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紫苏想去请老夫人,没想到正好遇见柏懿三兄弟也向老夫人的院子中走去。紫苏顿时松了口气,扑在柏懿面前跪下,“世子爷,快,快去救少夫人!”
柏懿原与父亲一起去四王爷府上商量事情,回来的时候遇见柏松和柏韬,说起华月等人都去给老祖宗请安去了,便也一起向着这里来,没想到半路上竟被紫苏遇上。
紫苏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如今竟急成这个样子,柏懿心中一沉,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紫苏摇头哭道,“奴婢不知dào。今儿芳华少夫人说二夫人身体不适,咱们少夫人和两位新少夫人去看望她,奴婢就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不知dào
屋里发生了什么,只听”哐啷“一声,奴婢担心少夫人,想进去看看,二夫人却叫人把奴婢抓住了,奴婢听见,还要打少夫人,拼死跑了出来找人,爷,快去救少夫人……”
紫苏话未说完,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哪里还有柏懿的影子?紫苏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说话就要往回跑。
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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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松一把抓住她,“柏懿已经去了,你别担心,回景初院等着吧!”紫苏怔了怔,随即明白这个时候主子们都在气头上,若是她去了,二夫人若是恼羞成怒,必然要拿她出气的,松少爷不让她去,竟是在护着她了!
紫苏向来是个聪明的,知dào
既然世子爷去了,那便没有人敢再伤害少夫人,便感激的冲着柏松行了个礼,转身回景初院去了。
柏韬想到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紫菱说是和大嫂约好了,便又出了门去了母亲那里,现在闹出这么一场,不知dào
她怎么样了?心中放心不下,也道,“大哥,我也去看看,事情还不清楚,老祖宗那里先不要透露,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柏松点点头,“我自然明白,你快去吧,柏懿性子爆,又横惯了,若是弟妹真出了什么事情,他怕是要生事,你去看看,别让他闹大了才好。”
然而等柏韬赶到,仍旧是晚了。
紫苏正在景初院门口等的心急不已,就看到柏懿抱着华月匆匆回来,忙迎上去,“世子爷,少夫人她……”
华月哭了一场,情绪好了些,闻言从柏懿怀里探出头来,忍痛笑了笑,“我没事——”
看到华月红肿的脸颊,紫苏忍不住流下泪来,“少夫人——”
“好了,进去再说!”柏懿心疼的直皱眉,大步将华月抱进屋里,紫苏已经拿了消肿化瘀的药来,柏懿亲自净了手,细细给她涂上。
看到华月白嫩的脸伤成这个样子,柏懿就控zhì
不知一身的暴戾之气,全身怒火翻腾,叫嚣着要杀人。
“娘子,你放心,我定然不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柏懿眼神狠绝,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华月想了想道,“相公,那几个婆子我原本要她们千倍万倍给我还回来,你过你既然杀了她们,我也就不计较了,死者为大,叫人好生葬了吧。只是其他人——”
二夫人忍耐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找事儿,如今章芳华刚过门,就闹出这样一场来,看来她这个二姐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是,想欺负她章华月,她还真是打错了算盘,当初在章府的时候,她都没让她们欺负了半分,如今在侯府,她还想骑到她的头上去?简直是做梦!
“相公,这事儿你别管了,那三个老货你已经打杀了。她们是奴才,该死,你杀了她们也不为过。只是接下来,一个是庶母,一个是弟媳,你不能出手。”
柏懿抱着华月,坚定道,“那就让我看着你受欺负不管么?不可能!我定要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付出代价!”
华月心中一阵温暖,窝在他宽大的怀里,低声道,“相公,我知dào
你的抱负,你不愿意白当着这个世子爷的虚名,你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如今你的病好了,入朝做事是顺利应当的事情,我不能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拖累了你。况且,你知dào
我的,你的娘子是那样任人欺负的人么?”
柏懿知dào
她爱他、护他,没想到也这样的懂他。心中一阵感动,紧紧的抱住华月,“娘子——”
华月微微一笑,任他抱去。
柏懿又道,“好,我依你。不过你得答yīng
我,万不能再让自己置身险境,今儿个,看到你那个样子,我都要疯了!”
柏懿虽嘴上说着不管,但是过了几日,华月听柏安柏平无意间提起大理寺丞林化飞贪赃枉法的证据夜里突然飞上了新上任的刑部尚书,也就是柏松的案头,经柏松查证属实之后上奏皇上,林化飞被削官夺职锒铛入狱。
华月听到林化飞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后来问柏懿,柏懿笑而不答。
看他笑得那样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华月突然明白,这事儿原来是他搞的鬼!林化飞……二夫人不就是姓林么?难道——“柏平,二夫人和那个林化飞是什么关系?”趁着柏懿不在的时候,华月偷偷的问柏平。
柏平很快道,“咱们二夫人是林大人,不,林化飞的亲生女儿啊,少夫人不知dào?”
“啊?啊,没事了,你去忙吧!”华月心中一阵甜蜜,原来,相公这是在为她出气呢!
