出去?
王六正在胡思乱想,心里毫无一点工作的心态。
正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威严声音响起。
“谁是王六,站出来跟某走一趟。”
一名穿着黑色甲胃腰挂百炼钢刀,面色冷毅,神情严厉的甲士出现在厨房内。
“军爷您好!小人是厨房内的大管事,不知dào
您老人家来此有何要事?要不您老人家坐下歇会,让小人沏杯茶给您压压惊。”
一名身体发福,脸带笑容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名甲士正是张飞,奉了李飞宇之令传一名叫王六的火长去问话。
张飞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某奉校尉大人之令,前来传一名叫王六之人前去问话。”
这名管事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这位军爷,王六他所犯何事?校尉大人又是谁?为何要传他过去问话?难道他在外面犯了事?”
张飞喝道:“校尉大人之事又岂是你等瞎打听!速去给某传王六过来,要是耽搁了校尉大人之事,拿你是问!”
看到张飞较真,似乎动了怒气,这名管事悻悻了事,本来他只是心里好奇,看到对方生气,自然不敢再惹对方不快!
冷着脸,目光向西南方向一转,喝道:“王六!你快给我滚过来。”
王六早就已经注意这边的情况,偌大的厨房,突然进来一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就像猫进了老鼠窝一样,大家又岂能不紧张,心里在道,这又是哪个倒霉鬼在外面犯了事,铁面甲士前来拿人了。
没想到,风头一转,竟然转到自己身上,这让王六有点反应不过来,一下子愣在那里,心中恐惧,莫不是李管事差人过来向我索命?
被身后之人用手臂捅了一下,王六这才回过神来!
紧张的望着张飞那张冷冰冰的脸,心里这会儿已经哭了。要是早知dào
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说什么都要在第一时间举报李管事,肯定不会和他同流合污。
只是,太子妃就像一根高压线死死压在他的心头。
就算他拼着性命之忧举报了那件事,就算他福星高照、运气爆fā
,来个一百度绝地大反击,真的将李飞宇扳倒。
可是,后面还有一尊更大的BOSS,以太子妃的性格,她会放过自己?
对此王六根本就不用想,屁股掘掘都能猜到后果。
在两道威严的目光注视下,王六就算心里再如何抗拒,反抗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不情不愿走了过去。
“你就是王六?”
“小的正是王六,军爷你找小的有何要事?”
王六强鼓起勇气紧张的问道。
“跟某走!”
扔下一句话,张飞冷酷的转身向外走去。
王六心里非常尴尬,在大家伙复杂的目光下跟在张飞身后。
王六这一走,自然是有人高兴有人愁。高兴的是,王六走了,说不定永远就无法回来,厨房内空出一名火长的位置。只要肯下功夫,多找上司谈谈心、汇报下工作,说不定自己摇身一变就能出人头地。
愁得是!
那些和王六交好之人,那些受过王六恩惠之人。
王六这一离去,他屁股下的位置万一要是被心狠之辈接任,万一对方使劲剥夺自己,岂不意味着口袋中的财帛快速离去。
这会儿,王六哪里还管厨房里那些人的心思,这会儿,他已经被眼前这名突然出现的铁面甲士给吓得魂飞魄外。
在甲士的带领下,王六就像一名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整个人非常紧张,走路的时候身体还轻微发抖,头低的很低,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抬头张望,望着那双乌皮靴子,心里在期待奇迹发生。
走了有一阵子,路途变的越来越熟悉,望着脚下的路,王六心里疑惑,这条路他走了很多遍,自然知dào
这条路通向哪里。
再往前继xù
走下去,就会走到西殿,那里附近都是一些世家之人居住之地,就算不是,也是在东宫之中享有一席之地。
而且,李飞宇的居住就在那里。
望着前方那道厚重的背影,王六眼睛转动,暗自猜想,莫非是李管事在传自己?
一想到李飞宇,他心里就觉得不可能。
前者可是一名管事,就算他升迁,也不会从一名普通的三管事升迁到校尉吧!
尽管王六不知dào
校尉是几品的官职,但是!光听校尉两字,一定是很大的官,手下应该管着很多人吧!
摇摇头,将心里这个想法抛在脑后,尽量不去想他,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大大咧咧的走一回。
时间在有的时候过得很快,尽管王六心里很不情愿,但在绝对力量的胁迫下,走到了一间小院前停下。
小院很熟悉,青色的院墙,朱红色的大门,熟悉的院熟悉的地。
王六抬起头,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他七上八下、坎坷不安的内心瞬间镇定许多。
要是早知dào
是这里,王六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里,也不会在来的路上,心里胡乱猜测,让他凭白瞎担心许久。
朱红色的远门两边站着十几名甲士,一言不发、神情严肃的站在那里,眼睛瞪的很大,浑身散发着浓重煞气,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王六在门口候着,那名传他过来的甲士,同周围的八九名甲士一点头,抬脚进了小院。
前脚进去,很快他后脚就出来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王六,张飞道:“等下你进去给某小心点,要是惹毛了大人,看某怎么收拾你!”
王六哪敢多言,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我一定小心翼翼。”
“进去吧!”
王六紧张的擦拭额头一把虚汗,衣襟湿湿的,越是到了这会儿他心里越是紧张。
院门空畅大开,王六深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乱成一团,脚步不知从何时开始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前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