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从青蛇体内掉出的一老一少盯上,凶多吉少!”蜷缩在火堆旁,岁鸣眼里充斥着莫大不安,这家伙在太岁门,应该常年与死尸为伍,居然还会被吓到,让人无语。

我一边啃肉,一边不以为意说话,说就是两个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罢了,会些偷袭暗算伎俩,算不得什么,毕竟那老阿婆与小女孩每次出现,都离人很远,没有正面近身,没有直接发动攻击。

岁鸣却是一个劲摇头,瞪大着瞳孔,在那断断续续说话。

大概的意思,是说了些几年前,十几年前以及几十年前的悚然事件。

有一年,湘西那边发生一件惊动八方的事件,一支二十几人组成的背尸人队伍,在夜里遇害,唯有两个人活了下来,一个精神错乱发疯,一个只剩下半边脑袋,而在那个夜里,半边脑袋的人临死前回忆,说遇到了一个老阿婆与一个小女孩,背尸人问他们去哪?老阿婆没有说话,一直指着西边,西边自然代表着地狱……

相隔不久,有一支黄泉镖师运送“阴镖”,历经那条极为险峻的茶马古道时,全军覆没,期间同样有着一老一少的身影,不过这支镖师队伍可不是普通人,每一个黄泉镖师,都有着不可想象的本事,七个人加在一起,足以撼动任何阴阳派系。

北方袁家,那是一个据传源自唐朝袁天罡的传承家族,袁家有一个镇宅之宝,有一年夜里,一头庞然大物冲入袁家,横冲直撞,毁灭所有,不仅伤了袁家高手,前夺走了那件宝贝,就连袁家最强悍的袁三公出手,也无法奈何后续出现的老阿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

对于岁鸣说的种种,我表示怀疑,在我看来,一老一少哪有那么通天的本领?

“她们四处游荡,究竟为什么?”我将一块烤好的肉丢给岁鸣。

“不清楚!她们出现的时候,必会引起祸乱,引起死亡,而且都会夺走一些东西,或许是走一条长生之路吧!”岁鸣开始大快朵颐。

“她们活了多少年?”

“她们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已经将近百年。”

“为什么要找我?”

“你身上有造化,有她们需要的东西,我觉得她们一定会再出现,下一次,你可能没有那么好运。”

“我会死?”

“百分之九十九。”

……

说了很多,其实岁鸣也仅限于知道那些玄而又玄的事件,并没有真正与对方交过手,当然,如果有交集,以岁鸣这点本事,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现在的情况,她们没必要找我了吧?”我沉思说道。

我在冤屈湖吞下的大量石皮,现在已经彻底消化,皮肤虽然还是呈现五颜六色的诡异色泽,不过已经在逐渐消退,在一点点恢复常态。

“不可能!”

“被她们盯上,你不死,决不罢休!”

“早些年,在东海之畔那边,有个邋遢道士据说在水里捡到了什么好东西,被这一老一少看上,双方发生拼斗,据说一直持续十几年。”

“十几年时间里,邋遢道士跑了大半个国土,最后音讯全无。”

