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还是熙熙攘攘,青石板的路两旁,各式的小贩在高声叫卖着招揽着过路的客人,茶楼酒肆的招牌旗帜随风摇摆着。撂地杂耍的艺人们卖力的表演,引来围观的人们不住的喝彩。晨新牵着马走在这庙堂大街上,一身精干的绿色短衫,圆圆的小脸,精巧的五官,显得俏皮可爱。只是她的头是一直低着的,紧锁着眉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这份喧闹。确实,这条大街她经常来,是和她家的小姐慕容婴宁一起来,她们一起上街来买药材,然后一起到前面的“凤来楼”歇歇脚。那里的玫瑰芙蓉鸡很有名气,她家小姐是吃素的自然不能吃,但是晨新喜欢,每次都是小姐微笑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完。想到这些,晨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因为炼一个什么什么丹,晨新打瞌睡忘记添火,她家小姐居然责骂了她。一气之下晨新跑出了慕容世家。谁知道走着走着又来到了这条大街,一抬头正到了这“凤来楼”。正巧肚子也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什么都别想了,先进去大吃一顿再说。晨新把缰绳扔给了门口揽客的伙计,快步走向二楼,在一个靠窗的雅间坐下,这是她同小姐每次来都会坐的位子,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街景。

“晨新姑娘,今天怎么一个人过来,慕容小姐怎么没一起来?”小二殷勤的问道。晨新正往窗外看街景。听到小二的话,正郁闷的她转头就骂:“你不说话会死吗?还不快照老规矩把菜上来,再多嘴就割你的舌头!”小二见状连滚带爬的跑下楼,不多时候小二端着几样菜颤巍巍的走进来。怯声地对晨新说:“晨新姑娘,今日客人多,厨房的最后一只鸡已经被隔壁的一位公子定了去,您看……”晨新本就一肚子的火,听到这里更是火上浇油,不等小二说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说道:“敢瞧不起我们慕容家,你也够大胆,带我去见那个什么狗屁公子.”小二想阻拦,哪里能拦得住。

来到隔壁雅间,晨新推门便进,只见一个衣着奢华的白面少年,独自坐着饮酒。身后站着两名家丁在旁伺候,少年面色红润细嫩,五官端正,举止优雅,一看便知是世家的公子。,见晨新进来,不待少年开口,家丁发了话:“哪家的小姑娘,随便闯别人的雅间,打扰我们秦公子用餐,出去!”晨新听了这番话哪里能示弱。虽然也知道自己没有道理,不过这时候可不能给小姐家丢人。双手叉腰,昂起头说:“我管他什么秦公子,敢抢本小姐的东西,我就饶不了他!”见晨新毫不示弱,两名家丁上前就要赶她出去。这时那白面少年伸手示意两人退下。“这位姑娘,请问,我抢了你什么东西呢?”晨新刚要说“芙蓉鸡”,可又一愣,心想要是说出来了,不占道理不说,还得被人耻笑。想到这哼了一声:“废话少说,看打吧”晨新一个箭步出冲上去,劈手打昏了冲上来的两个家丁,少年刚要起身却被晨新一脚重重的踢翻在地昏死过去。眼见闯了祸,晨新自己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不禁拳脚,怕是要出事了,没想到因一点小事竟,错手闹出人命。只能赶紧回去告诉小姐,再想办法。想到这里她跺一跺脚便转身从窗口跳下楼,骑上马向街尾走远了。

秦府中,秦子京静静的躺在檀木雕花的床上,真丝的帷幔笼罩在四周,纯金的挂钩垂在两边,桌案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壶香茶,袅袅的熏香飘荡在房间。房间两侧站着四名侍女,各持一盆清水,一条丝绢,一柄宫扇,一锦袋冰。包括管家秦全在内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等待着秦府子京公子从昏厥中醒来。

“哈哈哈,子京你要是再装死我可要走了!”只听得门外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来,随着话音未落一名黑衣少年挑帘走进了房中。昏厥了许久的秦子京听到这个声音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翻身下床,口中叨念着:“不好玩!每次都想骗你,每次都被你识破。害我躺了这么久!下次能不能早点来?”

