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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欢抱着剑跌坐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止不住的血从嘴里溢了出来,咳嗽不止,尽管心口再疼,但是夜合欢却好像感觉不到。

他走了……

他不要她的剑……

早该知dào

他的心怎么可能轻易得到!且不说他心里有水霖沫,就说她的身份,他们之间一开始就不坦诚,她一开始就没告知真实身份。

不想得到,就不会这般的疼,夜合欢无力的垂下头,她还是想得到太多……

以前只想着能看他一眼,等看了一眼之后;就想着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那该是多好的事,等说上话之后;就想着能长时间陪在他身边,等陪在身边之后;便想着他也能如她爱他一样。

想得到的太多,只怪太贪心。夜合欢无力的想着,她终究是想的太多了!

水彦看着升起的朝阳,伸手看着阳光穿过指尖,金光光的光线从指尖穿过,有些刺眼。

昨夜水彦连夜回到了他不曾踏足的东宫,几人欢喜几人忧。

慕容宇轩当夜听闻水彦去了东宫,连夜就去了东宫只为照看自己这个儿子,说不出的欣喜。

回到东宫的水彦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心空了半截。

每每喊了一声阿欢,等回头才发xiàn

阿欢不在。也才想起来他回东宫的原因无非就是逃避阿欢躲着阿欢。

有些累,水彦觉得累。

什么时候他挂念去别的女人了!水彦摇了摇头,不行,一定是最近处的时间长了,习惯了,真是个坏习惯!

慕容宇轩下朝后便来到了东宫,现在的水彦还不愿意去上朝,虽然他很希望水彦能去,但是只要儿子不愿意,他就不强求。

慕容宇轩看着负手站在桂花树下的水彦,看着那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凄凉,竟然让慕容宇轩有那么一瞬间想将水彦抱在怀里。

他的这个儿子,他不知dào

如何去相处,他也不知dào

这个儿子的秉性,只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像是捧着水晶,随时怕它碎了。

上前,站在水彦身边,“在想什么呢?”

听着声音,水彦一愣,他怎么来了。下朝了吗?

“无事!”

两字无事,将慕容宇轩满腹的热情浇灭了。一国之君从来没有这般吃瘪,竟然不知dào

如何聊天。慕容宇轩后退几步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既然不知dào

如何聊天,那就坐着陪孩子吧!

就这样,水彦站着发呆,慕容宇轩坐着看着发呆的水彦。

过了很久逗没有看见这段时间一直在水彦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慕容宇轩不由得皱眉,这是咋了,怎么不见那孩子?

他可没有忘记当时水彦抱着那个孩子一起出现在祈缘桥上的时候水彦脸上的焦急。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情爱之事,他不想去插手。

东阳堇辰本来打算先回浣宅去看水霖沫,好久没有看见水霖沫,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书信来往,虽然知dào

她在那儿养伤是最好的,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鬼使神差的想着再来看一下夜合欢,他找到了老谷主,老谷主也同意把母蛊虫杀死,但是需yào

夜合欢回合欢谷才能解毒。

在门口,东阳堇辰皱了一下眉,血腥味!好浓!

不好,她出事了!

猛地推门而进,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夜合欢,早已没有知觉的夜合欢手里抱着那把青锋剑,下巴处全是血迹,干涸了。

上前赶忙把脉,不好,这丫头……

赶紧运气往夜合欢身子里输送内力,现在得先护住心脉。在不断的内力输入进去后,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东阳堇辰拿出药瓶,喂夜合欢吃了一颗。

随后拿了一件披风,将夜合欢裹了起来,抱着夜合欢直接是凌云而过。

东阳堇辰看着还是没有转醒的夜合欢,不由得叹息。

他一直都知dào

水彦对水霖沫的感情,他一直想着总有那么一天水彦会爱上别的女人,从而把对水霖沫的爱转变为一种亲情!

