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外。
阿芙洛、苍冥与朱雀站在一起。
看着前方。
在他们面前，是一片金色的光幕。
而光幕内，李凡与无天都站立不动，仿佛一切都陷入到了静止之中。
“小红，现在是啥情况？”苍冥皱眉看着前方，低声问道。
“看上去应该是幻境！”
朱雀化为人形，微微喘了口气，随后又开口道：
“应该暂时困住了无天！”
“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脱困而出！”
苍冥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道：
“我也能看出来是幻境！就是觉得大人这神识强度有些离谱啊！”
“这完全就是开挂嘛！”
要知道，无天绝对是实打实的仙君修为，方才苍穹上的巨大眼睛一出，他们三者瞬间就被桎梏在内，甚至如果没有李凡的干扰，也许这会已经死在了眼睛布置的幻境之中。
而李凡以仙人境和仙君对抗，从气息上来看，似乎还略带上风，最起码在其面色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之态。
单说这一点，就足以让苍冥大呼“牛掰”！
不愧是大人！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犹豫了一下，苍冥继续问道。
“等呗！还能怎么办？”朱雀翻了翻眼睛。
现在是李凡与无天的神魂之战，而且看清情况，李凡显然游刃有余。
那就没有必要再横加干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问题。
“那行！”
苍冥点了点头。
暂时也算是能稍微松口气。
他想了想，把目光投到远处，看到穷奇等几具妖兽的尸体，想了想，飞掠而去。
这几头妖兽虽然不是仙人境，可好歹也算补品。
先吃几口，恢复下气血之力再说！
阿芙洛则是站在旁边，一双美眸盯着李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梦境之内。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人皇虚影神色平静，双眸深邃。
无天眉心紧蹙，眼睛微眯。
李凡则是如吃瓜群众一样，站在远处。
毕竟，
这是上古前的事情，自己也插不上话，也不能插话，坐等结果就是。
无天看着前方，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不错！”
“我虽然源于天道，但早已经修炼出了自己的意念，确实不愿意再回归帝神山！”
“但和被抓，被磨灭意识相比，我更不愿意接受棋子的身份！”
“人皇！”
“当初的那一战，我输给你了！被你足足关在这里几千年！”
“可你真的以为，这就能磨平我的棱角，任你操控么？”
那声音里，
带着一抹怨恨与不甘！
无天很矛盾！
人皇说过的话，其实无天也想过，要不然第一次遇到李凡的时候，他也不会亲自指点，并且任由其离开。
他知道人皇在谋划，甚至还留下传承，让李凡跟随其的脚步，继续前往域外帝神山战斗，若是从这样的角度来讲，他确实可以安稳的做一个观棋者，坐看人皇与天道之间的博弈，甚至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还可以帮助一二。
但是在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跳，却还处于人皇谋划中的时候，他又开始愤怒起来，正是因为这样的愤怒，才导致在与李凡谈崩之后，他宁愿动手掀桌子，冒着被抓的风险，也不愿意再受其摆布！
如果，
这不是一道完整的传承之力，
如果，
这道传承之力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主动出现，并且钩织出这场如梦般的幻境，
也许，
无天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李凡等人击杀，然后破开这处封印，四处逃亡。
生死由命！
听到无天的话，人皇虚影摇了摇头，淡笑道：
“其实没必要这样！”
“你是你，天道是天道！自始至终，我们都不是敌人！”
“我把你封印在这里，也确实有利用的想法，但如果不是我，当初方才诞生出意识的你，早就被那些残余在这片世界上的域外仙人找到并抹杀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封印，也是你的保护圈！”
“你说对吗？”
这……
无天有些语结。
是啊！
当初被斩落的时候，他只是天道的一只眼睛而已，若不是在这道封印里，也许，在特殊的气息之下，他早就被寻找到了，根本不会存活到今天。
而且，细想一下，人皇对自己也确实不错。
不仅安排了几个可供解闷的妖兽，还特意留下一点破绽，让自己可以分出一丝魂魄出去，借助术法，观看和了解外边的世界。
虽说是监禁，
但也算是VIP的待遇！
看到无天的面色改变，人皇虚影再次言道：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但即便走出这里，即便杀了我选中的人，你依旧要东躲西藏！”
“无非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另外一个牢笼而已！”
“所以，没有所谓的利用，也没有所谓的棋子！”
“我们的敌人，在域外！”
“放下执念！”
“一起联手！”
“帮我，其实就是帮你自己！”
话语很平淡，
可每个字都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味道。
李凡嘴角抽搐。
嘶！
果然是人皇啊！
不仅实力够强，这语言能力也够强！
最起码，一番话之后，明显感觉无天身上的杀气已经削弱了许多。
这才是真正的，化敌为友！
无天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道：
“帝神山太强！”
“当初你都没有将其击败，为什么会觉得他可以？”
无天着实有些不解。
没错，
李凡现在的天赋确实不错，甚至已经有了伤到自己的实力，但和帝神山比较起来，依旧是天壤之别。
“我让你看些东西！”人皇虚影笑了笑，朝着无天走去。
靠近，
伸出手掌，
抵在了无天的眉心。
有淡淡的金光从掌心浮现，周围的虚空都泛起道道涟漪，隐约间还有特殊的气息在流淌。
那是一种，
无声的交流。
“……”李凡。
我去！
这是什么意思？
为啥要瞒着我？
为啥不给我看？
咋地？
这是不带我玩的节奏？
要不要这样啊！
那感觉，就好像是两个相识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在说悄悄话。
而且那种悄悄话，还和自己有关！
弄得李凡整个人的心都是痒的。
可关键是，
现在还不敢问。
哎！
谁让人家是大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