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谷说话间眼中不知不觉得已经泛出点点的泪光,沉默片刻之后彭谷似乎觉察到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有些失态,当即挥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起身在屋梁之上拽下来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来,随手将这块东西丢在桌上之后紧接着又从简陋的木床底下抓出一个大酒坛来。

彭谷不答话就在屋中随手点起了一堆柴火,随着屋中火光闪起,我这才看清楚,彭谷刚才从房梁之上取下来的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块腌制好的腊肉。彭谷又取过两只粗糙的大碗,一把拍碎了酒坛上的泥封,一股酒香顿时弥漫了出来,彭谷抱起酒坛倒出两碗酒来,当先举起一碗冲着我点了点道:“这里有酒有肉,要是兄台不嫌弃的话,请自便,我胖虎喝酒从来不矫情,也从来不劝酒。”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我看着眼前的胖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下毫不犹豫的端起酒碗也干了一碗,这酒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酿成的,入口之时虽然辛辣无比,但是入喉的那一瞬间不仅没有丝毫的呛嗓子的感觉,而且还有一股如丝般顺滑的感觉,酒水入腹之后,小腹之中顿时一股热气升腾而来,一股暖流在身上四处流动,四肢百骸舒适无比。

胖虎看着我干了一大碗酒之后,脸色变得有有些缓和起来,将那刚才那一块腊肉放在火上炙烤起来,片刻之后腊肉之上“滋滋啦啦”的冒起了白烟,炙烤出来的油滴落在火堆之上,引得火苗“呼呼”的往上窜,一股奇异的肉香渐渐的弥漫出来。胖虎随身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将腊肉表皮一层黑乎乎一层刮了下去,里面竟然露出白里透红的腌肉来。从这肉色看来,这块腌肉的肉质十分的优越,鲜红色的瘦肉和白如凝脂的肥肉之间的比例恰到好处,第一眼看上去便使人有种馋涎欲滴的感觉。胖虎将这一块腌肉表层片干净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断刃向我递了过来,很显然是在邀请我吃肉。我见状摇了摇头,胖虎轻蔑的冷笑了一声随后将短刃收回,手腕轻轻一抖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已经被削了下来,紧接着手腕再次轻轻一抖,肉片便被高高的抛了起来,胖虎一张口便将肉片吞到了口中,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大嚼了起来,看这样子似乎是在享受人家至极的美味。

嚼罢多时胖虎才恋恋不舍的将口中的肉片咽了下去,紧接着又倒上了一碗酒“咕咚”几口便干了下去,伸袖擦了擦嘴之后大喝道:“痛快痛快……”我冷冷的看着胖虎道:“怎么,你请我来就是要我陪你喝酒吃肉的?”胖虎闻言这才微微笑道:“当然不是,既然有客自远方来,我胖虎再怎么不地道,至少也知道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不过相比之下,有些客人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到了人家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的,这真让我这个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可发一笑了……”听到胖虎这话我欣然一笑,随手摸出那把十三局特配的短刃,在裤腿上摸了摸之后也学着胖虎的样子,轻轻一抖手腕便从火上的肉块上削下来一片肉,慢慢的挑在口边一张嘴便吃了吃了进去,这一片肉入口之口果然滋味非同寻常,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胖虎见到我如法炮制也吃了一片肉,当即哈哈大笑道:“兄台,不瞒您说,今天你可来着了,你可知这酒这肉,如何泡制而成?”我对吃喝素来没有研究,好吃好喝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只要食物不是太难吃,我基本上都不会太挑食,胖虎问起我这酒肉的泡制之法,我自然是不知道了,我看着胖虎没有回到,胖虎笑罢道:“别看这一小坛子酒小块肉,吃到嘴里片刻便进了腹中,可是制作起来却着实需要费一些工夫,且不说这肉,先说这酒水,兄台可品出这酒水中的滋味?”我摇了摇头看着胖虎,静静的等着胖虎的下文,胖虎道:“这酒乃是选用这峨眉山间的野果和野蜂蜜酿制而成的,果酒不同粮食酒,密封发酵一年左右的时间便可以饮用,至于这肉么,嘿嘿,这肉可是将几种不同的肉混合在一起腌制风干而成,腌制的时候用的不是盐,而是用的这样的酒……”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胖虎,我又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品尝酒肉的……”不等我说完,胖虎接口道:“我知道,你以为这酒肉我是让你白吃白喝的吗?”说罢胖虎又削下一片肉放在口中大吃了起来,干掉一碗酒之后,继续讲了起来。

