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子这一声惊呼也引起了云岭大先生的警觉,这地方云岭大先生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沈家屯云岭大先生也是相当的熟悉,眼看着夜色中一片雾蒙蒙的旷野,就算这地方真的出了什么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整一座沈家屯夷为平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当下云岭大先生从随身携带的木箱中取出了一枚轻巧的罗盘,借着昏暗的夜色便勘察了起来。
云岭大先生手中的这一只轻巧的罗盘可不是俗物,据说此物乃是一位东北的仙家所赠,当年云岭大先生在山中采药的时候救了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狐狸,作为报答狐仙才将这枚轻巧的罗盘送给了云岭大先生,云岭大先生凭借此物不知道破获了多少阴物夺舍的案例,也正是凭借着这枚轻巧的罗盘,能够清楚的探查到阴气的来源,可这一次这一枚轻巧的罗盘却发生了极其怪异的一幕,只见罗盘之上的指针疯狂的在盘中转个不停,轻巧的罗盘在云岭大先生掌中发出一阵嗡鸣之声,良久之后这枚罗盘中的指针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云岭大先生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云岭大先生才知道,这一次沈家屯遇到的东西觉得非比寻常,自己也绝对小觑不得。二虎子站在云岭大先生身边看着这旋转不止的罗盘一时间冷汗也流了下来,虽然这二虎子不懂什么阴阳之术,但是这罗盘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况二虎子还是看得出来的,当下二虎子额头上也渐渐地渗出了一层的白毛汗。云岭大先生又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只见这罗盘依旧嗡嗡的转个不停,当下也只好收起了罗盘,从木箱里又捏出了两张符纸,其中一张递给了身旁的二虎子叮嘱他拿在手里,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能将丢掉这张符纸,而剩下一张则被云岭大先生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二虎子跟在云岭大先生的身后,凭着印象向沈家屯的方向摸了过去,二人走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旷野中的雾气渐渐的浓厚了许多,从着雾气中还传出了一股淡淡的腥臊之气。云岭大先生闻到这股气息之后心里便明白了过来,久在山间行走的人,对这山间的野物都有一定的经验,但凡空气中刮出一阵腥风,这说明不远之处就有一只大虫,但凡空气中能闻到一股腥臊的气息,不是野猪就是遇到了黄皮子这种东西了,眼下这一片浓厚的雾气中隐隐的出现了一股腥臊之气,这说明沈家屯不是闹了黄皮子就是野猪了,不过野猪这种东西的灵根比起黄皮子来要差了许多,想来还是黄皮子的可能性大些。
随着浓雾中的腥臊之气越来越浓,二虎子已经有些渐渐地支持不住了,不多时之后便捂着肚子哇哇的吐了起来,这一天急于赶路,二虎子没吃没喝,正值壮年的二虎子又正是能吃的时候,这一吐顿时将二虎子腹中掏了个干净,云岭大先生见状急忙拍打着二虎子的后背,随后从木箱中掏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放在二虎子鼻前,二虎子闻到这枚白色药丸的气息后又吐了片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云岭大先生见到二虎子缓了过来,当下带着二虎子继续寻找进村的道路,可不等走出几步,云岭大先生只觉自己的肩头一紧,明显的已经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有经验的猎人在走夜路的时候,但凡感到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一定不会立刻回头的,那是因为山中的野狼时常会躲到村旁的野地里,专门找机会袭击那些走夜路的落单人,野狼将两只前爪搭在人的双肩之上,没有经验的人冷不丁遇到自己的肩膀被搭上,便会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是什么人在跟自己开玩笑,只要一回头这野狼便会立刻张口咬住人的咽喉梗嗓,人的咽喉梗嗓处乃是大动脉的所在之处,也是人体的几大弱点之一,即便是深谙武学的练家子,也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咽喉梗嗓至于对方的攻击之下,更何况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了,一旦被野狼咬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就算你懂得两下子武把超能单掌毙了野狼,但是这一口上去带下来一片血肉也够受的,运气不好的话这一口直接咬破了你的大动脉,你自己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可就两说了。