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咱们背着老大享受了一位还不如这位姑娘的样貌,只是略清秀了点,老大知道后,不还抽了我们几鞭子!不就是个女人嘛,那啥后,还是会赏给我们的”
六子道:“你懂什么?”
两人正说着,少年与女子已经向门口处移了几步。
六子喊道:“算了,还是听帽儿的吧!还不快把人给抓起来,别娘的给跑了”,立马有人堵在了门口,几人把少年与女子围了起来。
文琪很爷儿们的说道:“几位,想怎样,今日,壮士开个价,如何才能放过我们姐弟?”
旁边哆嗦的店小二怒瞪了一眼少年,不过此时是没有人关心他那忿忿的眼神。
六子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胳膊,欲推搡少年,女子扶开了六子的大手,站正身姿:“我跟你们走,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
声音略粗,当然这还是文琪几日来,教给赵承眸的一套功法控制声带,还配着喝了些药物,又不是从小练的,只要不露出破绽就好,声音好听就别想了。
六子听着这声音皱了皱眉,不过看着那媚眼,对着女子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你长得真美!别说一个,十个老子都答应你。”
贱贱地笑着:“娘子请说。”
“善待我们姐弟俩,不得向我们动粗。”
赵承眸想着,若把阿琪留在县镇,还不如带在身边,上山虽然凶险,凭自己的武力,保护阿琪完全不在话下。况且这县镇的治安,漏洞百出,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六子眼神迷离:“这有何难,现在六哥就答应你。”
似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对着后边的弟兄们挥了挥手,十余人,围着两人浩浩荡荡地向西走去。
文琪体力不支,跟这些糙汉子们比脚力,显然不在一个层次,走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了,频频拖大家的后腿,文琪喘着粗气,遭来无数的白眼与辱骂声。
女子呵斥道:“再对我兄弟不客气,我只能留给你们一具尸体!”
六子看着眼前的美色,向后边的人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汉子们一边走路一边投给文琪几个白眼,嘴倒是闭上了。
女子看向六子:“去找匹马来!”
六子盯着女子胸部,眼神乱瞟,酥着声音道:“我可以背着娘子走路的。”
女子听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手向下抚了抚,似乎在驱赶一些讨厌的苍蝇。
又与六子几番交谈后,向附近寻摸了一匹老马,少年与女子共骑一骑。
老马慢吞吞的走着,甩着后面的尾巴,无论你甩不甩它马鞭,它都按自己的心情走路,惹得十余名汉子很是不满,频频向文琪甩眼刀子,文琪那脸皮多厚呀!若无其事地搂着某世子的腰,安稳地坐在马背上跟着马的动作晃动着身子,甚是欠扁
等这十余人快到山寨时,太阳已挂在西边,看时辰应在卯时。
几处小土坡抛至脑后后,映入眼睑的是两座高耸云端的山峰,两山峰之间是断断裂裂的经过岁月冲洗的散石,左边山峰要矮一点,右处那山峰看着好高好高,文琪目
测了一下,如果按长度计算的话应该有四里地的样子,这个季节,满山荆棘与黄叶,山石倒是被冲洗的沟沟壑壑,时不时地就会探出一块石头,灰白斑驳。
随着这十余人沿着那山路向上走着,山路蜿蜒曲折,文琪觉得那不叫路,只不过走的人比较多,踩出来一条羊肠小道,道路上全是小碎石,时不时地伸过来几个枝丫,把人的头发或者衣服挂的条条斑斑。刚走了不远,那老马是说什么也不向上走了。
六子走至马臀处,在那马臀上狠踢了两脚,那马摇晃着脑袋,梗着马脖子,打了几个响鼻,嘶鸣了一声,好倔的一匹老马,这下好了,马蹄是说什么也不向前迈一步了。
六子拉着马缰绳向前楞拖老马,老马梗着脖子挣脱缰绳,原来是头犟马。
文琪看这马如此不情愿,就算了,从马上跳下来,抚了抚衣襟,向马上的女子伸出了手,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文琪,顺着文琪的手跳下来,十余名汉子频频看着这女子,长得妖媚,身姿也如此柔韧,个个咽了口口水。
文琪挡住了众人的目光,随几人沿着这条小道向上走去。
走了大约有一刻钟,文琪又拖大家后腿,六子瞪了文琪几眼。
女子走到文琪身前,蹲下身子,文琪很自然地上了女子的背上。
女子背着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嘴角上扬,甚是愉悦。
六子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文琪的后衣领向上提,一边道:“你这么一个爷儿们,好意思让一个小娇娘背着你。”
文琪死死扒着女子的脖子,还很厚脸皮地说:“我姐姐,从小就如此背着我,又怎么了?”
