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了前因后果,崔河明白这次的事情可能就这样结束。
恨恨的望了一眼李飞宇,向李河点点头,心里却非常恼火。
没想到这次不仅没有将他置于死地,反而还要帮他擦屁股!将此事彻底圆满解决不留一丝麻烦,想到这里,崔河就感到一阵头大。
就算是他,想要在东宫之中无声无息解决几十名尸体,想要不惹人注意,真的很难。
都尉李河不想在这样毫无意义耗下去,再者在这里耗的时间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目光望向李飞宇,冷淡道:“李校尉是否要某派人请尚果毅过来?”
李河的话看似在询问,但话语里充满霸道!根本就不容任何人拒绝,或者说不容现在的李飞宇拒绝。
李飞宇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岂敢劳烦都尉大人!正好在下有件要紧事去办,属下这就让人过去捎句话,告sù
对方今天恐怕是没功夫了。”
都尉李河眯起双眼,他心里虽然很恼火,李飞宇居然敢趁机和他谈判!如果要不是顾忌尚三江身后站着的那位,他又岂会这么窝囊!哪怕就是牺牲一名果毅,他也会趁机将李飞宇拿下。
深深呼吸口气,都尉李河手一挥,冷声道:“准!”
“谢都尉大人!”
李飞宇转过身子,道:“柳成龙你带一个人随你一起出去。”
“是!大人!”
柳成龙恭敬的应道,带着一名甲士向外而去。
周围五十名重铠甲士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离去,只要都尉李河一个命令,他们就会将他俩人彻底留下。
都尉李河一行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俩人彻底离去有好一会功夫,才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李飞宇。
这次,都尉李河并没有开口说话,目光紧紧注视着他。
李飞宇淡淡一笑,这一笑让现场冷清的场面缓解许多。
看到李飞宇笑容,左果毅尚三江心里彻底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李飞宇主动让开一条道路,道:“恭送尚果毅。”
两边亲兵甲士主动退开,让出一条道路,好让尚三江离去。
尚三江也不废话,目光冷冷的望了一眼李飞宇,阴沉着脸走到对面都尉李河身边。
迎着都尉李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道:“谢过李都尉。”
都尉李河望了他一眼,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这次要不是他,他的计划说不定会完成,李飞宇也将被彻底除去,他也好还了崔河的人情,从此以后再不相欠。
就因为尚三江这个意wài
,导致问题变得严重,而且还惹了一身骚,经过此事更是惹了对方注意。
如果要是普通世家,以都尉李河的出身或许会不会在意。
可是,李飞宇却出身于陇西成纪李家,更是李氏族人,他的同宗同族,如果他要是明面上对付李飞宇,被族中的长者知dào
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万一此事更是因此闹到太子殿下那里,以太子李建成的脾气,肯定不会让他好过。就算不扒了李河,也会将他一撸到底,将他彻底赶出东宫。
能在都尉这个位置上干这么多年,李河的养气功夫自然不简单,平静说道:“尚果毅,事发当时汝在现场,说说吧!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到底因何而起。”
扯到这个话题,尚三江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法。
他镇定自若的说道:“李都尉,事情的发展经过是这样的……”
从尚三江嘴中说出的话,自然是变了味,经过尚三江的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将这件事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卢显动卢校尉身上。
事情的起因更是因为卢显动受贿他人财帛,暗中被他人收买,于是便有了带兵前来借机消灭李飞宇的说法。
尚三江刚一说完,卢显动第一时间便跳了起来。
卢显动就算养气功夫再好,这会儿也沉不住气,怒道:“尚果毅,请你说话注意点。您可不是某些人,张口闭口只知dào
粗言粗语,您可是左率卫左果毅,身份显赫、地位崇高,一言一行更是关系到太子殿下颜面,您说出去的话一定得有依据。否则,属下就算身份低微,也会向都尉大人讨个公道。”
严格说起来,卢显动做为一名校尉,竟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说出这么一翻理直气壮的话来。
已经完全出阁了,如果要不是尚三江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欺人太甚,将这件事所有罪名都推到他头上,以卢显动的为人定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大胆!卢显动你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尚果毅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想找死!”
