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当时形势来看,良淑德三妃本来应该跟皇后站在一边才是,但结果却是贤良淑德四妃结成了金兰姐妹,反倒让皇后落了单。老奴觉得这种意wài

的局势,除了与璃妃个人温婉娴静与世无争的性格有关之外,皇上的苦心孤诣也功不可没。”

“莫非皇上开始故yì

独宠皇后?”

“嗯,王妃果然聪慧过人……当皇上察觉其余三妃已经真心实意站在璃妃一边时,便转而采取雨露均沾的原则,让她们轮流,每人陪他一天……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好多年……本来一直都很和谐,直到雨妃诞下曦王爷难产去世过后,陆陆续续的,秋妃和胭妃也莫名其妙得病而死……后宫只剩下璃妃和皇后二人……”

“怎么会这样?三位妃子的死也未免太巧合了?会不会是……”

“王妃,其余的话老奴不能多说了,也请您三思而行……老奴只能告sù

你,璃妃也曾经几次差点命丧黄泉,是皇上拼了命才将她救回的……后来,没过一年,一大批秀女便被送进了宫,开始同皇后斗智斗勇……”

“多谢易总管,我明白了!不会让您为难的,有劳了!”

“嗯,当年的恩恩怨怨,也许会在王妃您这儿有个终结吧……这样老奴也替她们感到高兴……”

…………

呵,短短十年,整个皇宫,四妃一后十子女,独独皇后一家相安无事,会不会太幸运了些?

收回思绪,花解语抬眼扫视了一下椅子上那抹碍眼的红袍,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

尉迟悠雪,今日的账,连同所有的新仇旧恨,我花解语早晚连本带利加倍讨回来!

“青鸾……”怕怕地看了眼举着银针再次逼近的雪鸢,织锦缩了缩脖子,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呜呜……也不知dào

皇后娘娘是不是看了还珠公主学来的招数,早知dào

这样,她当初就该阻止小姐写出这样的段子,现在也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织锦的表情很丰富,花解语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有一丢丢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通过戏剧传递了不良因素,但这个时候还是很镇定地小声安慰道,“没事儿,忍忍就过去了……”

“对不起了,我……我真的动手了……”同情地看了眼二人,又呆呆地看了看手中泛着光芒的银针,雪鸢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

本来以为皇后娘娘改变主意不惩罚她们了,她还暗自庆幸了一下,现在可好,居然要更加残忍的扎进肉里……天呐,她到底该扎进哪个部位?怎么扎才能让她们少点痛苦?

冷冷地瞥了眼举针不定的雪鸢,尉迟悠雪凤眉一挑,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愣着作甚?动手吧!本宫这碗羹用完之前,想见到这两个丫头完好无损地出去……”

“是,是,奴婢遵命……”身后不容商量的催命声强势来袭,眼前阴森森的利光凌迟着心神,雪鸢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双重折磨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眼一闭,一手捏着三根银针,双手并用,猛地一下往对面二人的大腿上用力插进去,“对……对不起了……啊……”

腿上的肉最多,扎到骨头的机会最少,应该会相对不那么痛苦……青鸾红凤,对不起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嗯……”

“啊……”

闷哼声和尖叫声一起传来,刺激得行刑的人一个激灵,惊恐地察觉到手里的银针早已看不到尾巴,雪鸢慌忙瘫倒在一边,转身畏惧地行了个礼,诺诺地说道,“娘娘,已……已经……插……插进去了……”

“嗯,不错,不错……”满yì

地欣赏着痛到额头直冒冷汗不能言语的青鸾红凤和即使害pà

也只能遵命的雪鸢,一种变态的快感涌上心头,尉迟悠雪痛快地大笑三声,耀武扬威地教xùn

道,“既然接受惩罚了,本宫就饶了你们,下次如敢再犯,一定大刑伺候!滚下去吧……”