女子背着一个小子,抬眼看了一眼六子:“我的人,我来护。”
文琪扬起小脸,对着六子哼了一声。
六子也没法,算了,管她呢,累坏了,晚上不是更能任人摆步,如此想着,还咽了口口水。
如此,几人一个时辰后走至这座山的十之二三处,右侧有个山洞,前面有人带路,走到山洞里。
文琪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时夕阳西下,山洞里已点燃了油灯,石壁上的油灯是锈铁打造,幽黑斑驳,在橘色灯光下更显苍朴,灯光微弱,光线昏暗。
脚下踩的是碎石,整个环境是粗糙不堪,连些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做了简单处理,说糙汉子一点不为过,连自己的窝居都懒得动手打理一下。
洞穴倒是很宽敞,约莫能容上两千人之众,洞内黑压压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的全是人,这些人们,大多衣服杂乱,穿什么的都有,时不时还有几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几句唱着不堪入耳的直白淫词唱曲。
叽叽喳喳说着一会儿要么摸两把,要么就是把哪个给喝爬下。
听着这些俚语打骂,看着脚底下踩的光滑碎石,也知非一日两日居在这里,却还是一派萧索之象。
文琪猜想,平常这些匪子们的日常生活不过是下山打秋风,或者找些乐子消遣,吊儿郎当,毫无形象。就这么些人们,真是民之蛀虫,如果你有把子力气,有那个冲刺的力量,你去冲锋陷阵去
,也算不浪费你娘生下来你这么团子肉。
就看这情况,毫无纪律,就知道欺软怕硬,拿些棍子,耀武扬威,搞些乒乒乓乓,还一副自己很拽的样子,真是欠收拾,真么的就是一块臭肉,沾到哪儿,哪就是一块糜烂,掸都掸不掉,你说多恶心,真是不除不快,继而叹了口气,恨自己两手没有力量。
抬眼又顺着向前看,是一块石头打磨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打斗器具,石桌后面是一把檀木椅子,木质倒是看着不错,只是椅子上的朱漆都蹭的没皮了,文琪猜想不定从哪儿顺的呢。
椅子上铺着一张老虎皮,毛发随着洞穴外钻起来的风来回浮动,椅子上很没形象的似坐非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多半边臀部蹲在椅子上,头上扎了一个小辫,脑后勺的头发刮的锃亮,粗眉铜铃眼,四方脸,一脸胡碴,穿着一身黑色紧衣。
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野蛮狠历。右半脸上还有两处刀疤,远远一观,倒像是老虎留下的爪印。
这男子后面的洞壁上悬挂着一个雄鹰的雕刻物,尤其是那双鹰的眼睛,眼神如勾,似在盯着你,随时准备叨一口。
男子手向下压了压,嘈杂声音慢慢沉寂下来,还有脚步挪动的声音,陆续站成几列,那该叫列吧,拐着弯的列,站姿也是千奇百怪,手里的家什物件什么都有。
陆续出列几人向上面的那名男子报备。
一名佝偻的男子道:“今日捉了一头大肥羊,杨村的老财主很疼这幺子的,两日后杨村十里西坡交易,大哥可得给我再多配两个人”
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最好再配些得用的物件”,说着向前送了送手里的一把破钢刀,上边有个大豁子。
上面的虎爪男说了声:“好!”,从桌前捡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长剑向下一抛,那名男子身子侧了一下,剑落在脚边。
佝偻男子捡起地上的长剑,手向上拱了拱:“谢大哥赏!”
后面陆续如此报备,其中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尖细声音:“杨辛江家的两个娃子”
话未说完,虎爪男出手阻止,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虎爪男向下露出一个凶恶的眼神:“嘴巴紧一点,惹着中哥,大哥我也保不了你们的小命!”
提到中哥两个字,下面嘈杂的声音瞬间静寂。
这个中哥看来很有号召力,能把这些糙汉子聚拢起来的人,又该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些汉子们为何听到他,就一副惊惧折服的眼神,这个中哥到底是谁。
文琪向那熟悉的声音偷眼瞄去,看见正是那个在嵩山脚下见到瘦子,也就是欺负那个小女孩的人,身边这世子还把他哥给弄死了。
别让他认出自己来了,幸好光线昏暗,中间又隔着这么些杂乱的人们,还是把身子向背着他的方向侧了侧,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烧疤和胡茬。
上面的虎爪男对刚才说话的尖细声音的男子道:“麻猴子,你先下去吧!把交待的事情做好,这件事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说着又指了指下面的十个壮汉:“这一个月就跟着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