有了黑三儿的出现,彭秀云的日子仿佛迎来的一个新的春天,二人平时你来我往的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日子一眨眼就是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彭秀云心里那些以往的阴霾仿佛也被黑三儿驱散的干干净净,这边彭秀云和黑三儿小两口虽然并不富裕,但是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可另外一边的山村里的一家人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大哥彭谷已经每日在田间耕种,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由于彭秀云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与家里通信的次数也就少了起来,这个时候也许彭秀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和自己的父母通信了。就在时间到了新年元旦的时候,彭秀云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给父母写信了,当下准备利用一天的假期去买些东西寄回家里,原本是挺好的一件事却被黑三儿拦了下来,按照黑三儿的意思,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现在买东西寄回去那是白花钱不如趁着春节假期多买点东西,自己和秀云一起拿回老家去,一来可以省下些钱来,而来自己也上门见见未来的老泰山老丈母娘和大舅哥,黑三这一番话直接说道秀云的心坎里去了,当下秀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春节的时候和黑三儿一道回家。

可谁知道时间临近年关之时,黑三儿那边又起了变故,就在彭秀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黑三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老娘病危,临别之际就想看一眼自己的未来的儿媳妇,眼看着黑三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秀云虽然也十分惦记着自己的家人,但是人命关天,权衡再三之后秀云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行程,跟着黑三儿一道回到了自己的婆家。黑三儿也是南方人,头一次出门的秀云哪去过这么多的地方,在黑三儿的带领下,秀云几经辗转终于进了一家山村,进了村之后秀云跟着黑三儿来到一家大户人家门口之后,黑三儿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这户人家见到黑三儿进来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的陌生感,秀云见到这个情景心里也踏实了下来,跟着黑三儿进了来到后院的一间卧室之中后,果然见到卧室之中有一个卧床不起的妇人。

见到这个卧床不起的妇人,黑三儿当即便跪到了床边,一面的擦拭眼角的泪水一面轻声的抽泣着,见到这一幕秀云也不禁随着黑三儿跪在了卧榻之前,轻声的呼唤了一声“妈……”

见过老妇人之后,黑三儿带着秀云在家中参观了一番,虽然这个村子的规模并不很大,但是这户人家明显的条件很好,当晚家中热热闹闹的摆下了宴席,给黑三儿和秀云夫妇二人接风洗尘。历经了一路的风尘,秀姑早已是饥肠辘辘,见到饭菜上桌,黑三儿忙招呼这秀云道:“秀云,吃,多吃点,就跟自己家一样,客气个啥……”在大家的盛情招待之下,秀云也就放松了警惕,原本这秀云就是农家的姑娘,这农家的姑娘由于经常干农活,饭量也就比一般城里的女子要大了很多,一家人眼看着秀云大碗吃饭不怒反喜,不停给秀姑添肉加菜,这一顿饭秀云吃的风卷残云。

秀姑吃饱喝足后,黑三儿还在和家人喝酒,秀姑见到黑三儿没有喝完便自顾自的出门准备散散步消化消化食儿,出了大门之后秀云独自一人力不知不觉得的就溜达到了村口,村口一个肥胖的老太太边抽着旱烟边看这秀云,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欲言又止,秀姑回到家中的时候黑三儿还在酒桌上喝着,秀姑躲在门口处听了那么一耳朵,言语间黑三儿似乎是再和家人谈论着价钱,黑三儿说是八千,可家里人却总是还价到五千,秀云听了心里暗自好笑,彩礼什么的不论多少,还不都是自己家的,多少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看重这个。就在秀云暗自寻思着,冷不丁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秀云吓了一个哆嗦,转过头来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刚才那个在村口遇到的抽旱烟的老太太,不等秀云反应过来,老太太伸手捂住了秀云的嘴,不由分说的将秀云拉了出去。

这老太太年纪不小可是着实有把子力气,秀云在老妇人的手里挣脱不得,等到老太太将秀云拉倒一个角落里之后,便冲着秀云耳语了一番,秀云不听则可一听便好像遭受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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