“奴……奴婢……多谢娘娘饶命……多……多谢……”违心地拉着织锦行礼道谢,花解语憋回因为疼痛而不受控zhì

流下的泪水,极力忽视大腿上火辣辣的钝痛,慢慢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双腿发软的织锦,一瘸一拐地低头往外面走去。

“哼……贱骨头,就该好好整治整治!”毫不怜悯地睨了眼看起来极度痛苦的两个粉色背影,尉迟悠雪意兴阑珊地扔掉手中的碗筷,轻轻地擦了擦嘴,轻扫了眼还在游神中的雪鸢,放低了声音说道,“雪鸢,去请太子妃过来坐坐,让她把她的七妹妹一起请过来,本宫想好好热闹一番。”

“是,皇后娘娘!”总算从余悸中缓过神来,雪鸢盈盈地福了福身,便低头谦顺地退了出去。

“枫,你放心,只要花解语敢来本宫这鸿门宴,两天之内本宫一定套出炸弹之法,到时候待你一统天下,可不要忘了雪儿……哈哈哈哈……”

尖锐嚣张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上蹿下跳,一直飘散到远处的院落,惊飞了一大群栖息枝头的鸟儿。

鸾凤殿,偏厅,青鸾红凤的房间。

“织锦,你还好吧?痛不痛?来,我帮你把针拔出来!”忍痛将织锦轻放到床榻上,花解语拖着左腿在屋子里倒腾着,小嘴儿懊恼地念叨着,“真是的,屋子简陋就算了,居然连个医药箱都没有!如此虐待刻薄宫女,这尉迟悠雪不愧是蛇蝎心肠的典型代表!”

“嘶……小姐,我没事儿……你……你坐着,让我来……”倒吸一口凉气,织锦从床上站了起来,单着左腿在屋子里蹦哒着,胡乱找着工具的同时,还不忘小声地嘀咕道,“若是缠-绵知dào

我们腿里居然插了三根银针,肯定会吓昏过去的;王爷若是知dào

小姐你被欺负了,更加不得了,还不得拆了这鸾凤殿!哎呦……”

“你别乱动,好好坐着,我来找!可恶,竟然什么都没有……”泄气地扔掉手中的空篮子,花解语弯腰拉开柜子上的第二格抽屉,总算找到一把剪刀和几块纱布,尽管差强人意,但总比没有强,遂拿在手中,蹦蹦跳跳地往床边走去,撇撇嘴嘟囔道,“织锦,今天的事你可别告sù

夜,不然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知dào

了,小姐,我才没有这么傻……呼呼……痛痛痛……小姐,我,我自己来……”龇牙咧嘴地挣脱着花解语伸过来就要掀裙子的小手,织锦缩了缩身子,碎碎念道,“第一天就被虐待了,还什么消息都没查到,小姐,我们不如早点抽身吧……”

“不行,我的人生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斩钉截铁地拒绝织锦丧气的提议,花解语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坚定不移地说道,“前路越是艰险,我还就越来劲儿了!谁都甭想劝我……”

“笃笃笃……有人在吗?”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和一个尖着嗓子的奇怪声音,“我是小钱子,过来给两位姐姐送点儿膏药……”

花解语和织锦小心地对视一眼,见她理好了凌乱的裙摆,这才清了清嗓子,学着青鸾的声音脆生生地说道,“进来吧!”

“哎……”屋外的人应了应声,轻轻地将门推开,然后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反身将房门关严,快速地朝二人走过来。

眼前的人因为刻意压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容貌,花解语不由得警惕地喝止住了越来越近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狐疑道,“你是谁?”

“王妃,是我……”一道沉稳的男声低低传来,高高的太监帽也随之脱落,一张熟悉的俊逸面容顿时映入眼帘。

“疾风?”吃惊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满脸焦急的男子,花解语有些激动地压低嗓子说道,“不是让你在鸾凤殿四周守着的麽?你怎么进来了?还这么直剌剌地,你不怕被人发xiàn

啊?”

