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定了确有其事之后,李老只是无奈摇摇头:“南迟,你也别怪师傅这样说,你和那丫头是不可能的……”
长痛不如短痛。
不如尽早放手啊!
林南迟心里一刺,淡淡开口说道:“我只是看她忽然晕了,怕是剧毒而已,师傅你想多了。”
李老……
真的是他想多了?不是他猜对了?
林南迟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师傅,我没事,你也早点休息。”
李老微微一叹,他也是都提醒了的,如果非要拧在一块,那他也没办法了。
等李老离开之后,林南迟投过窗户看了看天空,眼里似乎有些茫然。
他难道真的对季初有意思?
这似乎是林南迟第一次正式去考虑这个问题。
差不多从他开始频繁做噩梦开始,他心里就觉得很奇怪,直到有一日那噩梦变成了春梦。
林南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一个如此超乎现实的梦。
林南迟静静地又喝了一口茶,还有他这一次的行为。
现在静下来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去做,居然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跳了蛇洞。
而且,似乎,他好像对她没什么恶心反应了。
他还记得抱着她的时候,他确实是一切如常。
想到这里,林南迟放下茶杯,决定去找季初再次验证一下。
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季初的房间里,房间里静悄悄的,但是还点着灯,但是人好像已经睡下了。
林南迟听着她的呼吸声,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这时,季初淡淡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微微坐起身,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南迟:“你来做什么?”
季初一直在打量着他的表情,但是他脸上表情淡淡的,带着点久病初愈的苍白。
林南迟没说话,而是默默走近了,直到仅有一步之遥,他才停了下来。
此时,二人离得很近。
近到一抬手就能触及到彼此。
季初由于是坐起身,明显身高不足,只能略微抬头看着林南迟,心里猜着他想做什么。
林南迟并没有其它动作,而是开了口:“我想……我想碰碰你。”?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季初显然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碰碰她?
什么意思?
然后林南迟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是碰——
只见他忽然弯下腰来,整个人俯身,一双好看的白皙的手直接穿过她的下腋,手在她背后收紧,将她一把揽进怀中。
季初一愣。
耳边传来男人清晰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传进她的耳内。
略微有点扎人的头发在她脖颈处,有点痒,季初很想避开。
可惜她现在坐在床上,确实是不好挪动半分。
然后季初脑袋里又出现两个问号——
这就叫碰碰她?
这TM不是抱抱她?
林南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搂住季初,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气息。
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她的头发,还带有洗发露的香气。
他能感觉他的心跳快了一拍,怀里的人,暖暖的,确实是没有令他产生什么恶心的反应。
林南迟的眼里一深,他这是真的……对她免疫了?
林南迟犹豫两秒,松开了揽住季初的双手。
季初刚想抬头怼他两句,谁知道林南迟竟然继续俯身下来,正好轻松捕捉到了她的唇瓣。
轻轻贴着。
结果,没过两秒,林南迟瞬间转过头去,抬手捂着唇,就像是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她床边。
脸色愈发苍白几分。
季初……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拿她当小白鼠实验的?
季初抬手轻轻擦除唇上的印记,这人动不动就犯恶心,她都感觉快有阴影了。
季初忍不住抬脚踢踢他:“什么毛病?”
林南迟缓了好一阵,才转过头来看着她:“抱歉。我以为我没问题了。”
季初嫌弃地撇撇嘴:“所以,拿我做实验?”
林南迟笑了笑,没带眼镜的他,那双眼睛就像是吸收了日月精华,妖得很:“我好歹还舍身去救你,醒的还比你晚,总要捞点回报。”
季初微微眯起眼睛,眼底一片冷意:“哦?回报?”
林南迟又是一笑,感觉像是看见了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忍不住抬手替她顺顺毛,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这人把她当什么了?
季初瞬间捏起拳头:“你个死洁癖,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打得几天见不到太阳。”
林南迟这才收了笑意,他真的才刚醒,只喝了点水,饭都没有吃上一口,这打架着实是狼狈了些。
“其实我过来只是想说,蛇洞的事情事发突然,刚刚的事情,我就是很好奇为什么突然对你免疫了,才试了试,事实证明,确实是免疫了一些,或许和经常和你接触就习惯了。”
林南迟忽然认真地解释起来,语气淡淡的,带有一种若有所思的语气。
季初却渐渐放下心来,恢复成懒洋洋的模样:“所以,林教授,林老板,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个大大的红包?”
“那我救你一事该如何算?”
“那可是你自愿来救的,老师救学生,天经地义,证明你为人师表,改天我给你送个红色锦旗,以资鼓励!”季初用着懒洋洋的语气给自己辩驳道。
林南迟……
送他一面红色锦旗?亏这个女人想的出来。
“行,回去给你包个大红包。”林南迟缓缓开口,就算是补偿她好了。
季初瞬间变成笑眯眯的模样,眉眼弯弯:“那下回还有这种事,我也不介意,欢迎再次交易。”
林南迟摆摆手,离开了。
等到房门关上,季初依旧是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眼里沉静如水。
林南迟啊林南迟,希望你当真没有动心。
季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轻轻一吻。
怎么都觉得林南迟是真的动摇了,毕竟,季初并不觉得林南迟是一个随便就找人实验的人而已。
不过,若是真的,那就再好不过。
她还有不久,就要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便再也不用担心了。因为,再也不会相见了。
而林南迟在推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季初的竹屋。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喜欢吗?好像并不是。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想据为己有,想把那个人刻上自己的印记吗?
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
那……讨厌吗?好像更不是。
讨厌的话,他会对她免疫?
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接触的过多了,在他身边能如此接近他的女性,除了林家里的几个女人,算来算去,似乎只有季初一人。
看来,他要保持点距离,或许,就能明白了。
夜色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