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杠上坐着的人,耳边脑海里是老宅时父母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些话刺耳。
但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是残忍的事实。
他的眼眸一点点敛了起来。
自己一路跟随过来,出现在这里,就是犯贱
仅存的理智让他想要抬腿离开。
然而,腿却像是生根了一般,一步都迈不动。
坐在双杠上方的人眺望着景川高中的角落,视线一点一点的深了。
也一点一点的散落下了眼角聚集的晶莹。
一滴泪,坠落在杠下倚靠的人的手背上。
薄微光的心脏处好像蓦然间被人用力握紧一般。
被一股强烈的窒息席卷全身。
那滴泪猛然砸落,让他的瞳孔都瑟缩了一下。
薄唇微微颤了一下,“仰南希,下来。”他没忍住,声调低沉的突然出声。
杠上坐着的身影刹那间颤抖了一下身子。
薄微光动身。
站直身子,在下面朝着上方的人伸手。
语调低沉:“手给我。”
仰南希的睫毛一颤。
触及到眸光里突然出现的容颜,才忆起自己脸上的狼狈泪水。
她轻轻侧头。
无声无息的抹了自己的泪水。
将手交在那修长的手指间。
借着他手的力道,她安然淡漠的往下纵身一跃。
却被底下的人突然出手,稳稳当当的接住。
落入温暖的怀抱中,安稳的感觉让仰南希留恋想要依靠。
待她稳住身子和情绪。
他抿了下薄唇,端着淡漠的容颜,将她放下。
月下。
两道声影倒映在景川高中的操场地上。
她没穿鞋,赤脚站在地上。
她一米六五的个子刚好触及到他的下颚。
那些青春的记忆,随着旧地,情景重现了一般。
“仰小姐。”薄母叶晴静微笑着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叶晴静温柔,连说话都透着温婉和知书达理的大方。
薄微光轻轻撞了一下身边还在埋头吃东西正欢的人。
仰南希抬眸。
才发觉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吓得缩了自己拿香葱饼子的手到桌下,有些踌躇不安的站起来回:“薄夫人”
“小姑娘,这称呼不行啊。”薄老爷子在主位上微笑,“你看惜丛都叫的伯父和伯母和爷爷呢。”
薄毅城气得脸色发青,瞧着护犊子的妻子叶晴静,“你还看不出来,他带着人回老宅给我们这些长辈看,可我看人家仰小姐根本就不在状态!或许人家还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他带来见我们这些长辈了!说白了,你儿子是自己一厢情愿!他这是又往泥坑里跳了!”
叶晴静语塞。
她看着自己长身玉立的儿子,“微光真的吗?”
这一次,沉默无言的是薄微光。
周围的薄家人都看着她,忍不住摇头。
言行举止间都是对她棋艺的否定,和这盘落子就结局的棋局的惋惜。
仰南希的手朝着棋盘位置缓缓放下。
蓦然间——
身后修长的手臂拿走了她手中的棋子,在她要落定棋子的地方,换了个位置利落干脆的落下。
棋子落地,周围一片沉寂。
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