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之后,赵飞扬即刻赶往谢宏阗官府,而谢总领,也正在此等他。
“赵军门,恭喜擢升。”
谢宏阗开口如此,赵飞扬倒是一愣,但随即释然,“谢将军,交接之事还望将军教我。”
“你也要拜我为老师吗?”
不知为何,谢宏阗这句话说出来竟带着刺,赵飞扬眉宇一动,道:“难道不可吗?”
“程大人是文人,老夫不是,我不信这一套。”
“原来如此。”网首发
谢宏阗道:“日后金吾卫调度交予军门,宫中卫戍由你我二人协力,军门可要助我才是。”
赵飞扬心中一动,这老家伙果然不会如此简单交权,此言之意分明是说自己是他的属官,然而实际上之前他虽总领宫内卫戍,但实际上,殿前司与内宫禁军是不同的两个机构。
他如此说,赵飞扬便不能退让,“老将军,您所言,我觉的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
“内宫禁军与殿前司向来所属不同,将军日前提领双衙门军务,乃为陛下之意,如今陛下将金吾卫交付于我,我与老将军该是协同,而非从属。”网首发
谢宏阗一笑,“果然军门如人之言,气盛得很;老夫之意是怕你年轻,做事不够周全方才如此言讲,可如今的话,也好,日后你我协同便是,再无其他。”
“这老东西!”
赵飞扬心中暗嗔,面上却说:“如此最好,但晚辈若有不到之处,还请老将军指正。”
“老夫无可指正者也。”
“如此,告辞了。”说着,赵飞扬起身,走到门口时他又道:“对了,我知将军好饮美酒,今日来时曾在梦月居购得他家五十年茵陈百坛,还请将军收下。”
“你在贿赂老夫?”
“不!”
赵飞扬道:“公私分明,这是晚辈后生,送于前辈之物,万不可推脱。”
听过赵飞扬所言,苏定方不觉大笑起来,“孩子,你被那个老东西给耍了!”
赵飞扬不懂,老爷子道:“他这人一向如此,若是不喜欢你便对你殷勤非常,他不像让你看出他的不满,从而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但是他若是喜欢你,乐意栽培你,方才会如此,不把你气的要死要活,他又怎么能顺心呢?栽培教导不求回报,这一点戏谑的乐趣,总该给他不是吗?”
赵飞扬恍然,不觉苦笑阵阵。
笑罢,苏定方道:“时至今日,在这个特殊的阶段你得到陛下荣升、赐爵,总领了金吾卫,这个风头你可看得明白?”
“陛下今日不肯见我,只怕是要我动手了。”
“你要如何动手?”
赵飞扬摇头,“说真话,我不清楚,但我猜测,只怕陛下这一次要用特别手段收缴朝权。”
苏定方眉头紧皱,“你觉得有多大可能?”
“不知道。”赵飞扬叹息道,“可这一场波澜将起,现在陛下还未对扣赈之事做出处置,应该也与此有关。”
“但此事,并不足以影响这场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