可是他似乎想得太简单了,嘀咕了水彦对水霖沫的爱。

东阳堇辰抱着夜合欢到了食神语阁,虽然食神语阁是吃饭的地方,但是轻车熟路的东阳堇辰带着夜合欢来了之后,便找到一辆马车,随后马车驶出了北燕燕都。

江湖上的事,就像那云,云卷云舒没个定数。

朝堂上的变数,就像那潮汐,时涨时落。

古滇朝堂上上书请求陛下撤兵的大臣不在少数。但是岳钰是铁了心的要屯兵,丝毫不听大臣的建议。

当然,也有主张主动出击的大臣,那些人的说法是,陛下曾发海捕文书追捕水彦,如今水彦成了北燕太子,想必北燕皇帝为了太子,朝古滇开战是不可避免的。

两方争论不休之际,有人上书请求册立太子殿下。

古滇虽然国力强盛,在朝堂上东宫之位迟迟未曾定下。这也使得朝堂上偶尔分成不同的政党。

有些大臣借此次事件让皇帝册立太子,一方面是为古滇考lǜ

,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自己所筹谋。

东宫乃国之储本,提早定下不但可安抚朝堂也可使万民安。

岳钰看着一本本上书请求册立太子的奏折,拍案而起,指着奏折,“一个个这是为朕分忧吗?这分明是嫌朕不够忙!太子!什么太子!一个个巴不得新朝是吧!”

“李全!吩咐下去,谁再提立储之事,贬黜!”岳钰丢下这么一句话气愤的离开了太和殿。

李全是岳钰身边伺候了半辈子的公公,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奏折,然后快步跟上岳钰的步伐。

岳无涯在府邸里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朝堂上的事,他多少耳闻了。父皇的脾气他还是知dào

些的,想必众人的立储奏折又惹得父皇不快了!

喝了一口茶,眼神坚定的看着手上的信。

信上写着水彦前往北燕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水彦,到底是水彦的身份还是什么,到底什么让父皇忌惮到这个地步。

闭上眼想着发生的点点滴滴,父皇以前对丞相一家不可谓是不看重。曾一度让丞相的声明盛于这京中其他人。

但是父皇为何又一夜之间查抄丞相府,夺了将军之位,撤了丞相之位。

关于现在朝堂上的丞相,却是父皇一手培养起来的原吏部尚书。父皇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的事太多……

经过快马加鞭的奔波,在一天后的夜里,东阳堇辰带着夜合欢回到了合欢谷。

一进合欢谷,合欢谷老谷主早在门口等着。看着昏迷不醒的夜合欢的时候,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夜合欢的身上!

那一巴掌下手不可谓不重,看得东阳堇辰都上前阻拦。

“还是先治!”治好了你打是你的事,他绝不插手。

老雇主接过夜合欢,在早就准bèi

好了的屋子里先是把夜合欢扔进了装满血的药桶里。随后在桶里不时的加进各种药材,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屋子。

“这?”东阳堇辰不由得出声。

“先在血桶中提提精气神,等人醒了再引蛊。”说完之后直接把房门关上,随后叫了两个丫鬟守在门口。

“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都不要开门!”吩咐一声之后甩手就走。

东阳堇辰和老谷主一起走到了庭院处,两人面对面坐下,东阳堇辰说:“还麻烦老谷主出面,有愧!”

老谷主看着东阳堇辰爽朗一笑,“这什么话!我那徒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既然是爱徒又将合欢谷托付给夜合欢,为什么又要下蛊在她身体里,而且还是情蛊。

“我知dào

你想问什么!”老谷主说。

东阳堇辰点头。

“那孩子,从小欢脱不受掌控。我是一个粗人,除了打和罚也没有别的法子。她的一切我都不担心,唯独……”

脑海中想起的是一个清秀的脸庞,老谷主摸了一下胡须,继xù

说:“当年初成合欢谷谷主时,我何尝不是花间过不沾身的人,素来也是风流神仙的代名词。那时的我一直觉得像我这般风流的人不会有心动的想法。”

自嘲的笑了笑继xù

说:“直到遇见她,我平生第一次心动。也是这第一次心动付出了差不多半个合欢谷人的性命。后来才发xiàn

她的目的就是要我心动,为之而来的是合欢谷的一场浩劫。”

“所以你从小就喂她吃下了情蛊,目的是不让她动情!”

老谷主点头。

“若不是有你的保证,就算是欢儿死了,我也不会给她引蛊的。”看向东阳堇辰,“我宁可她是在合欢谷未受侵略之时死去,也不愿她在丢了心之后又丢了合欢谷!”

他不想在赌一次,也赌不起了。

“她看上的那人,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谷主尽可放心,我向您保证!”

“好!你答yīng

我,欢儿是你沧渺阁的人,若有一天这合欢谷蒙难,还请阁主援手相助!”

君子一诺,至死方休。

夜深沉,乌压压的一片。天空中电闪雷鸣,像是要将这天地吞没似的。

东阳堇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风雨欲来,悠悠的说着:“开始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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