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晚饭,气氛倒还算轻松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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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晖病了一场之后,整个人瘦了一圈,愈发显得清俊。原有的些许青涩稚嫩彻底褪去,多了几分成熟。听宁汐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宁晖松了口气,笑道:“大皇子殿下总算顾忌着容家,以后该不会惦记着妹妹了。”
宁汐拼命点头,惹笑了一家人。
久违的欢声笑语在宁家小院响起,让阮氏颇有些感慨,忍不住叹了句:“今年的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现在总算好了。”顿了顿,又打趣道:“等这次厨艺比赛结束了,说不准我们宁家就会出位御厨,那时才叫喜事临门呢!”
宁有方哈哈一笑,故yì
瞄了宁晖一眼:“再有半个月就要放榜了,要是晖儿能高中举人,才是一大喜事。”
不愧是有默契的夫妻,阮氏刻接了一句:“到时候再给晖儿定门好亲事,我们宁家就三喜临门了。”夫妻两个一搭一唱的,无非是想探探宁晖的心意。赵芸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今后总得为宁晖张罗一个好媳*{}{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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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妇。
宁晖的笑容一顿,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肯说。显然还是放不下赵芸。
宁有方面色一沉,正待训斥几句,阮氏连连冲他使眼色。难得一家子高高兴兴的,还是别提这个了。
宁有方轻哼一声,总算把到了嘴边的怒斥又咽了回去。
原本温馨愉快轻松的气氛,冷了一半不止。宁汐忙扯开话题:“娘·有件好事还没告sù
你们呢!”
阮氏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宁晖也暂时抛开了心事,好奇的竖长了耳朵。
宁汐笑着把张展瑜和上官燕的事情说了一遍:“······今天张大哥陪着上官燕出去,还买了个定情信物送给她,。估计很快就要有好消息了呢!”
这一出,却是连宁有方都不知dào
了,听了之后便笑了:“这块榆木疙瘩总算开窍了。[]”这桩心事总算可以放下了。不然,总觉得对张展瑜有所亏欠似的。
阮氏也抿唇笑道:“展瑜在京城无亲无故的,到时候我这个师娘可得帮着张罗张罗。”普通百姓说亲没太多讲究·可有些事却是必不可少的。譬如找媒婆上门提亲之类。张展瑜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少不得她这个师娘出马了!
只要不提自己的亲事问题,宁晖便也轻松多了,笑着接口道:“娘,这事得先问问展瑜的意思。可别太过着急了。
阮氏笑着点头应了,一家人就着张展瑜的亲事问题讨论了起来。宁汐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话题。心底最后一丝酸意也彻底没了。
就在说的热闹之际,敲门声响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啊?”阮氏皱了皱眉头,准bèi
起身开门。
宁汐心里一动,忙抢着起身去开门:“娘·我去开门。”说着,便一路小跑着倒了门边,利索的开了门。
夜幕低垂,只有几点繁星,虽然隔得很近,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可那个慵懒的倚在门边的身影实在太过熟悉了,她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dào
来人是谁。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宁汐心里甜甜的,口中却抱怨道:“瞧瞧你,一身的酒气。”
黑暗中,容瑾简单的应了句:“我想过来看看你。”声音淡淡的·说不上高兴不高兴。
有些不对劲啊……
宁汐暗暗蹙起了眉头。总觉得今晚的容瑾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宁汐忍不住上前一步,借着熹微的星光细细打量容瑾。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脸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双手环胸·斜斜的倚在门边。[
~]若硬要挑出些不同来,大概是眼中毫无笑意吧!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了?”宁汐也不拐弯抹角,直直的问出了口。
容瑾挑了挑眉:“我好的很,什么也没有。”
这话骗骗别人还行,哪能骗的了宁汐,她略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好了,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做什么,快些说实话。”
容瑾却又不吭声了。
他越是这样·宁汐的心里越是不安‘正想再追问,就听宁晖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是容瑾来了吧!外面天冷·进来说话吧!”
