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子的手……啊……”
“老大……老大……啊……”
只听咔嚓一声响,就见两只手臂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干净利落地击向山坡下的几个土匪,然后唰地一声撂倒一大片,一时之间,激烈的惨叫声冲破云霄。
“这小子竟敢杀了我们老大……兄弟们,上啊……”
“杀啊……”
脚边血淋淋的断臂和抱头哀嚎的弟兄激怒了这些不可一世的土匪,他们举着大刀恼羞成怒地往上面冲去。
“我就知dào
是这样……”一脚将奄奄一息的土匪头子踹了下去,冥洛晨嫌弃地抖了抖脚,慵懒地抱着胳膊,冲一旁杀气初现的冥洛夜不满地控诉道,“都说了别给他们机会废话这么多,现在好了,连咱们这几个男人都被侮辱了!你也下去……”
“哎哟……”被踹的鼠目男哀嚎着像滚雪球一般滚了下去,轰隆隆地压倒一大波勇往直前的土匪。
“晨,他杀人一直都这么恶心麽?去……”一记直拳打翻不知死活冲上来的两个男人,提溜着把他们扔了下去,花轻尘灵活地旋了个身,剑眉微蹙地瞥了一眼那死状凄惨的两人,一边忙着丢人肉滚球,一边不忘抽空腹诽道,“拜托你以后悠着点儿,我虽然是个大夫,但是非常不习惯见到这些器官乱飞的画面……这个地势你们也敢上来?下去……你呀,太残忍了,小心吓坏了语儿……还来?滚……”
“呵,轻尘,吓到你了?”一手抓住一个土匪,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背对背绑在一起,只轻轻一推便咚咚咚地滚了下去,冥洛晨专心致志地重复着绑人推人的动作,还十分悠闲地扭头冲忙着踹人的花轻尘解释道,“正常情况下夜还是比较温和的,只有真的生气了,才会像这样用近乎变态的方式杀人……哦,你大娘的两个手下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我大娘?她的手下怎么得罪夜了?”听到跟自己有关的事,花轻尘不由得停下了动作,遂一脸好奇地看着冥洛晨,狐疑地问道,“她虽然心狠手辣了些,倒也不至于敢让堂堂夜王不痛快吧?”
“你还不知dào?语儿没有告sù
你麽?发什么呆,想挨揍啊?”仗义地挡开了袭击花轻尘的拳头,冥洛晨一把抓住来人,不耐烦地将其丢了下去,偏头睨了一眼一言不发只顾动手的冥洛夜,压低嗓子说道,“除夕那日,语儿掉进湖里这件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其实这并不是意wài
,而是你大娘派人设计的……所以夜就亲手处理了他们……”
“可恶,没想到田氏居然还不死心,这么多年依旧看语儿不顺眼……”闻言,花轻尘清澈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冷意,虽然转瞬即逝,却那么真实地存zài
过,“夜,原来那么久以前你就在守护语儿,多谢了!”
“现在就别找他说话了吧,没看他正在气头上麽?”淡淡地扫了一眼对花轻尘的话毫无反应,此刻正快如闪电凌迟分割着贼人的冥洛夜,又望了望混乱之中那些个不堪入目的身影,冥洛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他这是在为语儿报仇……”
“敢对她不敬的人都该死……犯下那样的勾当,更加该死……”冥洛晨的话一字不漏清晰地传入冥洛夜的耳中,脑海里不由得闪过她绝望哭泣的那个夜晚,心猛地一疼。
一想到她曾经遭受过那种噬骨剜心的痛苦,眼前又横陈十几个同样凄苦的女子,冥洛夜的怒意就遏制不住地上涨,周身瞬间凝聚起一股滔天的戾气,仿佛把所有的土匪都当成了欺负花解语的那些坏人。
整个人就像龙卷风一般在空中飞速旋转,让人眼花缭乱之际,一个夺命连环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快狠准地干掉十几个小喽啰,然后如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地上。
“呵,只取性命多没意思……”耳边的几缕发丝邪魅地在额前飞舞,遮住了他的眼眸,虽然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低沉的声音传达出来的冷意却不容忽视,“只让这些人渣身体痛苦岂不是太便宜了!让他们见证自己的肉体被毁灭,心灵被恐惧绝望一点点吞噬,然后再送他们去见阎王才对……”
话音刚落,又一个胳膊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断臂人凄厉的惨叫声。
“兄弟们,往后退,不要上去……”经过无数次的滚山坡后,总算有个机灵点儿的土匪意识到他们所处的劣势,遂急忙张开双臂,护着仓皇的土匪往平地上退去,惶恐地偷瞄了一眼气势凛冽的冥洛夜,心里明明害pà
的要死,面上却自以为是地逞强道,“兄弟们,不要害pà
,只要我们不去爬那个坡,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退……再往后退点儿……”