因此有经验的猎人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回头查看,因为你不回头的话,野狼就没法子咬你,你后脖颈处并没有什么血管,即便是咬到了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逃生,另外野狼的两只前爪搭在你的双肩之上,咬你的后脖颈需要使劲的歪着脑袋去咬,一般的野狼都不具有这样的柔韧性,它根本没法子张口咬你。野狼搭肩基本都会选择在黑暗无光的地方,这是因为一旦有光,人立刻便会从地上的影子分辨出自己身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狼和狗不同,狼的智商是远远地高于狗的,有经验的猎手遇到狼搭肩的时候往往会不动声色,也不说话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回走,专挑人多有光的地方走,狼是惧光惧金属的,如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到了狼搭肩,这个时候也可以找出金属器皿使劲的敲击,这样也可以将野狼吓走。
云岭大先生是什么人,自然懂得这狼搭肩的猫腻,可是此时自己毕竟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个二虎子跟着自己,二虎子虽然不懂这阴阳之术,但是这个年纪的汉子遇到一只半只的野狼还真的没有那么怂,于是云岭大先生也就毫无防范之心的回头看了过来。可就在云岭大先生这脑袋刚刚转了一半的时候便感到有些不大对头,急忙又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嗒”的一声牙齿碰撞的脆响传了出来,大先生发现竟然是身后的二虎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张嘴咬了过来。
云岭大先生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没到那种手足无措的境地。自己明明已经给了二虎子一张符纸,而且这符纸可不是大街上那些唬人的玩应儿,乃是自己亲自手用朱砂和着鸡血画出来的辟邪符,二虎子根本没有被夺舍的可能性,难道说自己身后的人不是二虎子,那二虎子此时又在何处,难不成二虎子已经遇难了不成?想到此处云岭大先生心里又有些不安起来,眼看着在这一片浓雾当中伸手不见五指,云岭大先生当即又掏出随身所带的手电筒,扭开电源之后直向自己身后照了过去。这一照身后的二虎子顿时发出“嗷”的一声,搭在云岭大先生双肩之上的手立刻撤了回去,趁着这个机会,云岭大先生猛地想前窜出了一步,紧接着转过身来对着二虎子就亮出了一个架势,这个时候只见二虎子挥舞着双手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脸上,看得出二虎子对手电筒发出来的光柱十分不适。
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柱,云岭大先生清晰的看见二虎子一只手的指缝只见还挂着那张自己给他的符纸,不过此时这张符纸上挂满了一片黏糊糊的污晦之物,见到这一幕云岭大先生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道糟糕,自己只是叮嘱二虎子不要丢了符纸,却忘了跟他强调这符纸不可沾染到污晦之物,一旦沾染到了污晦之物,这符纸可就要失效了。云岭大先生正暗自寻思的时候,二虎子忽然发出一声闷犼,紧接着二虎子也不顾手电筒的光柱,挥舞着双手直向云岭大先生扑了过来,云岭大先生见到二虎子已经适应了手电筒的光柱,此时再依靠这道光柱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当下收起了手电筒,亮开把式也迎了上来。云岭大先生毕竟是这十里八乡的高人,这名声也不是吹出来的,二虎子虽然被迷住了,但是人毕竟还是人,行动的时候还是要遵循人体的行动规律,云岭大先生紧扎马步脚踩罡步,二虎子挥舞着双手毫无套路可言,又岂能对云岭大先生产生威胁,眼看着二虎子挥舞着上手直向云岭大先生掐了过来,云岭大先生找到破绽一伸腿便轻而易举的将二虎子放倒在地,不等二虎子纵身而起,云岭大先生直接扑到在二虎子的身上,二虎子正值壮年身高体壮,云岭大先生乃是一个小六十的老爷子,这身形的对比看上去二虎子占到了绝对的优势,但是毕竟人家云岭大先生是练家子。
云岭大先生扑在二虎子身上的时候,用自己的脑袋死死地顶在了二虎子的下巴颏上,这样一来二虎子便无法再张口撕咬了,与此同时云岭大先生的双脚紧紧地踩住了二虎子的两只脚腕,两只手紧紧地掰开了二虎子的手将这只手的中指露了出来,二虎子全身受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唯一还有活动能力的一只手急向云岭大先生的咽喉梗嗓抓去,不等二虎子抓到自己,云岭的大先生伸出小手指利用指甲轻轻的在二虎子的中指指尖一划,一道血柱喷出来的同时,二虎子的身子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