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娄赫似无奈般开口,“军门,你不清楚,我西南兵马总司,虽带着个总字,实际上只挟制琴门外一万零五百三十五人,常驻卫戍需八千兵马,余下者更替轮休,或往屯田处种地储粮,西南之地与中原不同,民风淳朴倒也剽悍,所以为稳定计,我常年轮遣前任往各郡府之村寨巡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解决他们民生所需,昨天,那千人方才出发,西安在余下可用者仅不到一千,军恶魔也不能让我这衙门成了空堂不是?”
娄赫的解释,赵飞扬并不在乎,调兵不足对他来说是最大的难题,可此刻赵飞扬眼珠一转,对娄赫道:“将军治下有屯田之地?”
娄赫颔首。
“不知能否从中抽调部份,想让我救济灾民呢?”
娄赫摇头,丝毫没有犹豫,“军门,你若吃,多少管够,若要救济灾民,觉不行。”
“为何?”
“我部,有饷银而无官粮,屯田所产皆充军用尚且不足,若拿出去救济灾民,那我这万余将士如何?他们吃不饱如何守备,灾难听一些,若是他们哗变,这地方还是不是大梁的谁又说得清楚。”
吃瘪!
赵飞扬很诧异为什么他们这些人说出来的话,总是如此相似;人与人不同,他们也有优劣之分,秉性之变,可奈何这一件事竟如此统一口径。ァ新ヤ~~1~
为稳定全局而无粮调拨的郭台,救官而济民的同佟翎,再加上眼前这唯恐军队生变的娄赫,难道西南之地的官员都是如此?
赵飞扬诧异,纳闷,心中黯然。
“军门大人。”娄赫道:“我知你心中不悦,可末将所言实是真情,戍边二字,重如山岳,末将不能不小心对待。”
“我什么时候能带兵走?”
“随时随地。”
赵飞扬带兵赶回的时候,一件让他更为愤恨地事情出现了,那就是被罗通召来地其余两受灾郡府地官员竟被郭台在他没有回来地情况下好一通训斥后,遣回各地。
无论林意深、罗通疑惑是陈氏昆仲,皆无能为力,他们虽受皇差而来,可钦差大人只有赵恪一个,而他们几人地品阶也都不如郭台,束手无策,阻止不得。
郭台见赵飞扬带兵归来,不知心中作何感想,以就每日如常,又这么拖延了五天,终于民荒暴起,虽罗通带人及时弹压了此事,但这对赵飞扬来讲实在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夤夜未眠,赵飞扬坐在床边苦思,眼下情景似已成绝地,自己前夕纵横疆场,如今这点事便要让自己陷入泥潭吗?
他不相信!
只是无奈,这所有的官员对他的话,虚与委蛇,且同气连声,这种感觉就如同于泥沼中挣扎,举步维艰!网首发
于此同时,郭台此刻正与佟翎月下商谈。
郭台道:“佟大人,此间之事,你可要尽快想个办法,这位军门不好招惹,陛下亲信,上将军爱婿,若迁延日久,他动了杀心的话,可没人能救你们。”
“大人,这事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解决的好;朝廷赈济不到,叫我如何救灾?”
“朝廷赈济,早应到此,莫非是他还未上书不成?”郭台眉头一皱,“难不成他要在这里吃上一口?”
“可大人,我琴门外,一向困顿非常,此又逢天灾,哪里有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