“对……对……大家往后退……”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一土匪底气不足地喊道,“他……他们就是仗……仗着地……地势罢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在正面迎上冥洛夜的眼神时,吓得三魂差点丢了七魄,一个趔趄狼狈地跌在马蹄旁,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
“真是一群蠢到无可救药的败类!”轻睨了眼身旁开始运气的冥洛夜,又扫视了一下平地上缩在一起不足三百人的无胆匪类,冥洛晨的眼角不由得闪过一抹嘲讽,薄唇低吐几个字来,“此时此刻,你们应该想着怎么逃跑才是!否则再晚一步的话……”
顺着冥洛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过去,众土匪不由得集体倒吸一口凉气,遂纷纷惊恐万状地往后面退去。
只见冥洛夜明亮的双眸沉淀成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的土匪,双手半握成球状,两股青色的真气在掌心剧烈翻腾,数不清的竹叶顺着那气势磅礴的内力,慢慢地运转起来,不出片刻,便再也看不清叶子的形状,只模糊见到两团绿色的水球,呼呼地在他的腰侧掀起阵阵狂啸的微风。
“啊……太可怕了……大家快逃啊……”那股杀意越来越明显,土匪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个个丢盔卸甲起来,连马匹这种工具都忘了利用,只知dào
一味拼命地往前奔跑,自然也顾不上那些被他们摧残已久却依旧当宝贝一样随身带着的女人们。
“想逃?太晚了……”薄唇轻勾一抹邪魅的弧度,双臂缓缓地靠近,两股真气最终汇合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冥洛夜低吼一声,大掌往前一推,巧妙地避开马背上那些无辜可怜的女子,只听到哗的一声响,无数的竹叶便如利剑一般,旋转着朝那些困兽之斗的贼人射去。”哎哟……啊呜……啊……嗯……”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不到五秒便转化为弱弱的呻-吟,再不到三秒,所有的声音就仿佛被棉花吞没了一般,不留一丝余音,彻底消失殆尽。
“哇哦……夜,你这招叶过无痕好像威力又大增了不少……”惊叹地看着下面堆成小山的尸体,冥洛晨摇了摇头,故作可惜地咂了咂嘴,一脸欠扁的调侃道,“哎,他们真是倒霉,劫谁不好,居然敢劫你……啧啧……如果你现在还受千年玉藕制约的话,他们的下场恐怕也没有这么凄凉了……”
“你若是同情他们,可以去陪着,我不介yì
送你一程……”冷冷地丢给冥洛晨一个威胁的眼神,冥洛夜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边提脚往马车方向走去,一边冲负责保护花解语几人的两个身影喊道,“疾风骤雨,清理一下路面,把那些女子救出来,马匹放生,其他的,全部烧掉……”
“是,王爷!”恭敬地行了个礼,疾风骤雨将拔出的长剑插回了剑鞘,便起身往山坡下走去,途经自讨没趣的冥洛晨身边时,二人还很不厚道的捂嘴偷笑起来。
“臭小子,想挨揍是吧?”冥洛晨恶狠狠地冲二人挥挥拳头,期望挽回一点面子,谁知dào
得到的却只是他们一个个“不鸟你”的背影,遂不由得尴尬地挠了挠额头,心虚地瞄了一眼掩嘴轻笑的花轻尘,然后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仰天大喊一声,“哎呀……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突然放松下来,感觉还挺累的……嗯,平时应该多锻炼一下的……呵呵……”
“知dào
夜不好惹,你又偏偏喜欢惹他,活该!”不但一点儿也不同情冥洛晨,花轻尘还很不客气地补上两刀,然后在他无比哀怨的眼神中悠然地往马车旁走去。
眼见战况结束,冥洛夜也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车里的几人不由得松了口气,遂一个个排着队跳下了马车。
当然,经lì
了一个不算残酷的浴血奋战后,此时此刻,第一个与这名副其实的战神夜王相见的,就应该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花解语。
众人均知dào
这一点,所以无论是大大咧咧的冥洛星,还是咋咋呼呼的冥洛曦,都不曾抢了她的步伐,而是谦让地让她走在了前面。
“语儿……坏人都死了……”双眸温柔如水,多情地凝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儿,冥洛夜微笑着张开双臂,粲若星辰。
“夜,辛苦你了……”激动地扑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紧紧地抱着他的劲腰,花解语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小巧的鼻子在闻到那股掩盖住他好闻气息的血腥味道后,微微地皱了皱,一双小手拽了拽他腰间的衣物,小声嘟囔着,“嗯,好难闻啊,你怎么可以沾上他们的血……都挡住你的味道了……唔……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