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学生们都被苏凡的这个提议振奋到了。
他们纷纷精神抖擞,响应了苏凡的号召,兴致盎然的紧跟着苏凡的步伐,往王子毅所指向的方向狂奔而去,脚步几乎从未停下。
路上遇到的魔族,或者是被投放进来的,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异兽,通通被他们斩于刀下。
拦路者尽数伏诛,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上古战场中除了人类以外遇到的,只要是非人,都不用留活口,这是规矩,也是早就定下的潜规则。
他们一路狂奔,却发现越走越偏,越走越失去了方向感,不由得步伐有些退却。
风天逸感觉最敏锐,心下不安,停住脚步。
他下意识的看向苏凡,苏凡也停了下来,他的脸色倒没有其他人那么严肃,但也已经失去了放松之意,环顾四周,忽然开口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已经进入了魔族的阵法。”
“什么?魔族的阵法?怎么可能?上古战场禁空,禁阵,除了早就已经被布置下来的阵法,禁止任何人在上古战场中布阵,以防止破坏战场中原本的大阵,导致出现排异现象,进而促进上古战场的阵法崩裂,放出魔族……绝对不可能会有其他阵法的。”百里升下意识的反驳,随后看向苏凡的脸色,又相信了苏凡所说,心里咯噔一下。
这下子,其他人的脸色纷纷变得难看,在上古战场中,出现了不属于人类大能布置的阵法……
这简直太荒谬了!
令人完全无法相信,倘若说出这话的不是苏凡,恐怕要被他们喷个狗血淋头。
“再往前面走走看看。我想前面应该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有意思东西。”
苏凡巡视了一圈,没有就此停住脚步,也没有选择撤退出去喊人,就算要出去寻求援助之手,也要先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拿着莫须有的阵法一说,出去找到上古战场的负责人,恐怕别人还以为他们失心疯了呢。
“我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息非常浑浊,有些地方的气息都已经凝固了,充斥着邪恶和血腥味,这里的危险,已经不属于第三层可容纳的危险了。”
白夜忽然开口说,她身上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底下的衣服,是最适合战斗的一身骑士装,英姿飒爽的同时又显得人很清冷。
“你们一定要小心,对了,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她递出去了几个锦囊。
锦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像就是街边随处可以买到的。
不过毕竟是白夜给出去的,哪怕不能理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妙,几个学生还是乖乖的接过来佩戴在了腰间。
白夜看着他们把锦囊带在身上之后,才解释锦囊有什么妙用。“这里哪里有一道可以保护你们的护身符?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可以直接将锦囊丢出去,能够为你们争取一线生机。”
几个学生的脸色放松了很多,就算他们进入上古战场的时候,身上从头到脚已经带满了灵器,但是护身防御的东西,又有谁会嫌多呢?
不过嘛……
在一边的苏凡却挑了挑眉头,没有戳穿白夜。
别人看不明白,难道他还看不明白吗?
那锦囊里的哪里是什么护身符?
分明是一只只蜷缩着的小蜘蛛,整个身体已经缩小到了无限小,大概每只锦囊里有七八个的数量。
如果将这些蜘蛛丢出去,确实可以为学生们争取一线生机。
毕竟这些蜘蛛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这次白夜给出去的蜘蛛,浑身都泛着绿色,可不是那天的派出去的侦查蜘蛛。
一行人没有再拖延时间,继续前进,几个学生手拉着手,而最终端,是汤金死死的捏着的苏凡的衣角。
他们步步紧跟,像极了一只只鹌鹑。
苏凡看了一眼自己被拽在手里的衣角,倒是没有伸手扯回来,虽然有些束手束脚,不过现在还没有让他感觉紧迫的战斗发生。
倘若到了需要战斗的时候,汤金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的,自然会放开他。对于这一点,他很放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阵法中,时间和空间似乎都被模糊了,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荒芜,除了已经干涸开裂的大地,或者是几棵枯萎的老树,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不像是上古战场的模样。
在上古战场中,资源虽然匮乏,但是只要用心,就能找到一些被魔气,或者是其他班杂的气息催生出来的奇花异草,天材地宝。
可是在这里,一路走了这么远,累的几个学生都已经始微微的喘着粗气,一路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王子毅几次三番被松开了手,可是却一点迷路的迹象都没有,他在这里倒是很好抛弃了他路痴的属性。
但是也进一步说明,这里甚至都没有需要他迷路去找到的宝贝。
实在是让人忧心……
时间缓慢流逝。
他们的脚步一刻未停。
一边击杀着路上遇到的魔族,一边前进。
然而越往后,学生们也就感觉越吃力,击杀魔物的主力,当然不可能是苏凡,苏凡只会在他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出手,这一点他早就说过了。
所以学生们变得异常狼狈。
王子毅被劝告最好不要出手,他只能在魔族来袭的时候保护好自己,顺带躲避魔族的攻击,是以,身上的伤痕倒是不多。
但是在前头打前阵的另外三个男孩子,可就太惨了。
汤金一条胳膊上已经能看见森森白骨,被削掉了一大片肉,大腿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口,哪怕已经被包扎,也能看到残缺的伤口。
百里升头发烧焦了一半,有些地方能够看到头皮,再也没有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身上的衣服,也成功的进化成了和王子毅一样的破布条子。
而风天逸……
本来身上就有伤势,现如今身上的伤就更多了,最可怕的是,他背后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以至于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