……

我觉得不能再和岁鸣聊下去了,不然我这心越来越不得安宁。

站起身,我朝泥窟外看着,说你可以走了,不过要留下一些东西,岁鸣听完,脸色变了变,问我是不是要杀他?我没好气回答,说对他的命不感兴趣。

几分钟后,岁鸣被我驱赶出了泥窟,他身上的符、朱砂、岁血等等东西被我劫掠,等雨势小了一些,我也离开泥窟,朝人类文明社会回归。

大半天时间,没有发生异样情况。

老太婆与小女孩没有现身,只是夜幕降临时,我右眼跳个不停。

荒山野岭的,眼下也找不到更好的栖身之地。

夜里的大山很凉,我是找到几个动物的石洞,只是很狭窄,不敢在里边过夜,担心是唯一出入口的石洞,被人堵住的话就尴尬了。

为了方便逃生,我选了一株百年大榕树,爬上树端,将许多树杈、枝叶缠在一起,构建成一个简单的树巢,人躺在里边,可以保暖遮风。

这一夜我没怎么睡,天亮后继续出发。

就这样连着赶了三天的路,这天晚上,我实在太疲惫,躺在树巢内睡过去了,夜里天气很好,皓月当空,天空挂满了闪烁光亮的星星。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后脑勺一凉,身旁好像站着人?我赶紧睁开眼,刹那间,全身汗毛竖起,就见一个梳着双辫子的小女孩,幽灵般站在近处树杈上,没有表情的小脸,正一眨不眨盯着我,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小女孩脸色很怪,整张脸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如石化雕像立在那。

她的嘴巴没有张开,但是周围,却是响起一股很沉重的喘息声。

“不好!”刚察觉到声音来源,我火烧屁股一般挑起,然后往想反方向逃离,“轰”的巨响,刚刚睡觉的简陋树巢,瞬间四分五裂,碎屑横飞,不是青蛇作祟,而是一只体型硕大的树懒,尖牙利齿,面目可憎,树懒密布长毛的脸庞眼窝内,瞳孔呈“一”字形状,暴躁几声,无情踩踏着树冠上的枝叶,朝我横冲直撞杀来。

“还有其他危险吗?”我谨慎扫视树上周围其他区域。

“死人财。”

“冥钱漫天。”

“亡灵渡。”

……

我施展了这一种特殊法门,十几丈符纸在我手上燃烧,烧到一半时,将跳动火焰的符纸朝空中抛出,瞬时间,有种一化十,十变百,百成千,千化万的不可思议光景,数不清的符纸在树上漫天飞舞,烧着的符纸,好像是出殡时的冥钱,火焰灼烧声音疯狂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震撼人心的“葬曲”音符,呜呜呜作响,仿似渡亡灵。

如果有人在树底下,仰视凝望,能看到整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飘满了冥钱,也在快速燃烧起来,火光扩散,照亮附近数百米区域地带。

在这株树每一寸方位挂满了燃烧“冥钱”时,我趁机跳下地面。

我一离开,诸般异象消失,大树恢复黑暗,树丛间也看不到横舞的冥钱,看不到代表“阴钱”的死人财,一切恢复如初,唯有高处树冠上,站着的那个留双辫子的小女孩。

“哐!”

大地一抖,树底下一头庞大生物跌落,将潮湿地面砸出一个土坑,正是那头瞳孔呈“一”字的可怕树懒,我刚才的术,并不是杀生法门,而起迷惑对手,所以这头树懒不是我杀的,应该是被人控制,早就中了必死的杀术。

没有停留,我快速逃离此地,远离那个站在树冠上的小女孩。

不过。

这个小女孩就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

从这一刻起,无论我走到哪,她就鬼魅般出现在哪,无法摆脱。

我在河边河水,小女孩站在不远处乱草丛内。

我在山脚岩石休息,小女孩也在附近乱石上静静站着。

我在湖边生起篝火取暖,小女孩就坐在下风口树底,陪着我过夜。

……

全程,我也遭遇了好几次攻击,不是小女孩出手,都是大山里的生物,现在,我怪异小女孩有着能与动物沟通的本事,或者说奴役动物的能力,说白了,有了那种能力,整个大山的动物都要听她号令。

第八天下午,夕阳西下,我终于来到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

跨过这条河,对面那边就是一个小镇了。

站在河边,我考虑怎么渡河时,表情麻木不仁的小女孩再次出现,惊掉人下巴的是,小女孩站在了水中,水波涟漪,她就那样凭空踩在水波上,整个人仿佛没有重量,我心里直犯嘀咕,怀疑是什么水上法门。

“在阻拦我渡河吗?”我沿着河一路往上游前进,小女孩也在水中走动,紧紧跟着我的步伐,一直横向拦阻,不给我下河潜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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