王上书虽然被两名重铠甲士扣押着双肩,但看到卢显动挑衅尚三江,再加上刚才无中生有一事,当场就冲着他咆哮。
如果要不是被两名重铠甲士扣押着双肩,他不能行动,依照他的脾气,这会儿他肯定冲上来用百炼钢刀将他砍了。
卢显动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心里却在冷笑,一名将死之人,老子懒得和你废话!就让你先蹦跶一会,待会自然有你哭的时候。
尚三江这会儿心里已经快要暴走!如果要不是他极力控zhì
住自己内心波动,恐怕这会儿他脸上已经彻底将他心里想法所出卖。
尚三江反问一句:“是吗?”
迎着尚三江那双快要择人而誓的眼神,卢显动心里虽然有点后怕,转念一想,是他先将自己逼上绝路。这会儿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就算束手就擒,等待自己的也将是死路一条。
与其前后都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最后还能翻身。
想通一切,卢显动大胆迎着尚三江的目光,毫无畏惧道:“是!属下所说句句发自肺腑之言,如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说完,卢显动挑衅望向尚三江,逼道:“尚果毅你敢指天发誓?”
闻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他。
李飞宇静静的看着这出戏,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他什么事。
他们之间不管谁生谁死,对他来说,形同陌路一般。能免费看一出好戏,能看到李河一行人等吃瘪,他心里自然乐于见到。
至于他的十二名亲兵甲士,在他的吩咐之下,已经将百炼钢刀插入刀鞘,整齐的站在两列站在他的身后保护着他。
尚三江这次再也忍不住了,或者说他内心里受够了李飞宇的窝囊气,刚才又被都尉李河揶揄一通,现在一名区区小小的校尉竟然敢挑选自己权威,他要是再忍下去,恐怕接着就会有张三、李四跳出来指着他鼻子骂。
尚三江怒道:“大胆!你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对本果毅出言不逊,某看你是活腻了不成!”
卢显动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何来挑衅尚果毅一说?如果尚果毅心里有愧,不敢指天发誓那就当属下没有说过,又何必生这么大的火?”
王上书在一旁骂道:“狗娘养的玩意!刚才污蔑老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居然敢污蔑果毅大人,某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找死。”
看到王上书在那愤nù
的挣扎,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两名重铠甲士的反扣。
尚三江目光一转,望向都尉李河道:“李都尉,王校尉他这是怎么了?”
都尉李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尚三江心里如何想的,他自然一清二楚。
既然尚三江完好无事,这会儿他在拿王上书当替罪羔羊,明显会让他记恨在心。
做为左率卫左果毅,竟然连自己手下的一名校尉都保不住!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继xù
替他卖命。所以,尚三江以后一定会给李河使绊子。
当然,都尉李河也不是怕了尚三江,而是为了一件小事,替自己以后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心里觉得不划算。
就算没了王上书当替罪羔羊,他身边不是还有一名?
卢显动做为此次事情的两名当事人之一,就算王上书有责任,他的干系也逃脱不掉。
至于刚才为何要拿王上书当替罪羔羊,因为他沉默不言惹毛了李河,至于现在李河又为何要改变主意,自然有他全盘的考lǜ。
做为左率卫都尉,在左率卫营地他就是天,只要他将事情做的圆满些,手法再好kàn
点,自然不会招来祸端。
心里既然打定主意,沉吟一会说道:“某做事还要事先向你禀报?”
迎着都尉李河那双冷漠的眼神,尚三江心里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回想起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心里暗道自己被鬼上了身,竟然敢挑选他的权威。
为了弥补刚才自己所犯之错,尚三江恭敬道:“不敢!属下又岂会敢冒犯都尉大人?”
都尉李河冷哼一声,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下令道:“将他放了!”
“诺!”
几名重铠甲士重重答yīng
一声,放了王上书,归队站在重铠甲士之中。
突然间毫无征兆,都尉李河冷着脸下令道:“来呀!给某将卢显动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