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仲谋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便走,好在不远处便有孙茂祥的人接应,麻仲谋一人也不会太吃力。我环顾一下见到此时这里除了我和文辉二人其他人都不见了,当下问道:“文辉,袁延寿和那两个年轻人呢?”文辉蹲下身来从宝箱之内拿起一支白色的瓷瓶边在手里把玩边说道:“跑了呗,还能到哪儿去,不是我穷白话,我真的有些佩服这个袁延寿了,把自己手下的那两个哥们调教的真是唯命是从,我醒来时候看见你坐在哪闭着眼睛呢,我文辉也是吃过见过的主,知道你小子肯定又有啥好运气了,最后一道天雷下来的时候给我震醒了,那个老不死的袁延寿就在那都成了路倒儿了,所有的天雷都劈在你身上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可是瞬间过后看到你毫发无损也就不担心了,同时几道天雷也劈向了袁延寿,看他那个死不乱颤的样子挨上这两下子,肯定是活不了了,其实这也好,都这么一大岁数了,还活个什么劲,这么个走法传了出去也不算是给他的老祖宗袁天罡丢人了,下去以后遇到街里街坊的唠家常,人家问道:‘小儿啊,这么多年你才下来啊,怎么来的啊?’这时袁延寿就可以自豪的说道:‘我是让九天玄雷送下来,走的时候万道玄雷替我送行,那场面,大了去了……’”边说着文辉放下了手里的这只瓷瓶,随后在宝箱里扒拉了两下,又抄起一对玉石摆件把玩了起来。听着文辉这番讽刺挖股连带调侃的话我当下也笑了起来,说道:“说的那么好听,不就会被雷劈死的么,你以为袁家的人都是傻子不成,还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诶我说,我还记得好想你还有两个老婆,你的两位夫人我的两位大嫂呢?”

说到这里文辉将手里的那对玉石摆件对着阳光看了起来,边看边说道:“拉倒吧,你可真能整,我什么时候有两老婆了,秦卓不是我说你,这年头可是**律的,我们国家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再说我文辉可不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你说我这样的人要是真的娶了两个老婆,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就是累点呗,你看以前的老爷们取个三妻四妾的不也没有被累死的么,关键是老头子老太太哪儿过不去啊,他们要知道自己儿子娶了连个比自己还大的媳妇,弄不好老头子老太太一下子就得过去,我文辉可干不出那不忠不孝的事情来……”说着文辉极其自然的将这一对玉石摆件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从包厢里面摸出两个鸡蛋大小的明珠,放在手里颠了颠之后,刚想继续揣进自己的怀里,忽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当下我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文辉讪讪的笑了一下道:“看见了就看见了,这也没什么,咱们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跟你我还在乎这个吗,当年在离宫的时候我可就说过,只要没别人知道,都是咱俩一人一半……”说这文辉站起身来向远处望了望,随后笑道:“不是我说,麻仲谋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呆板,其实心眼多着呢,关键的时候还是这麻仲谋会办事……”说罢之后文辉继续撅起屁股在这七只大宝箱中摸索起来,时不时捞出几件小玩意往自己怀里装去。

我看着文辉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说明白,于是我继续追问道:“文辉行了,吃饱了就得了,怎么说也得给其他人留点不是,诶你可别打马虎眼啊,你那个两个老婆呢?”文辉边扒拉着宝箱里的东西边说道:“就在那几道天雷就要劈在那个死不乱颤的袁延寿身上的时候,那两个后生竟然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这时候八仙桌上那七只茶盏同时碎成了一片粉末,两个后生这一纵之下竟然也赶在了天雷的前面扑到了袁延寿的身上,那几道天雷劈在了那两个后生身上的时候,瞬间化为了一片血雾,眨眼间就不见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来一阵的后怕,你可也是经过这九天玄雷洗礼过的人……”不等文辉说完我立刻吼道:“行了行了,这段心理对白你自己跟墙说去吧,后来呢?”文辉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后来能怎么着,见到那两个小白脸子化为血雾之后,那两个小娘们也坐不住了,当下站起身来跑了过去护在了袁延寿那个老不死的身旁,怎么样,我就知道袁延寿和这两个小娘们只见肯定有事,这么多年来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困着,你说说他们能那么老实?我文辉虽然不是啥大人物,可是有个臭毛病,宁愿打光棍也不要人家穿剩下的破鞋……”