容瑾嗯了一声,便走了进来·和宁晖一起进了屋。
宁汐愣了片刻,才关了门,也跟着进了屋子。她几乎可以断定容瑾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而且,这事一定非同小可。待会儿一定得找个时间好好盘问他几句不可。
只可惜,容瑾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宁有方见容瑾来了,随口笑道:“正好还有些酒,要不要喝两”不过是随口说的客套话,怎么也没料到容瑾竟然一口就答yīng
了。
宁有方显然也有些意wài
,旋即反应过来,连忙吩咐阮氏拿副干净的碗筷来。待斟上酒之后,便你一杯我一杯的的喝了起来。桌子上的菜肴已经凉了,而且每盘都只剩了一小半。宁有方看着过意不去,忙冲阮氏使了个眼色。
阮氏立kè
会意过来,忙去了厨房,又炒了几个热菜端过来。
也不知容瑾之前喝了多少酒,总之坐下之后,便一杯接着一杯没停过。直到把剩余的半坛子酒都喝了个精光。
宁有方酒意上涌,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再把厨房里的那、那坛酒也拿来。”
“不能再喝了。”宁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俏脸绷的紧紧的:“再喝下去,就都醉了。容瑾还得回去呢!”
容瑾立kè
说道:“难得有酒兴,索性喝个痛快。待会儿我就厚颜和宁晖挤一晚好了。”
早已喝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宁晖傻乎乎的笑着点头。宁有方又催的紧,阮氏只得又去搬了一坛酒来。
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可这样的坛子至少也有三四斤。要是再这么喝下去,只怕都会喝趴下,明天谁也做不了正事。
宁汐又劝了几句,只可惜男人们的酒兴一起,没一个听的进去,依旧喝的不亦乐乎。
宁晖酒量最浅,很快便受不住了,就这么端着酒杯傻笑。
宁有方自恃酒量大,更不肯在未来的女婿面前示弱,酒一碗一碗的往口边送,容瑾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喝的比宁有方还猛。
宁汐怎么劝都不管用,一气之下,索性回了自己的屋子待着,来了个眼不看为净。
过了片刻,阮氏也悄悄过来了,不无担忧的说道:“汐儿,容瑾今儿个是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啊!”认识容瑾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容瑾这般失态过。
宁汐轻哼一声:“我刚才问他了,他什么也不说。
算了,随他喝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今晚到底能喝多少。”
阮氏无奈的叹口气,嘟哝道:“你爹也是的,平日喝一点也就算了,今晚偏和容瑾这么喝上了。还不知dào
待会儿怎么收场呢!”
宁汐没有吭声。
这一晚,宁有方和容瑾双双喝醉了。宁晖更是醉成了一摊烂泥。宁汐和阮氏一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qì
将宁有方宁晖先弄回了屋子。再轮到容瑾,可就犯难了。
先不说睡在哪儿的问题,单是想将容瑾弄出饭厅也得费不少力qì。母女两个总不好像扶着宁有方宁晖一般的搀扶着容瑾吧!
容瑾紧闭着双眸,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俊脸隐隐的泛白。
宁汐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想了想说道:“娘,哥哥也喝醉了,不能再让容瑾和他睡一起。还是扶着容瑾到我屋里睡下吧!”
阮氏一愣,忙急急的反对:“这哪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闺房哪里能让男人睡。要是传出去了。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宁汐自嘲的笑了笑:“我早就没什么闺誉了。”这辈子,不嫁容瑾还能再嫁给谁?
阮氏还有些不情愿,宁汐却异常坚持,费力的搀扶着容瑾,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那边走去。她个头娇小,容瑾又很沉,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没走几步,额头便冒出了汗珠。
阮氏心疼之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忙上前搀扶着容瑾的另一边胳膊。于是,容瑾便在醉意朦胧间,爬上了觊觎已久的香塌。
阮氏忙着去照应宁有方父子,宁汐自然得负责照顾容瑾。
酒气扑面而来,不到片刻,屋子里便都飘着一股酒味。把本该有的那一丝旖旎情思冲的一干二净。
宁汐为容瑾脱了鞋袜,又用热毛巾为他擦拭了脸和手。然后再为他盖好被褥。忙完这一切,她也觉得困倦了,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呓语。
宁汐陡然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窗外一片漆黑,显然是深夜了。昏黄的油灯下,容瑾俊脸一片苍白,吃力的睁着眼睛:“我、我这是在哪儿?”
宁汐彻底清醒了过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他扶着坐了起来,一副拷问的架势:“你现在老老实实的交代,到底出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