过了几日,华月脸上的伤看不出来了,才出门给老太君请安,谁知二夫人竟然也在。往日华月虽然不待见她,但她毕竟是长辈,见着了,还是会打招呼的。可是今日,华月就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给老太君行完礼,径自坐到一边去了。
见二夫人一脸尴尬的样子,柏韬上前来给华月行了个礼,道:“大嫂,母亲是个直性子,又在病中,脾气差了些,原是芳华不对,不该不劝着母亲,母亲清醒之后也骂过她了,老太君又给她禁了足,嫂子大**量,就不和她们计较了吧……”
这是在说情么?只是禁足就可以了吗?华月转开身子不受他这礼,一脸茫然地笑:“二弟这是说什么呢?那天的事情,二娘责罚过弟妹就行了,我只是问问罢了,那天我也不对,二娘病着,我纵然关心,也不该靠的那样近,害的二娘洒了茶烫到,真是我的不对了。”
边说,边拿了帕子出来抹眼泪,老太君的脸色尴尬起来,难过地看着华月,那天的事情,丫鬟们差不多都说给她听了,她当时虽是很气,但毕竟还是顾着侯府的安宁的,便给章芳华禁止了一个月的足,今儿华月一回来,并没揪住这事儿不放,老太君觉得她很识大体,又有容人之量,本打算私下里再安慰安慰华月的……
她不由又瞪了二夫人一眼,这个媳妇就是不肯安生啊,她看得出,这是柏韬娶了媳妇儿,她觉得自己腰杆儿硬了,便又想找华月的麻烦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芳华,还是华月的姐姐,母亲生气要打妹妹的时候不说拦着,还添油加醋的生怕闹不起来。现在想来,当初若是依了柏韬退了这门亲事,想必侯府如今也宁和许多。只是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好在相公虽大怒,打杀了那几个婆子,好在还尚有几分孝顺理智,没有伤到了二娘,不然,我还真成了咱们侯府的罪人啊。”华月越说越伤心,明明说了不计较,却又啦啦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子。
心里知dào
是不该计较的,但是,倒底年纪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是沉不下气来,若是不有所表示,只怕心里会有疙瘩吧,老太君又想起当日给二夫人敬茶的事情来,原是二夫人有心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却都被她那样不动声色的反击了回去。
老太君就是喜欢这样的,只要不存心去害人,受欺负了就该还回去,安远侯府还真就需yào
这样的媳妇儿才能撑得住,当初懿儿那个让人不放心的样子,不就是因为喜欢她这样的性情才费心思娶她过门的么。
“……只是对不住二弟了。二弟原才新婚,正值高兴快活的时候,我这个做嫂子的非但没有给他们小夫妻一个和睦的环境,反而让他夹在这样的烦恼中左右为难。我这心里,当真是愧疚极了。”华月还在哭哭啼啼的诉说着,小脸苍白,看得出来,她也是受了打击,要不然,也不会几天都不肯出景初院一步了。
老太君听了华月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华月是柏韬的嫂子,还是隔了一层亲的嫂子,都能这样为小叔子着想,不忍叫他这样为难不快。可是二夫人是柏韬的亲生母亲,儿子新婚还未满一月,正值新婚燕尔,不说一家人亲亲热热和和睦睦的,竟然闹出这么一场来,当真不识大体!又将柏韬置于何地!
想到这些,老太君不由得叹了口气,“韬儿,你受委屈了。对了,听说那日紫菱也受了伤,没事了吧?”
柏韬忙道,“没事了,紫菱当日被婆子踹了心窝子一脚,不过好在她原是练武之人,倒也没什么大碍。今日是胃里有些不舒服,才没有过来。”
老太君点点头,“也委屈了那孩子。你回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让她担待些。”
“孙儿省得。”
老太君又走到华月身边,拉住她的手,“华月,你的委屈老祖宗都清楚。可事情都这样儿了,说什么都无补了。你是咱们侯府的世子妃,原比旁人要多担待些。那些婆子自然是该死的,既然懿儿打杀了她们,也就罢了。你能让人好生安葬她们,我也听说了,你做的很好。”
说着,老太君稍稍抬高了声音,“林氏,你既然身体不舒服,那日后府里的这些琐碎事情就交给华月吧,上次韬儿成亲这事她办的就很好,我很满yì
,也看得出这孩子的确是个有心的,侯府交在她的手上,我也放心。至于你,既然不舒服,那就好生在院子里养着,没有什么大事,就别出来挑刺儿了!”
华月一听,急忙拒绝,“老祖宗,这怎么行!华月年纪小,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大一个侯府,老祖宗还是让二娘管着吧,她都管了这么多年了,想必熟练多了!”
老太君佯装不悦,“我说你管就你管,不许推三阻四的,小孩子家,哪里还怕辛苦些?管不好,不是还有我?有什么不懂的,都来问我。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管家的,你聪明,熟悉一段时间也就顺当了!”
华月听老太君意思坚决,也就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