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善”字辈的老大,眼下已经得救,没有后顾之忧,我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坑道东侧,一位近乎十米高的“巨人”黑影,立在岩壁中央,站在满地苍夷碎骨铺成的山缝裂谷内,巍峨悚然,给人一种无限压迫的窒息感。

“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是死人还是邪祟。”

“死人财。”

“冥钱飞天,地狱通亮。”

……

一摞纸钱在我手上燃烧,黑烟滚起时,空中一抛,顿时间一张张惨白色的纸钱横飞上方,带着火焰,随着一股股夜风在肆意刮动,火花四溅,灰烬飘曳,原本昏沉沉的坑内一下通亮起来,加上岩壁折射,亮如白昼。

借助冥钱燃烧的光,看清楚了前边的硕大影子。

呃?

还真是一个人,站在闪灭不定的光线中,给人的感觉,真如一个古代传说中的山神,可开山劈地,可断水截流,可搅动风雨,无所不能。

“畜生,胆敢欺瞒!”我很快发现不对劲,双指抹过眼睛,驱除迷乱双眼的幻觉,这下真正看清前方画面,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扎根在岩石里的大树,孤零零的树木,没有几片树叶,干枯的树杈,能看到一层层树皮外卷,簇立在那,当真呈现一个“人”的形象。

几截枯萎的树杈上,还盘踞着三只怪鸟,黑红色的鸟,眼睛红得吓人。

横贯在那,好像在守着地狱的入口。

“鸩鸟!”

“不详飞禽!”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类物种?不是灭绝了吗?”……我看出了三只怪鸟的来历,鸩鸟,汉族传说中的一种毒鸟。把它的羽毛放在酒里,可以毒杀人。相传以鸩毛或鸩粪置酒内有剧毒。

鸩鸟生活在岭南一带,比鹰略大,羽毛大都是紫色的,腹部和翅膀尖则是绿色的。《五经异义》说它的毒性源于他的食物。岭南多蛇,鸩鸟就以这些阴冷可憎的动物为食。在所有的蛇中,鸩鸟最喜欢毒蛇;在所有毒蛇中,鸩鸟最喜欢耳蝮;在所有耳蝮中,鸩鸟最喜欢蝮头。

鸩鸟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年间,一切有害的物质都被视为不祥的征兆,人们不可轻易说出他们的名字,甚至不可想象他们的形体,否则将会被不祥的东西附身。于是,人们以讳称替代事物原有的名字,保证自己不受他们的侵扰。

鸩鸟因此获得了"文血"这个称呼。得名的原因是,据说因鸩鸟而死的人,吐出的鲜血凝结以后,会显现优美的纹理。

古时说有五种鸠:祝鸠、鸤鸠、爽鸠、雎鸠、鹘鸠。从分类上看,祝鸠和鹘鸠是鸠类,鸤鸠是攀禽类的布谷,爽鸠是鹰类,雎鸠是鹗类。这个混杂的种属很容易孕生一些险恶的词汇,例如:鸠鸩(喻指专门诬陷好人的人)、鸠夺鹊巢(鸠性拙,不善筑巢)等等。

历史记载,当年吕不韦被秦王赐死之时,他就是喝了鸩酒,据说鸩是一种鸟,羽毛有毒,足以致命,所以文言文里下毒常叫做"鸩"。但现代的生物学里似乎没见过鸩这种鸟的记载,近现带的作品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数它了。

因为鸩太毒了,古代也有过法律限制。《晋书·石崇传》载,当时鸩鸟不得携带过长江到北方,石崇任南中郎将、荆州刺史时,得到一只鸩的幼鸟,送给了在京的后军将军王恺,此事被司隶校尉傅祗察觉,上奏皇帝弹劾,晋惠帝原谅了石崇和王恺,只把这只雏鸩在都街当众烧死了事。后来东晋穆帝时,王饶献鸩鸟一只,穆帝大怒,认为臣下献此剧毒之物,亵渎皇上盛德,把王饶鞭二百示惩,也命令将鸩鸟焚毙在大街上(《晋书·穆帝本纪》)。唐代法律书上对鸩酒毒药也有提及。《唐律疏议》附录《唐律释文》中说:"鸩,鸟名也。此鸟能食蛇,故聚诸毒在其身,如将此鸟之翅搅酒,饮此酒者必死,故名此酒为鸩浆。"

……

“脖颈上有环,谁在饲养吗?”我一步步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说不定。

饲养鸩鸟的正主,就是要荼毒林家人的幕后凶手。

“啾……啾啾!”

“嘭……”

……三只怪鸟从树杈俯冲飞下,快如闪电,空中乱影重重,根本无法反应。

当然,我也没想过要躲避,毕竟我现在的体质百毒不侵,一点鸩鸟毒还不至于恐慌万分,“轰轰轰”三声巨响,三只鸩鸟缠在我身上,头顶、左肩、右肩各一只,锋利的寒爪要钉入我的皮肉。

“正等你们呢!”我没有闪避,双手快速一起一沉,硬生生擒住三只鸩鸟的脖颈,然后在空中一个抡动,一起一沉,三只鸩鸟被摔碎在地面潮湿岩石上,惨烈的怪叫惊起,听的人心里无比瘆人。

“混账!”

“还我神鸟!”……那株人形古树的背后,突然冲出一个人,一个“半脸”人,他的脸庞极为恐怖,左脸完好无损,右边脸却一片血肉模糊,好像是被烈火灼烤过一般,面目全非。

这人速度同样迅猛无比,一下欺压到近前,我只能松开三只鸩鸟,迎面搏斗。

“铿……”

“铿……”

……

这人受伤没有武器,可是他的手堪比铁手,全身也仿佛铁水浇筑一般,双方缠斗起来,当真是针尖对麦芒,一阵阵打铁声在坑道内惊起。

几分钟后,仍是不相上下的局面。

这“半脸”人出现震惊表情,显然没想到我几乎一样的体质,又是一轮生死冲撞,上方震退,“半脸”人趁机将地面衰运的鸩鸟带走,我也再次出手,只是终究慢了一步,两只鸩鸟被“半脸”人带走了。

“还回!”半脸人发出极为僵硬而又愤怒的声音。

“你是谁?”我更重声喝斥。

“你找死!”半脸人的独眼血红无比,浑身煞气缠绕,简直如一头直立的野兽,带给人无限压迫感。

“消化,你杀得死我?”我怡然不惧。

“林家事,你不该插手!”

“我要当林家姑爷,你说该不该插手?”

“那你日后等着倒霉吧!该死的,没人能逃过死神魔爪。”

“下一次,必让你插翅难逃”

……

我们没有再次出手,因为都受了不轻的伤势,尤其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肠子都仿佛被震碎了,再强行恶斗下去,只能是玉石俱焚的局面。

半脸人走了。

我也挣扎着往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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