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缠.绵从外间进来,脆生生道:“小姐,将军来了!在偏厅等着呢。”
花解语吐掉口中的漱口水,轻轻道:“嗯,知dào
了。你告sù
爹爹,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了。”正好今日自己打算跟爹爹说点事,想不到他先来了。也好,免得她还要跑去稍微远了点的北院。
缠.绵应了声便又退了出去。花解语对一旁站着的织锦说:“你叫人把午膳送到偏厅来,我今日要和爹爹一起用膳。”因得平日她们三人总是在花解语房里用膳,外头的粗使丫鬟已经习惯了,若是不吩咐一下,她们恐怕是要送到她房间里了。
“是,小姐!”织锦得了话,便出了茉莉园去了专门传膳的丫鬟院里。
花解语袅袅婷婷地赶到了偏厅,见花言昭神色稍显严肃的端坐在椅子上,遂甜甜喊道:“爹爹~”
花言昭见到来人,脸上绽开慈爱的笑容,起身亲切地把花解语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故yì
的恼怒:“语儿,听缠.绵说你昨夜睡得很晚,可有此事啊?你身子弱,以后切莫熬夜了!”
花解语轻瞪了眼缠绵,扭头抱着花言昭的手臂撒娇道:“爹爹,语儿知错了!语儿以后不敢了!”
见小姐瞪了自己一眼,缠.绵委屈地戳戳手指头,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小姐,像是在说:将军都问话了,缠.绵不敢撒谎!
“对了,爹爹,你今日来有何事啊?”故yì
不去看缠.绵想要传递什么的眼神,花解语看着脸色缓和的花言昭问道。
听到此话,花言昭面色一沉,语气多了几分无奈:“语儿,再过六日就是宫里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会了。以往你尚未成年,爹爹可以不用带你去赴宴,可是今年……”在官场纵横了二十几年,他怎能不明白宫中的黑暗。语儿这副模样,去了肯定是要受到非难的,不去又是抗旨。看了眼花解语面目全非的右颊,花言昭的心里一阵自责。他真是没用,十年前没有保护好她,生生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痛苦;现如今对她即将要面对的难题也是毫无办法。说到底,他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捕捉到了花言昭眼中深深的自责,花解语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怀里,糯糯地出声:“爹爹~语儿没事的!你放心,语儿绝对不会让人欺辱了去。再者,别人的闲言碎语有何可惧的,只要爹爹不嫌弃语儿,语儿永远不会觉得苦。”
温柔地抚摸着花解语的头,花言昭感动地轻骂她:“傻丫头,爹爹怎么会嫌弃你?你是爹爹最珍爱的宝贝,爹爹永远以你为傲,爹爹喜欢还来不及了,怎么会嫌弃我的语儿……”
听得花言昭语气中的鼻音,花解语心里也是一阵哽咽。收回眼中的氤氲,花解语抬头灿烂地笑:“爹爹,语儿有个不情之请!”
花言昭敛了敛思绪,微笑地看着她的小脸:“语儿有何事要请求爹爹啊?”
“我想要缠.绵织锦的卖身契,请爹爹去一趟钱庄取给语儿。”在这蓝鲤王朝,大宅大户里为防止妻妾揽财弄权扰宅安宁,规定财政大权只能由一家之主掌管,除非必要,不得假手于人。而这房契地契卖身契都算是重yào
的财产,一般都寄存zài
重兵把手的自家钱庄里。除了一家之主本人,其他人是断然进不去的。
花言昭看了眼桌前站着的两个满脸感动的丫头,心里对她们也是十分感激。这些年来,多亏了她们的悉心照料,他的语儿才得以长得这般出众。遂点了点花解语的鼻头,宠溺道:“好,爹爹听语儿的。”
“谢谢爹爹!爹爹真是世上最好的爹爹!”花解语小脸复又埋进他的怀里,真心地夸赞着。她前世的父亲虽然对她也是有求必应,却也不曾做到这般不求回报的绝世宠溺。
一旁的缠.绵织锦听着小姐和将军的对话,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花解语见不得她俩哭哭啼啼的样子,于是罚她们今日自己吃饭去。她则和花言昭静静地坐在偏厅里,父女二人其乐融融地用着午膳,享shòu
这难得的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