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小贱人被人抱着回来,还带了个衣衫破败浑身是血的女子!”牡丹园的首席老妈子田麼麽拖着圆滚滚的身材,兴奋地跑了进来。
花意浓搁下手中的茶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带喜色地问道:“当真?这花解语是死了还是伤了?”
“回小姐,伤没伤着老奴不知,但是她如此狼狈地回来,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田麼麽一脸阴险地冲花意浓笑着,露出两颗金光闪闪的大牙。
田氏脸色蜡黄,正恹恹地窝在躺椅上。几日前,不知何人送来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檀木锦盒,她洋洋得yì
,以为是哪个仰仗她的人过来巴结,遂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盖子。不曾想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当下尖叫着扔了出去。
原来里面装着四只血淋淋的眼珠子和两只握成爪样的手掌,盒盖上用鲜血镌刻着“田氏爪牙,不得好死”八个大字。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派出去的两个人。本来说好了在宫里给花解语制造出一点“意wài”来,这样她对大女儿也算有个交代,也可以治一治柳嫣然生的小贱人。哪知,这两个废物就这样轻易被人宰了,还被人割了器官送到了这里,这分明是杀鸡给猴看!不知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想对她怎么样?会不会也挖了她的眼睛?
田氏就这样又惊又恐地度了几日,也不敢让人告sù
花言昭;更不想吓到花意浓,遂瞒着她没有说出真相,只骗她说做了几个噩梦以至于有些恍惚。
如今听闻花解语又出了情况,她死寂的心突然活了起来,瞬间来了精神。只要柳嫣然这个狐狸精的一双儿女过得不好,她就心情舒畅。
让人扶着下了软榻,田氏将手绢塞进腰间,阴阳怪气地说道:“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好啊……浓儿正有此意!”花意浓过去搀着田氏,笑得不怀好意。一心急着看花解语笑话的她,全然不知她心心念念的晨王和其他两位王爷此刻也在茉莉园。若是她知晓过去以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怕是宁愿死去,也不愿撞在枪口上,当然这是后话。
茉莉园偏房。
“大夫,她怎么样了?”织锦站在床前焦急地询问道。小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救活她,可现在她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这可怎么是好!
大夫收回查探的手势,摇了摇头,敬佩地看了眼冥洛晨道:“幸得公子以丹药护住心脉,这位姑娘已无生命危险。待老夫回药庐煎几剂药送过来即可退烧!”
“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织锦,老大夫犹豫地说道:“这位姑娘舌根咬伤太深,可能半个月不能说话;另外……她所受创伤实在太重,恐怕终身不孕……哎……姑娘,还请你好生照顾她吧!老夫先告辞了!”大夫说完便背起药箱往外走去。
“大夫,我送送你!”一直靠在墙上思考的冥洛晨客气地冲大夫笑笑,将大夫送到门外,冥洛晨温和有礼地小声叮嘱道:“今日之事,烦请大夫不要告知外人!”
“放心吧,公子!保护病人隐私实乃行医之人的本分,老夫自当义不容辞!公子请回!”
“大夫慢走!”冥洛晨收回目光,对房里的织锦说道:“你在这儿照顾她,本王去看一下解语!”
“嗯……”织锦轻应一声,便一脸同情地擦拭着床上女子的伤口,时不时为她敷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茉莉园,主房。
“语儿,你怎么了?你的样子为何这么悲伤,就连睡着了都蹙着眉头?你……到底经lì
了怎样的痛?”冥洛夜眼眸深沉地望着花解语,心疼地抚平她紧蹙的秀眉,粗糙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眼角的那条泪痕。
“夜,她怎么样了?”冥洛晨从外面走了进来,瞥了眼一旁安静不语的冥洛曦和冥洛星,小声问道。
冥洛夜指尖在花解语右耳边轻点,封了她右边的听穴,低声道:“刚刚睡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他抱歉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晨,你带她们先回去吧!父皇在宫里等着星儿。”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能行吗?花将军不久就从军营回来了,我是怕……”怕他对你有微词呐!毕竟今日解语是同他们几人出去游玩才会遇到此等事情的。虽然不知触动了她怎样的心弦,以至于梦魇横生,但是若他们都走了,以夜的性子怕是不会解释什么的,若是不小心被花言昭误会,得不到未来岳父欢喜,夜可就难做人了!冥洛晨想得较多,遂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无事,我自会向他解释!”冥洛夜语气平静,坦然地看着冥洛晨。
冥洛晨见他这般坚定,不由得暗笑自己多心,遂理解地点点头笑道:“嗯,我了解了!你好好照顾她,我们就先走了。”拍拍冥洛夜的肩膀,他转身对一脸不愿离去的二人说道:“曦,星儿,走了,在这儿会吵到解语的……”
“哦……知dào
了……那,七哥,我们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语儿哦,我很快就会来看她的!”冥洛星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花解语,不放心地叮嘱道。今日所见,她这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都被吓到了,更何况语儿这么娇滴滴的人儿!
“嗯……放心吧!”冥洛夜冲她笑笑,瞥了眼门口示意她快走。
“七哥……那我们走了,你要好好安慰语姐姐,让她别放在心上,我……”冥洛曦还未说完的话突然被园外一阵嘈杂尖锐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