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晨,迎着一轮旭日,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一片蔚蓝,虚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
大梦初醒的李飞宇,在彩霞的伺候下,穿上衣裳,梳洗一番,用过早饭,乘着马车向东宫而去。
长安历经多家王朝,饱受战火摧残,繁荣景象依旧不减。
初晨的街道上聚集着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马车疾驰一会儿,从西市拐道玄武门。
到了玄武门,李飞宇走下马车,徒步向东宫走进。
与平常一样,守卫延喜门的甲士看过令牌,便将李飞宇放了进去。
来到自己平常住的小院子,李飞宇从中间的书架上取下笔墨、又将最近几日帐册拿出来开始登记。
“某月某日,置布帛、蔬菜、肉食、鲜果,共计三百八十五两四钱!”
李飞宇完全是凭着前身的记忆来做这些事情,他这个前身别的不行,对帐册到是记得非常清楚,某年某月某日置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人送的,都记装在脑袋中。
李飞宇接收了记忆,对登记造册这种事自然得心应手,三两下就把昨日采购的东西记了上去。
刚将册子登记好,小院中便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请问三总管在吗?”一声尖细的嗓音传进来。
李飞宇忙将帐册放好,快步走出去,见一名身材中等,皮肤黝黑,大约有二十五六的男子身着宦官服饰,正在院中拉着嗓子呼喊。
“在下就是,请问您是?”李飞宇非常清楚,宦官多是伺候各家主子的,他们来找自己,多半是哪位主子想找自己讨要什么,因此,客气的问道。
“咱家张安平,是太子妃宫中的管事!”宦官向前几步,一脸自得之色。
原来是太子妃宫中新管事,他还以为又是哪家主子来找他要东西,吓的李飞宇还准bèi
客气招待一番。
“原来是张公公,恭喜张公公成为宜春宫管事!”李飞宇忙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上前交到张安平手中。
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像张安平这等身体残缺之人,最爱记恨小仇,要是哪点对他不恭敬,他就会在适当机会置你于死路,李飞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才拿出昨天到手的银两讨好着张安平。
张安平接过银子,在手心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个五两重,黝黑的脸上堆起点点笑容,将银子收进怀中,道:“太子妃口谕,让咱家带你去宜春宫回话。”
“公公,您可知dào
回什么话?”李飞宇的心中突的一下升起一道不详,忙问道。
张安平看了一眼李飞宇,不满的道:“这个咱家怎么知dào!”说完眼光在李飞宇的胸前瞟了瞟。
李飞宇看其眼光古怪,又瞟自己的胸,忙低下头颅,却见自己胸前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污渍,也没有什么特别东西!
忽的一下,他明白了,自己的怀里不是揣着银子吗?
李飞宇忙从怀里再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张安平手上。
得了十两银子的张安平,淡淡道:“太子妃说你昨日送来的兔子太吵,让你今儿赶紧拿回去。”
郑观音借兔子一事派人来传他,可见是有什么事找他,李飞宇可不想跟太子妃走的太近,以免被这个女人借机除掉。
可眼下不去又不行,在这东宫大院内,除了太子李建成,还没有人敢违逆太子妃的旨意。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吧!”张安平见李飞宇愣着,不满的催促道。
“是是,这就走!”李飞宇装作一脸贱笑,半弯着身子跟在张安平身后。
走了一段路,李飞宇上前几步,赶上前面的张安平,笑道:“张公公,不知陈管事去了哪里,是不是被贬去养马了?”
张安平一脸的自豪,眼皮朝天,牛气哄哄道:“陈生那王八蛋犯了点过错,吓的跑了!”
李飞宇心里明白,这是太子妃放出的风声,用来堵住宫里下人的嘴!
不过,眼前这个张安平,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号,记忆中也没有这么个人,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并且成为宜春宫的管事,而且听其话的意思,似乎与陈生大有仇恨?
这可不妙,他与陈生交好的关系,在东宫之中有许多人知dào
,要是哪天此人对陈生的恨撒到他身上,那就不妙了!毕竟太监的心思,平常人很难理解。
李飞宇在心中快速想着对策,他与郑观音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知dào
郑观音红杏出墙的事,而郑观音现在看似对他好,实则是在稳住他,要是哪天他一个不防备,就会被这个女人送下九泉。
但是,现在的郑观音还不敢动他,因为他们两人都在互相提防着对方,郑观音肯定以为他留了什么后手,贸然除掉他,只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李飞宇冷冷一笑,心中突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进了宜春宫,来到郑观音的寝室,张安平并没有进去,而是守在门外。
“小人拜见太子妃!”李飞宇进到寝室,机械般的行着跪礼。
房间中有股檀香的味道,闻起来令人精神大振。
“起来吧!”郑观音坐在床榻边上,妙音轻语道。
李飞宇站了起来,今天的郑观音身着白色低胸衣裙,乌黑的长发高高弯起,上面插着各种头饰,白皙的脸上微施粉黛,樱桃小嘴鲜红似花,玉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兔子。
李飞宇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妖艳而绝丽,就像眼前的郑观音,熟媚透着诱人的风情,一举一动都有着惑人心弦的魅力。
看了片刻,李飞宇忙止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道:“不知太子妃传小人前来何事?”
“你看这兔子乖吗?”郑观音没有回答李飞宇的话,而是盯着怀中的兔子,用玉手来回抚摸,好似在摸着一件传世宝贝。
李飞宇不明白郑观音什么意思,只得顺着话回道:“此兔色泽毛亮,乖巧可爱!”
郑观音嫣然一笑,看着怀中的兔子,自言自语道:“乖巧有什么用,要是调皮一些,说不定本宫就把你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