“我早就来了啊。不过看你睡的挺香就没有打扰你。与其看你在这里装死还不如去池塘看那些鱼来的有趣。”黑衣少年昂起头故意不看秦子京。

“我可是真的被人打了……”秦子京也不气恼,反而显得有些局促

“我知道,还是被一个姑娘打的对不对?”少年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知道瞒不住你……不过,这个姑娘可不是个普通的姑娘。”秦子京有些出神的说

“哦?怎样不普通呢?”少年依然

“一个为了一只鸡就对人出手的姑娘注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哈哈,李世遗,你说这样的姑娘是不是要好过那些明明心里想打你但是还对你笑的姑娘要好多了!”

“是啊,尤其听到你秦子京的名字还会出手打你的女人真的太少了。”

“是啊,所以我并不生气,反而很开心。”

“像你这样的男人岂不是也很少?”

“对,也许就剩下你和我了。”

秦子京在笑,李世遗也在笑。笑声回荡在秦府中。

十年前。

秦家,天下首富。大到钱庄,当铺,码头,粮仓。小到赌坊,驿站,茶楼,酒肆。

秦家的生意可谓遍布九州。秦家的当家人便是“金胆”秦玉衡,秦玉衡掌管秦家已经二十载。这日秦玉衡带着独子秦子京离开京城走访附近州县的生意。秦家既然富可敌国,排场自然不会差。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驶出城门。秦子京第一次跟着父亲出门,在马车里不停地向外张望。道边的花丛中一群小女孩在追逐着蝴蝶,小河边戏水的男孩子们在泼水打闹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从子京一出生,注定就远离了这样的生活。所有人都叫他少主人,对他毕恭毕敬,从来没有和同样年纪的孩子一起玩耍过。相反的,他的童年都是在琴棋书画,诗书礼乐中度过的。想到这子京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赶车的老车夫听到他的叹息,不禁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声音小到秦子京都没有听到。

秦玉衡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握着两枚纯金打造的金胆。秦玉衡虽为商贾出身,但是自幼习武,精于商道却颇喜武功。手中金胆便是他引以为傲的武器。也就是因为这一对金胆,秦玉衡每次出行从来不请保镖。他很相信自己的武功和这对金胆在江湖中的名号与地位。翻过前面的一座山之后就要到达清风镇了,这是他们行程的第一站,想想镇上自家酒楼的菜肴和用当地的泉水酿制的美酒,秦玉衡都有些微醉了。

这时,一声鹰啸划破了长空。把秦玉衡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突然发现面前不远处站着四个人,刚才空中鸣啸的鹰盘旋着落到其中一人的抬起的手上。这四个人都是黑衣蒙面。但是手中都没有兵刃。秦玉衡心中一震,连忙拉住了缰绳。路遇强盗对于商人来说如同吃饭,喝酒一般司空见惯了。但是这四人给秦玉衡的感觉却不同,也许是因为他们不似强盗那样仗着人多势众,刀棒威慑,甚至连劫道的黑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拦在路中央。

秦玉衡虽然有疑虑但是毕竟掌管着秦家多年,在江湖上的阅历也不浅。所以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

“几位不知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啊?”秦玉衡在马上抱拳拱手算是施了个礼。

四人还是没有说话,那个架鹰的黑衣人只是指了指秦玉衡手中的金胆

“阁下是想要我手中的金胆吗?既然阁下知道我的金胆难道不知道知道我秦玉衡的名字吗?”

黑衣人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利的像鹰。

“金胆秦玉衡,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我们要找的人却不是你。”同样尖利的声音从架鹰人的面罩后穿透出来,显得更加的刺耳。

“阁下的意思我不明白”金玉衡皱起了眉。手中的金胆已经开始慢慢的旋转起来

“拿下你的金胆,那人自然就会出现了。有些人为了朋友就可以拼命,所以与其去费力找他要命,不如让他自己把命交出来。”话音未落,架鹰人的手一挥,那只鹰鸣啸一声向金玉衡俯冲过来。金玉衡一低头躲过这一扑,却见其他三个黑衣人已经动了。三人双手分作拳,掌,指向秦玉衡扑过来。秦玉衡也动了,跟着他动的还有一个人,竟然是秦子京马车赶车的车夫。秦玉衡清叹一声:“看来还是躲不过了,今日就让我陪你一战。”车夫这时已不是那个佝偻的老人,身形挺拔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如岩石般坚毅的面庞。

“有些人真的傻的可以,堂堂的一门之主居然沦落成了赶车的车夫。可笑,真的可笑。”架鹰人再次笑了起来。但这次显得更加冰冷。眼神也像结成了冰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