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远……陆行远……”
在墙角缩成一团的人动了动,从手臂上抬起头,迷蒙的看了看四周,没人,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只有黑暗与他为伴。
“陆行远。”
陆行远?陆行远是谁?他是商仕儒,不,他是尚远。
“陆行远,醒醒!陆行远!”
别吵了!他想睡觉!
可那声音太执着,断断续续响了好久,锲而不舍的钻进他的耳朵,打扰他的睡眠,他再也睡不着,只好把头埋在膝盖间,呆呆的听着。
“陆行远,醒醒!”
“会不会……”看了看霍衍阴沉的脸,杨冲在一边迟疑道:“解药会不会是假的?这香已经点了整整一日,他早就该醒了。”
“不会,”霍衍道:“不可能是假的。”
“他不敢用假药唬将军,”严青山也开了口,分析道:“怕是他昏迷太久,陷入梦境太深,才会叫不醒。”
“不对,”杨冲却摇头,道:“这一日他睡的安稳,不若前两日那般被梦境折腾,应该不是入梦过深,按杜锦华所说,这香给他闻半日即可,他闻了整日还不醒,事必有蹊跷。”
“将银针取来,”霍衍思衬半晌,道:“我再用银针一试。”
大手在一排排银针上选了又选,还是挑出了最细的一根,霍衍执起陆行远的右手,将银针对准其指尖便是一刺,沉睡的人眉头一皱,终于有了反应。
“哎?他知dào
疼了!”杨冲笑道:“知dào
疼就是好事!接着刺!这时候可不能心软!”
霍衍当然知dào
,二话不说便刺了陆行远第二根手指,这次陆行远反应更大,被霍衍握着的手狠狠一颤。
当霍衍连刺到第四针时,沉睡了三日的人双眼微动,终于转醒。
“娘的!你可算醒了!”杨冲呼出一口气,将脑袋凑到陆行远旁边,笑道:“珍珠,你都睡了三日了,把我们吓的不轻,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去梦里抓人了。”
陆行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脸,毫无反应。
“你……”杨冲看出异样,脸上没了笑意,小心翼翼道:“陆行远?”
陆行远微微皱眉,不作回应。
杨冲是真被吓怕了,几次三番的,这可是要人命啊!
“你、你怎么了?”杨冲瞥了眼一旁的霍衍,咽了咽口水,试探道:“你不会一觉醒来,就忘了我是谁吧?”
见陆行远仍是一副呆愣的神情,不止杨冲,连严青山的心也沉了下去。
“夜深了,你们歇息去吧,”霍衍此时开口,道:“我在这里照看。”
知dào
帮不上忙,杨冲也不强留,与严青山对看一眼,道:“若有不妥,再传我俩过来。”
见霍衍点头,杨冲跟严青山便一起退了下去,皆显得忧心忡忡。
“陆行远。”
霍衍盯着陆行远尽是迷茫的双眼,握住他的双臂,将人缓缓拉起身,搂在怀里,又叫道:“陆行远。”
被外界强行刺激醒来,陆行远此时脑子一片混乱,并不算真zhèng
意义上的清醒,不过他身体的本能还在,被人禁锢在怀,这种压迫感令他不适,很快便挣扎起来。
“陆行远。”
任怀里的人如何大力挣扎,霍衍皆不放手,也没别的动作,只是一声声在陆行远耳边唤着他的名字。
或许是这声音太过熟悉,是他在梦里听过无数次的,陆行远渐渐安静下来,靠在霍衍怀里喘息,过了半晌,霍衍察觉出不妥。
颈侧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热,怀里的人不再安静,而是双手不断拉扯衣物,在他胸口磨蹭起来,霍衍皱眉,终于放开陆行远。
“陆行远!”
突然没了依靠,陆行远侧身软倒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看向模糊的身影,双手胡乱向上探去。
霍衍神色丕变。
拉过锦被将陆行远裹紧后,霍衍转身走向一直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熏炉。
这香给陆行远闻了多久,他就闻了多久,根本没有不妥之处,反而隐隐有些安神的功效,可为何人一醒来,这安神香反倒变成了催情药?