“王妃您放心吧,属下打晕了鸾凤殿一位名为小钱子的太监,用了他的衣服和腰牌,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那些暗卫不会管属下的。”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疾风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二人,着急忙慌地问道,“倒是你们没事儿吧?要不要紧?我听其他进进出出的宫人说你们被针扎了,怎么样,取出来了吗?”

“我还好,你先帮织锦把针逼出来吧,她都疼死了……”听疾风这么说,花解语总算放下心来,遂一屁股坐在床上,骂骂咧咧地说道,“她的伤在右腿上,估计扎到骨头了,你轻点儿……该死的尉迟悠雪,本姑娘早晚灭了你这老妖婆……”

“织锦,你忍着点儿,可能会有点儿疼……”一听说织锦受伤了,疾风的整颗心已经全扑过去了,根本顾不得主子的唠叨,直接心疼地探寻着织锦右腿上针扎的位置,然后大掌将她的右腿轻轻抬了起来,右手越到大腿下侧,集中运气,小心翼翼地将三根银针逼了出来。

“啊……”肌肉被扯痛,织锦忍不住低呼出声。

“怎么样,你还好吗?”眼睛有些发疼地看了一眼地上带血的银针,疾风紧张兮兮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织锦,温柔地说道,“这是金疮药,你等会儿自己擦一下,我不太方便……”

“谢谢你,疾风……”含羞带怯地看着身前的高大男子,织锦十分小女人地软声咕哝道。

“咳咳,果然男人女人都一样,喜欢重色轻义!”见没人搭理自己,花解语故作伤心地说道,“呃……好疼啊……呜呜……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只顾着谈情说爱,能不能管管我啊……”

“喂,疾风!”被花解语说的羞红了小脸,织锦娇嗔地推了一把灼灼盯着自己的男人,低骂,“还发呆,是不是想被王爷修理?”

“对……对不起,王妃,属下这就帮您把针逼出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们家王妃这个事实,疾风火速转移阵地,狗腿地异常温柔地帮花解语治疗着伤口。

“呼……”腿里惹人恼火的东西被逼了出来,花解语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脑袋也清明了很多,遂轻声问道,“夜他怎么样了?我那两个替身有没有骗过所有人?你们习武高手千里传音这个本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托您的福,王爷现在还处在深度睡眠之中。”将地上的六根带血的银针收了起来,疾风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日晨王曦王八公主和四公子都没过来找您,估计有别的事做吧,璃妃倒是过来看了一下,见王爷‘王妃’都在‘休息’就急忙离开了,所以目前那两个替身还没露馅儿。至于千里传音这种事,属下现在告sù

您一个消息:太子妃现在正要去夜翎殿找您,好像是皇后要请您到鸾凤殿相聚。王妃,该怎么做?让替身拒绝还是应邀?”

一想到除夕那日花书妍同尉迟悠雪一唱一和的阴谋,花解语就倒胃口,遂没好气地说道,“这两人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八成又想着法子算计我了,我现在可没空应付她们,不去……”

“好,属下这就用千里传音通知守在夜翎殿的暗卫……”闻言,疾风点了点头,就要运功传声之时,就听到花解语急忙阻止说道:

“慢着,我改变主意了,你让那两个替身都过来,让她们会一会这诡计多端的婆媳俩。我倒想看看他们这次又会耍什么花招!呵,说不定会有意wài

收获……”

“是,属下遵命!”被花解语眼中的光芒所闪耀,疾风激动地应了声,耳朵灵活地动了两下,眼神一敛,快速地将一只竹管交到花解语手中,压低声音急急说道,“属下先告退了,你们二人要小心……一旦有危险就拉响这个信号弹,东西是王妃您发明的,就不用属下教了吧……保重……”

话一说完,便飞快捡起地上的帽子,闪身走到门口,左右探查了一番,然后迅速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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