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措迅速用弯刀将小培的绳索割断了,小培掏出笛子吹了起来,大家也迅速掏出香囊,可事情并没有这样顺利,女王立kè
发出尖利的长啸,这长啸声压过了小培的笛音,小培的笛音根本发挥不出效力。
而且随着啸声有节奏的变化,那些怪物也以不同的阵形向大家袭来,几个人尽量把小培和刘鹏护在中间。阿措将弯刀递到了周希睿的手中,只见寒光一闪,他迅速欺到怪物身边,往怪物脖子割去。
随着女王的长啸,这些怪物竟然躲过了周希睿的快如闪电的弯刀,他脑门上一下就冒汗了,这次和怪物的打斗看起来绝对不可能象上一次那么简单了。而这些怪物不过是个傀儡,而真zhèng
操纵的人是高台上女王。
那些怪物迅速将周希睿围了起来,有节奏的向他攻来,一只怪物向他的正面攻来,必有一只从后面攻来,一轮攻击还没有完,另外两只怪物也已经扑了过来,不给他以喘息的机会,一时间险象环生。看得小培他们发出一声声惊呼,都在替他悬着心,此刻真是到了众人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周希睿找到一个空档,从怪物的包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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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跃了出来,闪电般的窜上高台,擒贼先擒王,与其与怪物缠斗,不如控zhì
住女王,胁迫她放他们出去。
他拿刀搁在女王的脖子上恳请道:“看在情分上,放了我们吧,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他虽然不愿意这样做,但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女王烟波浩淼的眼眸闪着点点泪光:“情份?你拿刀威胁我,还有情份吗?你杀了我吧!”她决绝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掉了下来,滴在了周希睿的手背上,冰凉而又绝望。
周希睿此刻多么想扔掉刀子,将她揽入怀中啊,但是他知dào
不能,同伴们会被下面的怪物吃掉的。两人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突然“砰”的一声,迪莫拿起身中巨大的金杯敲在了女王的后脑勺上:“快走!”女王一下子被敲晕过去。周希睿试了试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他不想伤害女王。
“迪莫,你?”周希睿有点意wài
,“嘿嘿,这女王太可怕了,我才不留在这里呢,我要和你们一起探险”迪莫这小子嘿嘿笑道。
此刻没有了女王的啸声压制,小培用镇魂曲让那些怪物全昏睡了过去。周希睿将迪莫放在脖子上坐着,大家到附近找了个藏人,胁迫他带着大家离开这里。这藏人开始打死也不肯带大家离开这里,说女王会杀了自己的。
迪莫挥着手中的金杯说:“你带我们出去后,就不要回来了,这个金杯到时候送给你,换了钱你就住到拉萨去,可比住在这是被女王奴役要好多了吧!”这藏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收拾了两件衣物,带着几个人进了一个雪洞,在里面曲曲折折的走了好几个小时,才穿了出去,出来以后发xiàn
这里是一个相当隐蔽的洞口,如果不是有人指引根本找不到。
接下来这个藏人说要带领大家走过西兴拉和扎曲之间的无人区,最后穿越大峡谷,才能到达排龙,离开墨脱。
大家行走在巨大的针叶林间夹杂着浓密的阔叶林里,林下是齐腰深的杂草。最烦人的是各种藤蔓类植物,缠得到处都是,真所谓天罗地网。
阿措和周希睿在前面边走边用刀砍,走起来十分困难。长时间在阳光照射不进去的密林中行走,阴湿的感觉,腐烂的气味,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这个藏人告sù
大家他叫雍措,他嘱咐大家一定要注意,别往有青苔的石头上踩。刘鹏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前面有四五步路他竟然没有选择的踏上布满青苔的石头,于是他摔倒了。
摔得很惨很严重,这里可是方圆数十里都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里,根本没办法看医生,他满身满口的泥坐在地上。好像是膝关节扭伤了,钟跃明扶着他试着站了一下,又摔倒了,疼的他眼泪直流,没有办法,几个男人只好轮流背着他。
听雍措的描述,生死的转换在墨脱这块土地上显得很平常,在每年开山的季节,当地人都要口念咒语,三拜山神,保佑进出的人们平安。
听说每年在那仅有的三个月开山时节中,都有人死在途中,有坠入千米雪崖之下的当地人,有陷于冰窟中不能自拔而永远冻在冰窟里的异乡人,有体力不支而暴死于原始丛林中的背夫。
“这太可怕了!”小培说道,她觉得在这里生命太脆弱了,死似乎太容易了,她固执的在心里不愿意承认,人在大自然面前有多么的渺小。
一行人终于进入大峡谷中,沿途见到许多大大小小的瀑布,它们在江中飞落,扬起一片雪帐,激起万点花朵,发出狂风吼叫、猛兽咆哮般的声音。飞落的瀑布在阳光照耀下升起美丽的彩虹,周希睿吼道:“太漂亮了!”
夜晚众人在一片平整地上支起帐篷宿营,坐在篝火边,遥望明月,嗅着潮湿的空气:多美的月光呀,大家在这一刻觉得真幸福!
但是半夜里实在太冷,大家都被冻醒了,峡谷的湿度太大,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湿漉漉的,所有的人都被罩在淡淡的雾里。
在南面不远处大家发xiàn
有一处温泉,都开心极了,现在脚是最难受的,众人索性放下背包,决定泡个脚。
周希睿想坐下试试水温,可双腿不能打弯了,生疼!咬着牙慢慢脱去鞋子,鞋带已经解开了,却脱不下来,发xiàn
袜子和胶鞋早已经被鲜血浸红,已经干硬了,沾点水湿润着慢慢的脱下鞋袜。
把这双几乎没有了知觉的双脚放入温泉水的刹那,他倒吸了一口气,他的这双脚,已经不忍目睹,这双支撑着他走完艰险路程的脚,已经血肉模糊。再看看大家,也是一样的情形。
他伸脚试试水温,大概有50多度,温度正好。温泉里的水硫磺含量很高,泉边的石头被染上了黄色,他想应该对大家的腿有好处。
下午的时候大家终于走出了大峡谷来到了排龙,大家终于活着从生命的禁区里走出来,这一次旅行几个人历经艰险,体味着快乐和悲伤,希望和绝望,痛苦与幸福,生命与死亡……所有这一切,墨脱都毫无保留的给予了。
藏民们都笃信轮回、相信人的一生不只一世,相信生命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漫长过程。这些信念让他们的每一天的存zài
,都从容、洒脱。周希睿几个人在经过高原生死的洗礼后,终于明白了藏民为什么天生相信、天生执著了。在这样一个生存艰难的地方,信仰的力量真的能让人超越眼前的劫难,拥有穿透生死轮回的目光。
什么是重生,那就是在心底充满了感激,那些在众人体内积存的对俗世的愤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爱的进入,随着高原这一路的感受逐渐的消失,他们一行人被这些感动、感激、爱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