想起杜锦华将它交给自己时意味不明的笑意,霍衍神色一暗,顿生怒意。
将熏炉丢出屋外,霍衍用清水绞了块巾布,回到床榻边时陆行远早已将裹着他的锦被挣脱开,一身衣物也被拉扯的凌乱不堪,眼神不再呆滞迷蒙,而是透着叫人不敢直视的春意。
若刚刚还有些许迟疑,见了陆行远现在的模样,霍衍便放qì
了猜测,一切已再明白不过。
将手脚不老实的人按在床榻上,霍衍用巾布给陆行远擦了擦脸,力道大的连忙着胡乱扑腾的人都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用冷水擦拭了两遍,陆行远的面色却越来越红,双手顾不得拉扯衣物,而是探寻起能令他凉爽的事物,很快,他便寻到了一个。
一个不留意便被钻了空子,霍衍的衣襟被陆行远拉开大半,露出布满疤痕的胸膛。常年习武,真气护体,霍衍这偏低的体温让陆行远爱不释手,寻到了这个好去处,陆行远将脸也贴了上去,来来回回的磨蹭,喜爱不已。
霍衍想把在自己胸前磨蹭的人拉开,可手放到这人略显瘦弱的肩膀上时却抖了一下。
深深吐纳几番,霍衍低声道:“陆行远,你醒醒。”
陆行远毫无所觉,将双手紧紧贴在霍衍的后背,脸则磨蹭着霍衍的胸膛。
“陆行远,你可知dào
我是谁?”
一个用力将人推离自己怀里,霍衍用一只手紧紧握住陆行远的双手,不准他再接触自己,再次问道:“我是谁?”
没了冷源,陆行远顿时难受不已,脑子虽不清明,却也知dào
只有讨好眼前这个模糊的影子,自己才能舒服。
“求你…求你…热”
看见如此难看的媚笑出现在陆行远脸上,霍衍闭了闭眼,没有放开禁锢陆行远的手,而是继xù
问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陆行远流下的泪,霍衍一遍遍重复问题,就是不让陆行远再触碰自己。
陆行远听懂了霍衍的话,他用力晃了晃头,想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无奈脑子混乱,眼睛模糊,他看不清这人,根本答不出他的问题。
身体里到处都是火,火在烧他,想烧死他,他答不出问题,他也救不了自己,终于,陆行远崩溃出声。
“不知dào!不知dào
你是谁!”陆行远哭喊道:“我不知dào!”
霍衍神色复杂的看着眼泪决堤而下的人,他知dào
此时想求个答案对陆行远实在太过勉强,可若是顺了天意,他实在心有不甘,也怕铸成大错。
陆行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火已经烧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热,撕心裂肺的热,他再也禁受不住,终于尖叫出声:“霍衍救我!救我!”
霍衍闻言一愣,不自觉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随即被重获自由的人扑倒在床榻上,再也翻不得身。
注视着在自己身上胡乱肆虐的人,霍衍伸出手,坚定却缓慢的将对方衣衫剥落,抛到了塌下。
得了好处,陆行远则更加卖力的在霍衍身上扑腾,也不管对方的意愿,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很快便将霍衍的衣衫拉扯的不成样子,胸膛上也出现了几道血痕。
霍衍微微叹气,一个翻身便将陆行远压制在床榻上,一边安抚身下的人,一边褪去自己的衣物,直到二人坦诚相见。
摸了摸眼前如画的眉眼,霍衍凑到陆行远耳边,轻声道:“陆行远,我是霍衍。”说完,便堵住了不断呼出热息的双唇。
火似乎不再那么热了,陆行远的舌头毫无章法的向清凉的地方闯去,里头那个软软凉凉的东西开始还躲着他,陆行远急了,用力一卷,便跟那个东西纠缠在一起,绝不轻易罢休。
待离开莹润的双唇时,霍衍的气息已经被打乱,深吸了几大口气才回过神来,一只手慢慢向下探去。
陆行远原本还在寻找那个软凉的东西,却不料另一股火在自己身子上慢慢升起,这团火燥热却不灼人,烧的时而缓慢时而急进,陆行远惬意的闭上眼,不禁哼哼出声。
霍衍屏息凝神的继xù
手里的动作,无奈那个神志不清的人太过招摇,阵阵透着愉悦的喃呢声传入耳中,霍衍怕自己把持不住,只好再次堵住那张不断扰他心智的嘴唇。
这一夜陆行远的梦境很奇怪,他梦见自己飞向了天际,在一块棉花糖似的云朵上躺了下来,那云朵舒服的不得了,将他的身子紧紧裹住,连最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没放过,这块大云朵载着他不断在空中飞行,时起时落,他只觉得飞行的过程中通体舒畅,爽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