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儿臣和夜分头行事,他负责带人去捣毁阳崎殿密室、取胡宥荃狗命,在打斗过程中又无意中识破了皇后的奸计,这才揪出了夜王府的叛徒,给他们来了个釜底抽薪;儿臣则在大殿上将计就计,一步一步扩大事件,从而为夜赢取更多的时间。没有事先告sù
父皇,是不想打草惊蛇,望父皇恕罪!”冥洛晨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除了冥洛夜那晚的“胡言乱语”之外,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晨儿,这次辛苦你了!朕怎么会责怪你!”一脸欣慰地看着冥洛晨,武帝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这次总算有惊无险,守住了夜儿和绝狼阁的秘密,还顺带打击了皇后和太子的势力,朕觉得痛快极了!”
“司马柏他们这一次是被强加了谋反的帽子才不敢继xù
闹下去,皇后受了教xùn
也一定不会就此老实下去,所以太子一党肯定还会继xù
作乱!”脑海里闪过结构复杂密室繁多的阳崎殿,冥洛晨不由得皱眉说道,“而且阳崎殿密室众多,动起工来动静一定不小,可是这么久以来却未被任何人发xiàn
,儿臣怀疑里面曾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晨儿说的对!是时候动手了……”武帝赞同地点点头,看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南瑞,遂出声询问道,“不知亚父对此有何看法?”
“呵,子楚,你还是这般谦虚!自己都有主意了,还总是跟小时候一样习惯问老夫的意见。”南瑞捋了捋长长的胡子,笑呵呵地说道,“夜儿绝狼阁遭到重创,晨儿损失几位高手,司马柏暂时不敢兴师动众,皇后也遭到惩罚。彼此虽然心知肚明,却不可挑明了调查,只能各自吃个哑巴亏。子楚,老夫可说对了你的心思?”
“哈哈……知学生者莫若亚父!”武帝敬佩地抱拳行了个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胸有成竹地说道,“太子密室遭毁,必然不敢恶人先告状来自掘坟墓,也不会承认自己居心叵测蓄谋已久,那朕就假装什么都不知dào
好了,也不派任何人前去调查,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而夜儿的绝狼阁要暂时隐退下去,他不适合插手这件事,至于晨儿你进过密室,由你来调查则再正常不过了,当然,一定要让他们知dào
是你在调查,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晨儿,你懂朕的意思吗?”
“嗯,儿臣明白!儿臣一定搅得他们天翻地覆,不会给他们机会把焦点转移到您和夜的身上。”冥洛晨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自信地笑看着二人。
“哈哈……子楚,有如此聪明的儿子,你真是省心不少啊!”欣赏地打量了冥洛晨一眼,南瑞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跳起来惊呼道,“瞧老夫这记性,说好了要去探望我未来徒弟的,居然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
“徒弟?”冥洛晨疑惑地站了起来,看看南瑞,又看看武帝,不明所以。
“呵呵……亚父说语儿这丫头伶俐可爱,非要收了做徒弟……”武帝无奈地耸了耸肩,捂着额头做头痛状,“朕也算亚父的徒弟,语儿若是也……哎,看这辈分乱的……”
“这有何乱的?在老夫面前,你们就以师兄妹相称;老夫不在,你们就是公公与儿媳的关系。”南瑞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毛,直接走到冥洛晨身边,哥俩好的搭在他的肩上,拉着就往外走,一脸兴味,“来来来,快告sù
老夫,语儿那丫头还有什么招数……”
“亚父真是的,这么多年不见,还跟个老顽童似的!”武帝笑着摇摇头,看了眼两个勾肩搭背相聊甚欢的一老一少,回头对易德说道,“吩咐下去,今晚在夜翎殿设宴,叫御膳房做些补血养气的药膳;另外,亚父不喜山珍野味铺张浪费,叫他们免了去,准bèi
十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即可。”
“是,皇上!老奴即刻就去御膳房亲自督促。”易德笑着鞠了个躬,便弯腰退了下去。
“云霆……”
“属下在!”
“你去查查皇后背后的人。记住,千万不可泄露身份!”
“属下遵命!”
“小林子,随朕前去夜翎殿……”
“嗻……皇上您慢点儿!”