看着说越来越没溜,我当下打断了文辉的话道:“说点正经的行不行,他们几个怎么走的?从哪儿走的,这里面肯定有啥暗道机关的,知道在哪儿么?”我话音刚落文辉当下笑道:“什么怎么走的又暗道机关的,哪有那么复杂,看着浑身是血人事不省的袁延寿,那两个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人的小娘们也扑在了死不乱颤老不死的身上,不过这两个小娘们还真是运气好,这是天上的云层虽然没有消散,但是雷光已经看不到了,天劫过去之后这两个小娘们背起死不乱颤老不死的袁延寿就走了,临走前看了我一眼,还假惺惺的摸了摸眼泪,用老麻家的话说,你还真当老子是个哈披吗?不过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虽然是为了工作,怎么说也是我先动手动脚的沾了人家的便宜,本想着跟着她们搭把手的,谁知道这两个小娘们身手也不凡,转眼的工夫就到了河边,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条小船,不一会便消失了踪影,诶我说,搭把手,劳您驾把我那个背包扔过来……”

我走过将文辉的背包丢了过去,看到这七只大宝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这里面的那些瓶瓶罐罐和金银饰品,就是那沉甸甸的金银元宝看上去斤两也不轻,那些瓶瓶罐罐和金银饰品的价值就更不可估量了,当下我说道:“这么说来,这个袁延寿还真是狡兔三窟,哪哪儿都有全身而退的法子,我说文辉,差不多行了吧,再装下去到时候你一个人背不动,在被别人看出来的……”文辉笑道:“你以为呢,毕竟人家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就把这里都琢磨透了,不是我爱说真话,就算那两个小娘们长得在水灵,见天儿的看也总有看腻歪的那一天……”说到这里文辉话锋一转,一脸贱笑的继续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傻子么?没两下子的人能到孙大队手下混饭吃,不是我文辉爱夸别人批评你,刚才那么一句话麻仲谋就听出来了我的意思,还跟我讨价还价来着,要是换成了你,一准听不出来,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去看看,麻仲谋现在肯定还在河边上跟那些人白话呢,这里距离河滩有多远你不是不知道,以麻仲谋的腿脚,就算是背着个大活人,几个来回也足够了吧,这年头做人要厚道,可是也不能太实诚……”说着文辉又将几个金灿灿的物件装进了包里。

果然如文辉所言,麻仲谋这一去半天不见踪影,直到文辉将这七口宝箱里面都翻腾个遍,将自己的背包装得满满当当之后,这才掏出香烟带上抽了一口道:“不是我文辉贪财,我文辉孤家寡人的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不用但是也得给我们文家老爷子老太太攒点棺材本吧,你说说,老两口辛辛苦苦的养了个好儿子为国出生入死,指不定哪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到那个时候你说老两口该怎么办……”我当下笑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别人家也许会这样,我看你们老文家这辈子可见不到这个景儿了,就凭着你这脑子,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不是还有我呢么?”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朋友没有白交,行了差不多了,收拾一下,麻仲谋也差不完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孙局了,咱们的账另算……”

文辉一支烟抽完的时候,外面果然响起了脚步声,麻仲谋身形没有出现的时候,几声干咳的声音先传了出来,文辉听着这几声动静之后立刻佯怒道:“麻师兄吗?不是我文辉批评你,送个周处长上船用的了这么久的时间么?”文辉话音刚落,麻仲谋这才走了出来道:“文处长,特别行动组已经集结完毕……”不等麻仲谋说完,文辉笑嘻嘻的走到麻仲谋身前,拍了拍麻仲谋的肩膀道:“哦,集合队伍,那倒是我错怪你了,那什么,那你再就辛苦一下,你在这里指挥他们善后,咱们水乡里再见……”

当晚我们回到卢家水乡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已经醒了过来,寒雨见到我们回来当下大喜过望,沈三郎此时正坐在炕沿上对着周杰老爷子问这问那,回到水乡之后没有见到董伯召,寒雨当先说道:“董师兄接到消息,白云观全真掌教张真人已经率领众人赶到了铜峡市,董师兄去市里迎接张真人一行人去了,说是今天晚上便能够赶到这里。”得知张永良掌教已经赶到了铜峡市,我们都十分的高兴,这个张掌教说来和周杰老爷子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周杰老爷子对这个张掌教也是赞赏有加,当日晚间两辆小车驶入卢家村,在董伯召的引荐下,张掌教带着七名全真弟子从车上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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