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道:“先带走再说!”

傅淳沉思了一下,对身边的人发出提问:“如此强行把他带走,他若是执拗起来,怎么办?”

文琪一摊双手道:“那怎么办?”

傅淳:“”

又说了一句:“这次你怎么不顾头不顾尾的去做!”

文琪想了想,这次自己有点飘了,确实没有考滤那么多,装脸不肯露怯,反问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傅淳想着自己也没有,不过很不赞成这样的做法:“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有把握的事。??火然?文”

文琪一摊双手:“那还是没有”。

为了堵住某人再发话的嘴,文琪把身子一正,故作正色道:“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想的,这样做还是有优点的,快!狠!准!

现在就可以带上他了。”指向软在躺椅子上的男子。

傅淳听着这话有点头痛。一路走来,与豫州牧的各种交锋,掀得各路各层人仰马翻,无论是哪一击,手段精炼,思路清晰,真想拍案称快。

就在自己心里为此人叫好时,这人就给挖了一个坑。

换成任何一人,说出如此搪塞之语,傅淳会历声责问。

可眼前这人很爱使小性子,想起之前的横目冷对,心里闷闷的,下意识不想让此人再如此对自己。

想到此人牵动自己这么多的情绪,想到对他的某些小心思,就如行走在黑暗中,周边影物旋转,父皇失望的眼神,母妃抱着自己又哭又骂的神情,好多大臣鄙夷的眼神,扭头瞬间就能看到背后之人的指指点点。

只要把手放在那人细细的脖子上,这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如死灰一样沉,心里难受的就怕见不到这个影子。

想把他揉在自己骨血里,想牵他的手,想抚摸他的朱唇,那双流转的眼睛似在身体里,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那双独特的眸子。

就连初在王府时,远远一观,那人站在樱桃树上,樱映桃面,面映朱娇的一幕更加清晰。

越是久远的东西,过滤出来的剪影越

是刻骨。

某人纠结百肠,文琪是不知道的,只是看着某人的脸色忽明忽暗,眼神深的看不见底。

文琪小声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来搞定他,你怎么了?”

傅淳被文琪的话拉回了思绪,低着眸子,还是闷闷地说了一声:“为什么你的方法总是在高明与愚蠢上下游走,而不是稳定在这两者之间?”

文琪看着傅淳低着眸子安静的模样,调皮地又喊了一声:“五叔!”

傅淳青筋直跳:“别叫了!带上吧!路上再想办法。”

文琪伸手环过傅淳的右肩,做了个哥俩好的动作。

傅淳的身姿有些僵硬。

文琪看着某人不自然的表情,收回手放在自己后脑勺来回摸了一把,讪讪地笑了一笑。

傅淳背上背着这个怪老头,后边跟着一个大侄子,翻二脚地把两位运到府外了。

通往河内郡的大路上,前边一玄衣骑着一高头大马,后边跟着一辆马车。

马车里是一位老伯,头倚在轿子里,闭着眼。

与老伯相对而坐的是一位青衣少年,这少年便是文琪,老伯便是青鱼子,前边骑马的便是傅淳。

马车在颠簸中,老伯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这小子,眉毛一竖:“停车!”

文琪狗腿似地给老伯敲腿,仰起小脸看向青鱼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向青鱼子介绍自己:“我叫沈文琪,今日对先生多有得罪,先生对文琪任何惩罚,文琪都无怨言,还请先生看在武志县灾区百姓的面子上,出以援手!”

青鱼子不听此话还好,一听此话,表情就很不好,脸马上就拉下来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文琪看着那人情绪如此失控,听着他问的话,也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关系。

不过可以制造关系,文琪是谁,什么君子之风,什么读书人,在文琪这里暂时可以不要的。

文琪想了想读书人都爱惜自己的羽毛,很喜欢什么青名留史,试着开口道:“当然有关系了,豫州大地,千古流芳!”

青鱼子听到此

话,很是不屑,嘴里冷哼了一声,眼睛眯着文琪:“虚名而已!”

好吧,这个关系拉不上你,再换一个策略,文琪想到一入别院,听到青鱼子的唱词,说明青鱼子心中还是有希冀的。

投其所好,文琪拿着腔:”’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先生又在等着哪一个梧?又在等着哪一个主?”,后面的那个‘梧’字,那个‘主’字,也是声调转动,声线拉长。

青鱼子听着这不伦不类的调调,一句很有韵味的唱词到这小子嘴里愣哼的人想尿尿,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全这段唱词,还能记住一两个调调,而且用这段话来堵自己,很有别的用意,是一个有学问的,还是一个有心思的。

青鱼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文琪,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唱的很难听?”

文琪眼珠子转了转,两手搭在青鱼子的胳膊上摇晃:“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给你带来了主公,给你带来了周文王,你还不打算出师吗?”

青鱼子嗤笑了一声:“周文王在哪里?”

又指了指傅淳的方向:“他吗?你对他了解多少?”

文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青鱼子看着文琪那迷糊的脑袋:“小跟班,看到他腰上的佩剑了吗?”

文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青鱼子道:“我不精通武学,不过男儿谁年青时没有热血过。

当年赵直赵将军,也就是现在的靖国公,戍守临姚边关时,一把冷峰剑单挑犬戎猛汉八名大员,冷峰剑也扬名于世。

另一把有名的名剑,鸣一剑!便是陈国公之子陈舒洵执比剑单挑江南六大门派绝顶高手,一剑定江南,从此,世人都称阵国公为舒洵的父亲。

陈舒洵后来随父北征,执剑横扫北方幽州关外的鬼方,鬼方只要上过战场的兵士,只要听到白衣小将陈舒洵,双腿都会发软,陈舒洵所佩之剑鸣一剑之名更胜冷锋剑。

几年后传出陈舒洵遇害,此剑不知所踪,如果我没看错,那小子所佩之剑便是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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