夜翎殿,卧室。
胸口处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楚,仿佛曾经被剥皮拆骨一般,连呼吸都让人感到丝丝钻心的疼痛。
左手被暖暖地包围,掌心的温度那么熟悉,温暖到了灼伤肌肤的程度;虽然意识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却总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身旁那个默默守候的高大身影,散发着让人无比安心的气息。
花解语动了动白皙瘦削的手指,修长的眉毛也蹙了几蹙,最终还是挣脱了沉重眼睑的束缚,轻眨了眨薄如蝶翼的睫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美眸朦胧,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脸惊喜的男子,花解语的语气里满是怯懦,声如蚊蚋,“夜?”
“嗯,我是夜,是我!语儿,你终于醒了……”冥洛夜激动地握紧了花解语的小手,想要俯身给她一个拥bào
,却最终克制了下来,只是把脸凑到她的手掌心里,细细地摩挲两下,哑声道,“语儿,我没事了,已经全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麽……”
“夜……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心翼翼地探上冥洛夜的脸庞,真实地感受着他的肌肤,他的温度,花解语冲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来,猛地松了口气。
奈何,突然的松懈让她胸口处一阵剧痛,花解语不由得闷哼一声,小手软弱无力地耷拉了下来,轻轻地垂在他的手心里。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别动,好好休息!”心疼地擦掉她额头上的汗水,冥洛夜隐去眸子里深深的愧疚,握紧她虚弱的左手,双目如水地在她耳边柔声叮嘱道,“估计等会儿有很多人会过来看你,你要乖乖的,谁来了也不许动!让他们看两眼就可以了……”
见她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冥洛夜轻笑着摸了摸她光滑的左颊,继xù
说道:“星儿和曦过来了肯定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你甭管,我有办法让他们闭嘴;至于晨和父皇他们,虽然稳重些,但是难免不会由于太激动而碰到你,所以我要拦着他们,不许他们靠近你……”
“傻瓜……”花解语一脸幸福地仰视着眼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俊美男子,双眸盈盈如月,吐气如兰,“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这么莽撞……”
“怎么不会?”冥洛夜孩子气地板起面孔,一本正经,“星儿和曦这两个人就够咋咋呼呼了,他们见到你指不定做出什么动作来,万一……不行,半个月之内,他们禁止靠近你……”
面对突然严肃起来,并且一脸神经质的冥洛夜,花解语只能无语地笑笑,顺从地回答,“好,你说了算……”
“嗯,除了他们俩,其余的基本上不算危险人物,可以考lǜ
予以放行……”满yì
地点了点头,冥洛夜宠溺地捋了捋她额前的秀发,笑着说道,“等你好点儿了,我就把缠?绵织锦,左鳟左鲟,还有你哥哥爹爹全都请到宫里来,我们好好聚一聚。”
“嗯,好!”花解语只是简单地应了声,冥洛夜就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双手都不知dào
该摆在哪里。
“噢,对了……”突然想到什么,冥洛夜轻轻放开花解语的手,起身走到桌子旁边,端过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复又坐了下来,温柔地说道,“这是梁太医特制的止痛药,已经热了好几遍了,还好药效还在,我来喂你……”
“语儿?”冥洛夜见花解语的小脸儿皱成一团,眼睛躲闪着他手中的药碗,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怕……怕苦麽?”
“嗯……”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花解语苦着小脸儿,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能忍痛,但是没办法忍苦……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斩钉截铁地打断身下小女人的讨价还价声,冥洛夜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来,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把碗举了起来,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同甘共苦,所以……一定要喝药!”
说完便将碗送到嘴边,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覆上花解语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红唇,将汤药细细地渡到了她的嘴中。
“嗯……”机械地咽下涓涓温热的细流,一股呛人的苦劲儿猛地涌上喉间,却又带着丝丝莫名其妙的甜蜜。
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不作留恋地离开她的双唇,然后伸出舌头,魅惑十足地舔了舔唇角,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花解语苍白的脸颊咻地通红,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样?爱妃?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本王喂呢?”邪魅地盯着花解语诱人的红唇,冥洛夜摇了摇手中剩下的半碗汤药,半是暧昧半是威胁地说道,“其实本王还是很钟意此种喂药的方法,不如……”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喝……”慌乱地暼了眼门帘大开的卧室,花解语又羞又急地阻止了冥洛夜欲要送到唇边的药碗,用眼神指了指碗里的汤匙,乖乖地妥协道,“事不过三……我只喝……三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