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远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反驳道:“赵伯伯,看您说的,我什么时候往人家刀姑娘身上瞅了,不是说我姐姐的事儿吗,怎么又拐到我身上来了,我知道,论本事我比不上姐姐,可在婚姻大事上面,我可比姐姐吃香的多,要不是等着她,我妈孙子都抱上了……”
“住口,你个小兔崽子,谁要你等了……”
眼看着嗔怒的宋明娇,宋明远嘻嘻一笑,冲着赵无量又道:“赵伯伯,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十三局,听说十三局里面的人本事都大的紧,人家能……”不等宋明远说罢,赵无量笑道:“怎么,有本事就不娶媳妇了?你小子再有本事,能自己生出孩子来吗?这培养革命下一代,在任何时候都是一项重要的大事,十三局的人也要吃饭喝水,大老爷们也没有生孩子的功能……诶对了,白翎啊,秦卓那小子我看着就不错,现在也是处长了吧,嗯,这年纪岁数也相近,回头我去找那小子说说,怎么说咱们家明娇也不错啊……”
刀白翎见状欲言又止,赵无量一摆手止住了刀白翎正欲开口之时只听宋明远又道:“赵伯伯,你说得那个啥处长,行不行啊,我姐姐可刚三十出头,处长他,怎么说也得有个四五十了吧,要这么样的话,别说我爹妈了,就是我这也过不去啊,让我管一个四五十的老头子叫姐夫,我可叫不出口,这年头人们普遍亚健康,一旦这个秦处长言语不慎惹恼了我姐姐,再被我姐姐揍个半身不遂的……”
听到这里刀白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无量见状道:“明远啊,你小子真敢开牙,要真的有这么一天,那也是秦处长揍得你姐姐半身不遂的,不过人家秦处长可是正经的高材生,那是有素质的,不会欺负你姐姐的,至于这岁数,嘿嘿,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老……”
赵无量和宋明远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谈论着宋明娇的终身大事,说的宋明娇面露尴尬之色,刀白翎见状急道:“赵老哥,那什么,我看咱们还是先审审这两的人再说吧……”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白翎啊,你带人下去把里面清理一下,明远,你把这两个孙子给我押到办公室里,我有话要问……”
众人刚要分头行事的时候,只见一个小护士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道:“报告宋院长,赵院长,洞幺洞拐号病人,失踪了……”
刀白翎闻言顿时一怔,瞬间反应了过来,当即向病房飞奔而去,赵无量见状急道:“白翎,你干什么去,我不是让你清理地道吗?执行命令……”其实赵无量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道理,已经离开十三局的赵无量并没有权利指挥十三局的人,不过有董伯召的托付,刀白翎还是停了下来,道:“赵老哥,贾老三他……”赵无量笑道:“贾老三怎么了,就算是被人家弄走了,你这时候回去也没什么用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忽然转过头来对着马万起道:“好你个马老四,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舍得下狠手,我还真的小看你了,至于你么,到时候你可别开口求我……明远,把人带走……”
赵无量一行人径直来到办公室内,根本没有要去勘察洞幺洞拐号病房的意思,进入办公室之中后,赵无量一挥手示意宋明远随意,自己则是端起水杯“咕咚咚”的灌了一通,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马老四,看你这一副身板,倒像是有把子气力的人,不过再有力气你也是个庄稼把式,说罢,你是怎么搞定我那位警卫的,还有,你是怎么跟这个老棺材瓤子接上头的……”
马万起闻言浑身一震,偷眼向那位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看去,只见这位小老头面目微闭,虽然此时站在那里却好似睡着了一般。马万起见状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赵无量见状笑道:“怎么,你打算让我把你们分开进行隔离审查啊,想得倒美,你说不说,不说的话,嘿嘿,我赵无量办事可不讲究什么文明执法那一套,我这也有个十六字方针,坦白从严,抗拒更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赵无量话音刚落,那位双目微闭的小老头忽然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神情尽是不屑之色,道:“赵院长,不用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们弟兄这点罪过,最多也就是扰乱事业单位正常办公室秩序,要是说的再严重一些,那就是毁坏公共财物盗窃国家资产未遂,顶到天儿了我们爷们也最多就是吃上一两年的牢饭,牢饭是不怎么还吃,不过那要看对谁,我们爷们就是蹲了笆篱子,到时候一样吃香的喝辣的,蹲笆篱子对我们来说,就跟度假也没什么两样……”
