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也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孩子,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在那样的一个节骨眼儿上,一个孩子,实在太重要了……”
当如意夫人复宠,并且怀有国君子嗣的时候,曾经因为迎接绮陌夫人进宫,而对失宠的如意夫人冷言冷语,各种欺凌的人,无不因为畏惧如意夫人会报复而转而投向了如意夫人。为了表示对如意夫人的衷心,他们自作主张欺凌失势的绮陌夫人,说是要替如意夫人讨回公道,其实还不是因为担心日后如意夫人追究起来将他们算作是当初和绮陌夫人一伙的。
如意夫人虽然出身卑微,却是在养母养父的宠爱下长大。绮陌夫人贵为部落的公主,却遭生母白眼,受生父冷待,还有几个姨娘的欺负。如此想来,倒可以理解绮陌夫人失宠的原因了,她用让看到她的人都不喜欢她的办法来保护她自己,而如意夫人本来就很得国君心意,无非是因为有新人入宫才被忽略,所以并不能算是失宠,当国君发现,朝思暮想得到的新人其实没那么好的时候,他转过头就会想起原本就很好的如意夫人了。只是他应该不知道,正是他这样的一个行为,将两个‘女’人……不,应该是三个‘女’人的命运推向了悲剧。
如意夫人越是得宠,踩踏绮陌夫人的人就越多。我不敢说如意夫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可也许她对于那些人对绮陌夫人的欺凌不管不问,便是最大的纵容了。如意夫人的确没理由去管那些下人是如何欺负绮陌夫人的,毕竟她曾经的确因为绮陌夫人而受过苦,她们只是都处于了同样的立场,一个不得不被选择,然后漠视另一个‘女’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尤其是在如意夫人复宠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得意,巴结她的人越多,欺负绮陌夫人的人就越多。绮陌夫人不知道这王宫里的生存之道,只以为或许有个孩子就会让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云初爱她,便将她的一番话记在了心里……那时候绮陌夫人一定是知道云初想要做什么的,可是她并没有阻拦云初,这件事她做不来,就让云初替她去做吧。只那一次,云初买通了国君身边的公公,在如意夫人为了腹中孩子去寺中上香时,云初趁着国君落单引‘诱’他,怀上了他的孩子。
自从云初怀有身孕,国君知晓以后,便有意要封云初做夫人,可是云初拒绝了,她被关在房里以断食威胁国君,险些丧命。国君不得不答应,发怒大骂她们主仆二人都是疯子。就这样,云初以死相要挟国君,使国君不得已也成了这件事里的同谋,云初回到绮陌夫人处藏起来待产,绮陌夫人在人前装作身怀有孕的样子,然后回到宫苑里一个人细心照顾云初。
也许那个时候对她们来说,云初腹中的孩子,就是她们俩的孩子,绮陌夫人也在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而比起她们,国君的心情则要沉重太多了,他得到过云初一次,仿若得到仙子垂怜一般使他念念不忘。他的心神不定被一直陪伴在身侧的如意夫人察觉,又开始令如意夫人不安,她失过一次宠,自然明白国君的心意变化得有多快,而当下她正怀着国君的子嗣,她更加不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失宠,即使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谋一个好的命运,她也想努力抓住国君的心。
绮陌夫人身怀有孕的消息传遍了王宫,顿时让所有的下人都慌了,两位暗中较劲儿的夫人都怀有身孕,他们不知道该投奔哪一位。如同云初和绮陌夫人所预料的那样,国君在默许了云初的请求,将腹中孩子当做绮陌夫人之子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受尽欺凌的绮陌夫人有了孩子的消息,她们的日子渐渐过得好起来,得罪过她们的人,开始恨不得拼命讨好。而那些夹在两位夫人中间为难的下人,多数选择了两边不得罪,如意夫人身边突然失去了那些刻意迎合讨好的人,顿时冷清多了,
谁也不敢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上因为巴结一位夫人而得罪另一位夫人。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等两位夫人生产的那一天,她们的命运,将取决于她们是否可以为国君诞下公子。
宫里的下人甚至开始赌,谁会诞下公子,谁会诞下公主。诞下公主的那一位,或将在这一场角逐战中被迫退场,打赌的宫人越来越多,宫里的谣言四起,有人说,按照他们家乡的办法来看,如意夫人的肚子是平的,所以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女’孩。也有人说,绮陌夫人平时最讨厌酸的,可是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尤其喜欢吃一些酸的东西,所以绮陌夫人腹中的孩子一定是男孩……就在这样的猜测中,如意夫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她唯恐自己所怀的不是位公子,而再一次失去国君的宠爱,而这说不定的可能却险些‘逼’疯了她。
如意夫人甚至求助于先知预示腹中孩子的‘性’别。
而那时,王宫外流传着一个说法,双龙戏珠,一条龙强一条龙弱,终将强的取代弱的,一统天下。后来这句话甚至传到了王宫里,下人又开始预测,他们纷纷认定,强的指的是绮陌夫人腹中的公子,因为绮陌夫人位高于如意夫人,注定了绮陌夫人的儿子要压着如意夫人的儿子。
这些传言,被如意夫人身边的‘侍’‘女’最终一字不落的学给了如意夫人。如意夫人开始担心,慢慢的,担心变成了恐惧……甚至于她‘私’下求助于异士,通过凡人若不能的能力来改变自己孩子的命运,她信了一些民间流传的邪术……
没过多久,如意夫人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国君很是欣喜,为如意夫人之子取名赫,以期他日后得赫赫威名。然后,大家便开始关注绮陌夫人的肚子……两个月后,绮陌夫人在一雨夜临产,孩子落地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流‘露’出来,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产下了一男婴。
