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慕玄凌,裴卿卿心头涌起复仇的快感,低消了些心里的愤恨,她瞥了一眼慕玄凌,若让他和裴蓉华死的太容易,那都是便宜她们了,今生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看着裴蓉华被赶出去,慕玄凌不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吗?
裴卿卿冷笑一声,慕玄凌对裴蓉华的喜爱也不过如此。
寿宴仍在继续,歌舞升平,该吃吃,该喝喝,依旧是好不热闹。
所有人都喜笑开颜,唯独裴家,哪还笑的出来啊?
乾帝没将他们都赶出去,已经是仁慈了。
裴家的头顶,就像是蔓延着一片乌云,阴云密布的。
裴卿卿心情极好的享受着裴家的阴云密布。
寿宴气氛刚缓和了些,有人就动了。
瞟见白子墨的轮椅推了出来,当即就引起了裴卿卿的注意。
想必他是出来送贺礼的吧?
刚才裴蓉华那一闹,白子墨的贺礼还没送出来。
她倒挺好奇的,白子墨送的贺礼,会不会与她准备的一样?
“陛下,臣也准备了一件贺礼,还请陛下笑纳。”
果不其然,白子墨一开口,就如裴卿卿所料的那样,是要送贺礼了。
战北候府的贺礼,一下子就又引起大家的关注来了。
“哦?不知侯爷今年又给朕准备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做贺礼啊?”乾帝很‘配合’的看着白子墨,一副很期待他拿出贺礼的样子。
“臣今年给陛下的贺礼,是一卷普通的千寿图,还望陛下莫要怪罪。”白子墨也很配合的说。
同时指尖一伸,身后的玖月立即会意,拿出一卷画轴交到白子墨手里。
再由太监的转呈,拿到了乾帝面前。
然后又在乾帝的示意下,两个太监打开画轴,展现在众人面前。
正如白子墨所说,是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千寿图。
看到这份贺礼,下面的有些大臣就开始暗自嘲笑白子墨了,就这么一副差强人意的千寿图,居然也拿来送给陛下?
战北候府这是没有好东西,所以拿个劣质品来滥竽充数了吗?
不,这千寿图,连劣质品都算不上!
瞧瞧那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就跟鬼画符似的,简直是不堪入目,就连家中的十岁小儿写的,都比那千寿图上的好。
所谓千寿图,就是一副写满‘寿’字的图,以贺乾帝生辰。
如果是正规的千寿图,倒也不失为一件好的贺礼,但白子墨这件是三岁孩童临摹书法吗?
下面的人都摇头接耳的瞧不上白子墨的千寿图,但裴卿卿却诧异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弄来个这么奇特的贺礼?
看这些‘寿’字,写的确实是差强人意,有的甚至连笔画都错了,他这该不会是
“陛下看这幅千寿图以为如何?”白子墨神色淡然的请乾帝来‘评价’他的千寿图,像是没听见下面大臣们的质疑一样。
“侯爷这是何意?”乾帝的脸色沉了一沉,显然是对这幅千寿图极其不满意,这么一个鬼画符的千寿图,白子墨居然还有脸请他评价一番?
白子墨,这是在挑衅他的龙威吗?
“这幅千寿图,是由军中千百位将士所写,将士们听闻陛下生辰,便书写此千寿图来贺陛下千秋,尽管他们字写得不好,有些甚至不会写字,可这幅千寿图,承载了千百将士对陛下的爱戴之情,将士们保家卫国,我天凤王朝能国富民强,都是这些将士们舍生忘死的功劳,还望陛下莫弃。”白子墨看似温润,可字里行间,却透着军候的威严与凛冽。
这千瘦图看上去是差了点,可每一个字,都是军营里那些将士写的,如果陛下嫌弃这份贺礼不好,恐怕是要寒了千百将士们的心吧?
若说刚才,所有人都对白子墨的贺礼嗤之以鼻,现在,一个个的都不吱声了!
不少人暗骂白子墨奸险!居然拿军中将士说事,明明就是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却被他说成堪比千金重的名画一样!
白子墨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谁还能反驳就他的去?
就是陛下,怕是都反驳不了。
正如白子墨所说,将士们保家卫国,舍生忘死,如果看不起那些将士们,那他们还是人吗?
传出去,岂不是要遭天下人诟病,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呢。
下面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安静,乾帝的脸色那也是很精彩,阴沉,僵硬,阴霾,最后却扯出了一个笑脸,“如此特别的一件贺礼,朕很喜欢,侯爷有心了。”
说完,还亲自鼓起掌来,啪啪啪的掌声传开,一下子就缓解了下面安静的怪异的气氛,但…气氛还是干硬的很。
下面的人,也跟着皮笑肉不笑的鼓起掌来,都称战北侯的贺礼极好!
裴卿卿摇头一笑,果然不愧是白子墨,她都想给他鼓掌了,仅凭三言两句就牵制住了乾帝,这样的人,难怪乾帝忌惮他。
她也确实笑了,眉眼间都带着笑意,白子墨这么逼得乾帝不得不收下那副千寿图,他也不怕乾帝更加记恨战北侯府吗?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白子墨处处恭维,乾帝未必就不会将战北侯府视为眼中钉。
她喜欢白子墨的行事风格,反正是遭乾帝的忌惮的,与其忍气吞声,倒不如敲山震虎,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的。
想着,裴卿卿给了白子墨一个赞赏的眼神,清亮的眸中浮现出对他的欣赏。
却正好,被白子墨瞧见了,不知为何,她那清亮的双眸,赞赏的眼神,令他觉得…心情挺好的。
像是有种受人赞赏而感到开心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妙,是他从未有过的。
不知是不是白子墨心情变好了,感觉整个大殿里压抑的气氛都消失了。
他温润的眉间轻佻,收回了对裴卿卿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不知,臣在准备这千寿图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而且…还与裴家有关。”
听闻此言,裴卿卿几不可见的微微蹙眉,她怎么感觉白子墨这话里的意思有点怪怪的?
什么有趣的事?她怎么不知道?白子墨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他这是在找裴家的麻烦,还是给她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