小老头说罢当即又闭上了眼睛,这话仿佛一剂强心剂一样立刻坚定住了马万起的心,马万起闻言当即脖子一梗梗,又摆出了一幅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模样。
赵无量闻言嘿嘿一笑,道:“诶呦,没看出来啊,还是一块硬骨头,多少年没碰到硬骨头了,你还真对胃口,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给你添点佐料,既然你懂得厌胜之法,看来这道家的阴阳术数你也是知道一些的了,看看这个,认识吗……”说话间赵无量掏出一张符纸冲着那个小老头晃了晃,小老头似乎并没有听到赵无量的话,依旧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赵无量见状又是嘿嘿一笑,道:“诶呦,跟我装死是不是,我老人家最不怕的就是跟装死的人打交道,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坐在一旁的宋明远只觉赵无量指尖一晃,那张轻飘飘的符纸竟好似离弦之箭一样直向小老头而来,就在符纸沾到小老头身上的同时,赵无量口中碎碎叨叨的念诵了起了一阵晦涩的音节,刹那间办公室里火光大盛,那张符纸忽然爆裂开来,化为一团火焰将小老头包裹了起来。
火焰一起办公室内顿时涌出一片热浪,小老头身上的火焰似乎温度极高,眨眼的工夫露在外面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得焦黑了起来,一缕缕微黄的油水慢慢的从小老头的身上流到了地上,小老头面目狰狞的挣扎了起来,饶是军人出身的宋明远见到这一幕也不禁站了起来向后躲闪而去。
小老头挥舞着双臂呲牙咧嘴的挣扎不已,但是双脚却寸步难行,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焦臭,马万起见到这一幕只觉胯下一湿,一股臊臭的气息也弥漫了开来。
赵无量冷眼看着马万起,道:“马老四,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看见没,他不是嘴硬吗,我就让他好好的硬,不用着急,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他就感觉不到疼了,下一个就是你……”
马万起闻言顿时瘫倒在地,哭道:“我说,我都说,别烧我……”赵无量冷笑着看着马万起,道:“晚了,刚才你要是说了的话,那我老人家自然会网开一面,该说的都给你说了,你个小兔崽子非要挑战我老人家的底线,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老人家现在不想听了……”
马万起闻言顿时勃然色变,当即跪爬到赵无量的身前,哭道:“赵院长,我说,我都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马万起诚心跟您赵院长作对,而是他不让我说,我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赵无量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宋明远,宋明远当即反应了过来,急忙拿过纸笔准备开始记录,这时赵无量才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老人家就再给你你一次机会,丑话说到头喽,你小子再想跟我耍滑头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病房里的警卫,是小人出手弄晕的,那天晚上,我刚刚吃过早饭,一个护士给我检查完身体之后,我就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让我去……”
根据马万起所言,就在董伯召离开的当天,马万起便发现了那张纸条,根据纸条所示,见到晚饭是包子之后,马万起便要求弄些蒜泥醋汁酱油来,护士倒是也随和,不久之后便将蒜泥醋汁送了过来,护士离开病房之后,马万起借着将一个包子打落在地的时候,趴在病床之下找了起来,原本为一个包子根本不必这样,但是见到马万起没有离开病房,至于他是钻床底还是爬房梁倒也关系不大,因此那名警卫便放松了警惕,马万起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手指蘸着醋汁酱油在病床之下画了起了符文,随后便将一个用苹果雕刻成的小人放在了符文的中间。
夜半时分本就是人极其困乏之时,即便是一个人已经适应了上夜班的节奏,到了这个时间段也很容易犯困,警卫迷迷糊糊之间只觉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只道是马万起打算溜出病房,打开灯光准备制止的时候才发现马万起躺在床上那呼噜声跟打雷似的,警卫关灯不久之后,只觉屋中一阵阴风吹过,眼前人影一闪,脑中一片空白登时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