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心知孟氏巴不得逮住一切机会整治自己,但还是为她的变脸速度难以置信,怔了怔方才冷笑一声,道,“母亲说话可得当心!昨晚女儿是为四王妃所救,歹徒亦被当场击毙,母亲的意思难道是女儿伙同四王妃将三姐弄到了醉红楼不成?”
孟氏一噎,上前几步,怒视着章华月,强辩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章培峰重重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快闭嘴吧!还嫌家里不够乱?!”
华月上前几步,走到章培峰身前,沉声道,“父亲,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还得先把三姐接回来是正经。这事……还是瞒着些老太太吧,省的老人家动气。”
章培峰想了想,觉得华月说得有理,冲着章麟喝道,“去把那个孽女给我带回来!办事仔细些!”
章麟被他父亲吼的一个哆嗦,忙不迭的应了声,急急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章绣雪还没被接回来,端王妃却到了。r
/>
孟氏心里咯噔一声,心道:绣雪的丑事一大早就在京城传开了,莫不是影响到了锦风?这时,小厮通报端王妃已经到了府门前,顾不上多想,孟氏随着章培峰强堆起笑脸迎上去。
见过了礼,端王妃与章培峰寒暄几句,事关锦风的终身大事,孟氏无论如何也沉不住气,上前问道,“王妃此来,莫不是锦风……”
端王妃见她想多了,忙拉住她的手,安抚道,“章夫人无需多虑,锦风这孩子很好,我很喜欢。我原本是想着,绣雪也是个好孩子,若是能与我那侄儿结了连理,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是美事?谁想到……唉!”
孟氏这才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原来端王妃是来退绣雪的,幸好,幸好!
这边说着话,门口远远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不多时,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进门来了。
华月一怔,这不是侯府的方嬷嬷么?她怎么来了?
方嬷嬷进门来,见过了礼,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华月站在一边,一副不便说话的样子。
华月见状,忙道,”父亲,女儿觉得有些疲惫,想先行告退。”得了允许,又一一的见了礼,方才得体的退出去。
虽然好奇方嬷嬷怎么会来章府,但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她实在是饿了,顾不上想那许多,便回了自己的书华院。
到了中午,华月一如既往的犯困,刚想到床上去眯一会儿,海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小姐,不好了,老爷要打死三小姐,老太太都晕过去了!”
“啊?”章绣雪回来了么?华月沉思了一会儿,穿上衣服,“走,咱们看看去!”
来到前厅,远远就听见一阵哭号之声传来,华月进门来,老太太并不在,想必是在别的屋里休息,章培峰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根藤条,狠狠的往章绣雪身上抽。
章绣雪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苦!章培峰一下一下毫不留情,抽的她满地打滚躲避着,身上已经有数条血痕了。孟氏在一边看着,一副害pà
章培峰的样子,章锦风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章芳华正在她身边小声安慰着。
华月见章绣雪渐渐的已经没了力qì
,爬也爬不动了,忙走到章培峰身前,拉住他,“父亲,你怎么能这般责打三姐啊?”
虽然自己也想让章绣雪受些教xùn
,但章绣雪在醉红楼过夜一事,虽然也是因她行事恶毒而遭逢恶报,但毕竟她也是受害者,作为父亲,不但不过问她受的惊吓和伤害,一味的责怪她败坏了门风,让华月觉得十分心寒。
再说,她不过是想教xùn
教xùn
她,无意于让她因此而丧命,便劝道,“父亲,此事并不是三姐的错,你何至于如此?让外人知dào
了,会怎么说我们家?祖母年纪大了,一旦生了气,身子怎么受得了?”
章培峰稍稍冷静了一些,看着在地上不住哭泣的章绣雪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你就去家庙了好好给我修身养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章绣雪闻言浑身一颤,抬头不甘的看了章培峰一阵,又低下头去了。
华月见她浑身狼狈的可怜,忙上前去扶她,谁知章绣雪不知哪来一股子力qì
,猛地挥开了华月的手,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道,“哼!你别得yì
的太早!我什么都没了,你也没有好下场!哼,嫁给那个白痴,你就等着守着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吧,你个商人妇生的贱蹄子,下贱的东西!”
华月一片好心被狗吃了,惊愕的看着章绣雪扭曲的面孔,章培峰气得哆嗦起来,“来人,给我讲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拖出去!”
很快,下人将章绣雪拖走,她的骂声渐渐的消失了,章华月迷惑的看着章培峰,“父亲,三姐什么意思,什么傻子?”
闻言,章培峰脸上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摆摆手,“这事问你母亲吧,你们的事情为父不十分清楚,都由你母亲做主。”说完,背过手走出去,“我去看看老太太。”
华月转头看着孟氏。
孟氏道,“刚才侯府的人你也见到了,他们是来提亲的,想让你嫁给世子爷做世子妃。”
“侯府的世子?”华月马上便明白了,却装作的迷惑道,“听说他是个……傻子,母亲不会答yīng
了吧?”
孟氏讪讪的笑了笑,让华月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道,“傻孩子,那可是侯府,我们怎么得罪得起?你二姐姐的婚事也一并定下来了,许的是侯府的二少爷,这下,你们姐妹到了一个府里,以后不仅是姐妹,还是妯娌,相互照应不是很好么!唉,绣雪这辈子是完了,你们两个的婚事有了着落,为娘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