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并不高,也不险峻,只因山中遍布的油松而得名,山中清凉幽静,山间随处可见的泉水,小溪潺潺流淌,敲打着山石如同和尚敲击木鱼发出的叮咚声。野兔从树后露出头,一蹦一跳的跑远,树梢上盘旋的鸟儿,叫声清脆悦耳。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显得一派生气勃勃。松山派的厅院却并不在山顶上,山脚下一座山门,自下而上盘过三道回路便到了大门前。大门敞开着,门两侧的柱子上两幅竖匾上上书“山秀石俊泉上清”下书“松苍柏翠月下明”。门口迎来送往的回事忙的不亦乐乎。院内松山的弟子门正忙着布置着寿宴的大厅,有登高挂彩绸的,有搬着桌凳的,有推着满车的瓜果蔬菜,正在忙着往后厨搬运的。

柳之风自成名以来,三十多年的江湖生涯对于他来说也许并不算坎坷。三十岁后已经很少出手,少年成名的人总是会被冠上许多光环,也不会有人傻到去触碰这个传奇。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接受而却没有人愿意去改变。江湖上总是如此,成名的怕输,未成名的怕死。所以他这二十年过的很安逸。

柳之风今天很开心,明天就是他五十岁的生日,江湖上的为他庆生的朋友已经陆续来了不少,其中不乏江湖上名声显赫的人,而现在坐在他面前喝酒的四个人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汉子,别人喝酒都用酒盏,而他却抱着酒坛子,怎么也不肯放下。而这二斤酒一坛的酒坛在他脚下已经有三个。而他好像一点都没有醉。边喝边吆喝着:“柳老兄,你这酒当真是好的很,来来来,咱们一起喝啊”

旁边坐着的一个白面头陀,胖大的身材显得十分臃肿,胖的仿佛坐下就没法站起来,连抬起手中的酒杯都很困难。所以他喝酒喝的很慢,一小盏酒他却分好几口才喝下去。眼皮重的好像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缝。却一直在笑。

挨着白面胖头陀坐着的是一个精瘦的男人,与胖头陀坐在一起,显得他更加的瘦弱,面容枯黄的好像秋后的落叶。而且他每喝一口酒都会咳嗽,许久之后才能喝第二口酒,但是他仍然会举杯,而且举杯之后一定会干下杯中所有的酒。

挨着柳之风坐着的却是个老妪,已入古稀之年,佝偻的身材,满面的皱纹,却涂着厚厚的脂粉,尤其两腮用很重的红色涂得异常鲜艳。嘴唇也是血红,就像涂着鲜血。老妪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仔细一看竟然是精铁铸造的,分量绝不在百斤以下。她没有喝酒只是用手指沾沾酒盏中的酒放在没有牙齿的嘴里吸吮。

“‘铁掌酒中仙’方亭钧,方大侠,‘笑面佛陀’梁游岳,梁大师,飞虹镖局的‘百胜神刀’仇天虹,仇总镖头,连冥姥姥都惊动了,真是让柳某受宠若惊啊!”柳之风笑着举杯向着四人一一施礼道。

“柳掌门的寿辰我们怎会不到,说到底我方某也就是来讨几杯酒吃。”方亭钧举起受中的酒坛,高声说道

“应该来,必须来”那胖头陀说话十分简短,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累。

“咳咳咳,柳兄不必客气,仇某这次来一定和柳兄多盘还盘桓,咳咳咳”仇天虹手握着腰间的刀柄,咳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呵呵呵呵,柳老弟,说的这么客气,可是不把我老太婆当朋友了?”冥姥姥的笑声尖利诡异,如同尖锥刻石,铮铮刺耳。

“几位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英雄,几位前来,真是让柳某蓬荜生辉啊。”柳之风起身一拱手。

“听说掌门欲将传位于令郎?不知是真是假。”胖头陀说完竟似睡着了,歪在椅子上打起来呼噜。

“老夫年逾半百,凡儿尚需要各位叔父伯母的照顾呢。”柳之风举杯喝下面前的酒。

“爹,要说照顾还是凡儿自己照顾自己吧,就不劳各位叔父,伯母教导了”一名少年,摇着折扇,款款从门外走了进来。脚步轻盈的竟连四位高手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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