宫里人尽皆知,在绮陌夫人生产的那一夜,有人曾去禀报过国君,可是迟迟都没有等到国君现身。直到孩子落地,国君在不紧不慢地赶来……众人都看得出,国君虽然对绮陌夫人漠不关心,却还是很疼这个孩子的,为孩子取名珏。
元珏以绮陌夫人之子的身份出世,几乎无人怀疑。却唯独引起了如意夫人的警觉,或许是因为她担心元珏的出世会抢走元赫的一切。两位公子均已诞世,国君一年之中先后得到两位公子,引他国祝贺,可问及世子,国君却一直没有公布他的选择。
自从元珏出生以来,国君便不像之前一样时常留宿于如意夫人处了,即使他哪里都不去,独自一个人待在前殿,可能有的时候,夜半无人,他会想起来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却偏又冷若冰霜一般的‘女’子来,奈何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国君,受万人敬仰爱慕,却偏偏得不到她的心,即使如此,他仍是放不下,也在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吧。如意夫人却在这时候越来越不安,她越是不安,便越在意流言,越想要知道国君和绮陌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在众所芸芸的各种流言蜚语中,竟然真的让她发展了什么。如意夫人将自己发觉的事密报给了国君,她不仅知道了元珏是云初所生,也知道了,绮陌夫人和云初之间的事。
元珏生母之事,国君本就知晓,结果如意冒失抖出,反倒让国君面上挂不住了。谁知她刚把绮陌夫人和云初之间的暧昧告知国君,国君猛地就勃然大怒,一个是他的夫人,一个是他心仪并且为他生下元珏的‘女’人,他怎会想到,绮陌夫人新婚夜的争执吵闹和云初段不接受他赐予的荣耀身份竟然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国君命人将如意夫人软禁在了前殿之中,一个人去到了绮陌夫人的宫苑。那又是一场暴风雨,国君同绮陌夫人之间彻底崩裂,并扬言要再度出兵攻打她的部落。绮陌夫人全部在乎,直到国君威胁要杀了她的时候,云初请求与绮陌夫人同生同死……那真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谈判,即使在过了这么久之后,云初再一次说起当年的事,我依然可以猜测到那一刻每个人的‘激’烈情绪,或许,真的是一场有些排山倒海之势的冲突爆发。
“最后,他走了。”云初此时显得特别平淡,大概是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在爆发了那样一场非比寻常的‘激’烈冲突之后,国君走了。他没有再追究云初或者绮陌夫人的欺君之罪。第二天,前殿传来消息,如意夫人病死了,而在如意夫人病死之后,国君立了如意夫人的儿子元赫为世子。
“这么说的话,与如意夫人的死有直接关系的人,理应是国君才是。”我明白了当年如意夫人之死的真正元凶。可以想到,当如意夫人自以为发觉了绮陌夫人和云初之间两个最大的秘密时,她自以为掌握了命运而去告知国君时,却不知是将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恐怕她错就错在太高估国君对她的宠爱了,这样的事,他段不会让它流传出去,损害他身为国君的尊严,更不可能容忍他人知晓,只是想来,他应该仍然没办法伤害云初,才选择了放弃如意夫人,如意夫人选择了死来保全自己的儿子,而事实上国君也遵守了他和如意夫人之间的约定,在她死后将她的儿子立为世子。
“我曾见过她流落在王宫之中无法离去的鬼魂,她的样子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我仍是想不通她究竟是怎么被国君处死的,以至于落得魂魄难安化为厉鬼的地步。
“你应该问,她是如何知晓我和夫人的事的。”云初神‘色’冷淡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稍一怔,迟疑了一会儿。笑了,我明白云初话里的意思。如意夫人是利用了异士的妖术察觉到了云初和绮陌夫人之间的暧昧关系,而那妖术在勘破别人的秘密时,会牺牲一个人的本身为代价,是为反噬。如意夫人将她所得知的事告诉了国君,破坏了人与物之间的轮回关系,所以要承受诅咒。而国君因为‘私’心处死她,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因果报应了。
“国君昏‘迷’之事,与你有关吗?”我再问她,她如今心防已破,连昔日恩怨都说出来了,我想她不会拒绝。
“是。”云初坦然认道。
“是绮陌夫人让你这么做的?”我接着问,我知道令国君突然重病昏‘迷’的异术并非是绮陌夫人所使,而可以令云初心甘情愿去帮她的人,也只有绮陌夫人一人。见她没有要否认的意思,我才又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那一年一样……”云初黯然了许多。
和那一年一样?我不是很理解她这平白一句话的意思。
云初抬起头来看看我,才说,“那一年,她以为我要和那个人成婚了,她以为我就要离开她了……”
国君在处死如意夫人之后,并没有就此放弃想要得到云初的心愿。他几次三番的对云初示好,表示出只要她愿意,他随时可以改变她的身份。
而这些,全部被绮陌夫人看在眼里。她心生嫉妒,却不是恨云初,而是恨那些想要将云初从她身边抢走的男人。绮陌夫人‘逼’迫云初证明她对自己的忠贞,不会因为生下过国君之子就想要去到那个男人身边,她要云初帮她施法陷害国君。云初为了绮陌夫人,也为了能让绮陌夫人相信自己对国君没有别的心思从而再一次‘逼’疯她,使她想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所以,云初帮了她。她们对国君施以梦蛊,将他困在梦中永远沉睡。
“梦蛊?那只要取出梦蛊,国君就可以醒过来了?”我惊觉原来国君还可能有救。
“不可能。”云初否定了我的想法,“梦蛊以夫人的血喂食长大,一旦进入到宿主的身体里就会溶解,与宿主合为一体。只有定时喂以夫人的血才可以保住国君的‘性’命,否则……”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