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没追到人,可阿肝已经被寻回来了。马医说,它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寻着阿肝时,它嘴里吐出来了一块玉。想来是那女子掉下来的。”
宁安长公主府内,没过上多少时辰一部分护卫们便纷纷回了府。这会儿已有一人站在了岑隐跟前,汇报起了他查探到的情况。
岑隐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半倚于太师椅之上,一双暗沉无光的眸子已是恢复了平静,可其中的寒意却是未散。跟前的护卫低着头,心底一颤颤的,尽量稳着有些哆嗦的手将托盘呈至了岑隐跟前。
岑隐一撩宽袖,袖口摇曳间似有一股寒风带出,那护卫紧张得差点便摔了手里的东西。好在岑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护卫稍缓了会儿心神后悄悄抬了一下头,恰见岑隐此时正执着阿肝弄回来的那物仔细端详着。
“此玉可是你衣服上的?”宁安长公主问起此时跪在了岑隐面前的这位真正的苏姑娘。
这苏姑娘已经跟宁安长公主还有岑隐说过了她在某山道上被打晕的事。
岑隐现在也已经知道,今儿个那“勇猛”的奇葩女子并不是宁安长公主为他寻来的。
阴差阳错,撞着了罢了。
前因……岑隐几乎可以猜个大概。那女子晕厥显然是内伤过重所致。苏姑娘被打晕之时,马车途径泠峰山道。那里可以归类为森山野林之地了。夜黑了时常有狼群出没,过夜是极为危险的。当时那人那状态,身受重伤,行走艰难,想必不容易徒步走出那山道。所以,她偷潜入车,目的就是搭一顺风车罢了。
既不想被人发现,便干脆抱着侥幸心思换了一套车中女主人的衣服。想停车时借苏姑娘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离开吧。
只可惜,她没撑到车停就晕了过去!
“不是,此玉不是我的。”苏姑娘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不是她的,便必然是那人的了。
岑隐冷笑一声,目光如锐利的寒箭,直勾勾的盯向了此时他手指摩挲之处——
此玉之上,刻有一个“时”字。
“时?时府?”宁安长公主此时凑至岑隐跟前也瞧向了那玉。
身处泠州,见着“时”字,第一反应想到的自然便是那知州时家。
“长公主,世子爷。”
正这时,又一名护卫跨过大门匆匆而来,手捧一物跪在了岑隐跟前。
“世子爷,属下有了新发现。”
“说。”
“属下刚刚前往泠州山道的途中查探了,在悬崖边上捡到了这嫁衣和凤冠。”跪地的护卫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岑隐。
岑隐目光淡淡的扫过。突然想起那“丑女”容颜虽然很不讨喜,可却是画了精致妆容的。这世上哪会有人丢弃嫁衣和凤冠的?便是不要了也能卖不少的钱。无意间掉落了嫁衣跟凤冠更是毫无道理。
马车中以及苏姑娘身上都不见那女子的衣服,便必然是她途中脱掉了。
而时府……时府今日倒真是有人身穿嫁衣过!关于那新娘子的传闻现在满公主府的下人都在偷偷议论。岑隐这等耳力就是没兴趣也还是听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