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最奢侈的事情。

自己不配。

当男子问出这句话时,李十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可似乎……这句话有不对劲的地方。

为何会死?

这群人,明知道自己是永生者,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永生者。

现在,却震惊自己还活着?

“现在开始,我问,你说。”李十二摊开手掌,大周岚夜剑猛的在掌心开始旋转!

而后!

他迅速向后掷出!

轰!

一声炸响!

数名想要赶过来救主的怪物,直接被炸死!

大周岚夜剑剑尖立在地上,剑身不断旋转,发出锐利声响。

那些皮肤泛白的人痛苦跪在地上!

面带挣扎。

“记着,在我面前,你们只能跪下!五千年前,我能让你们站不起身来,五千年后,你们见到我,一样得跪着!”

咔嚓!

说完。

他猛的转过身,一脚踹在王座上!

男子胸腔顿时塌陷,痛苦的靠在座椅上,牙齿不停打颤!

他虽不死,可那得益于极强的自愈能力。

但所有痛苦,全都需要承受。

如今骨头断裂,内脏被挤压,痛苦和正常人一样。

丝毫不减。

“我时间有限,不想过多浪费。”李十二侧过头,冷漠的看着那群怪物。

若不是自己有龙王戒,还真的很难杀死他们。

寻常武者面对这种杀不死的敌人,不可能活着离开。

“说……说什么……”

王座上的干瘦男子痛苦询问。

他五官扭曲,双拳死死攥住!

眼睛里,则流露着无尽的恨意!

“我为什么会死?”李十二再问。

这是他内心的困惑之一。

“呃……”

男子眯起眼睛,还没来得及编造谎言。

轰!

一声巨响。

李十二再出一拳!

男子身体塌陷半边,就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当然。

他不呼吸,也不会死。

可那种窒息的感觉,会一直承受。

这便是……不完整永生带来的弊端。

“三秒钟,我会让你感受下,什么叫残忍。”李十二捏了捏手指,随时准备动手。

“何秋婵!”

男子用微弱的声音喊着:“何秋婵……是何秋婵做的。她在神明的指引下,朝你的茶水和饮食里下毒。按照时间推算,五年前,你就应该死了……”

他一口气说出这些话,而后大口喘着粗气。

可胸腔塌陷,根本没有呼吸的能力。

男子发出哀嚎,神情极为痛苦。

生不如死,可能就是这种感觉。

他宁可去死。

“继续。”李十二倒背着手,十分淡然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联系到她的。”

“我们……”男子刚一停顿,李十二立刻抬起手。

“我们有联系方式!三百多年前,我们便通过一个追求永生的人,将消息传到武元。”

望着李十二,男子眼睛里满是恐慌。

这种恐慌不是装的,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李十二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要你们看到我的拳头,就能想象出它打在你们身上的样子。

现在王座上的干瘦男子,彻底被打怕了。

“告诉我,当初那个报信给武元的人,是谁?”李十二脚踩在王座上,冷冷问着。

“是……是封无忌!他……他说自己叫封无忌!当年我们利用林青帝制造出谎言,又通过他缔造了武元,一个为推翻你而存在的组织,而这个封无忌,说他是武元的人……”

干瘦男子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恢复。

现在已经可以微弱呼吸。

当空气进入到体内时,他脸上闪过一抹享受。

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

“嘶……”

男子贪婪的呼吸着,生怕下一刻,自己的肺再一次被打炸。

“司马无忌?”

李十二知道封无忌,还知道司马无忌很多名字。

甚至江百流,都曾是他的化名。

不过在男子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李十二还是有些意外。

真没想到,任何地方都有司马无忌的影子。

这个名字如同鬼怪一样,如影随形。

“然后封无忌按照你们要求,将药物送给何秋婵,投到我的饮食里,是这样吗?”

李十二直视着男子眼睛。

“是的。”男子点头,眼睛里只有恐惧,根本没有撒谎应有的恐惧。

“说吧,你们还有什么秘密。”李十二转过身,望着洞穴。

这可是自己开创的成果啊。

何秋婵?

怎么可能!

这群废物蹲在洞穴里数千年,根本没有和外面有过交集。

至于何秋婵?

那就是一个名字。

是司马无忌告诉他们的名字,和封无忌一样。

李十二相信,何秋婵没有任何理由,给自己下毒。

那个人,一定不是何秋婵!

可司马无忌说何秋婵,是想要掩护谁呢?

这个诡异的男人,总喜欢把事情考虑到最坏的结果。

事实证明,洞穴里的废物们,还是没成气候,真的被自己给逼问出来。

洛舒颜,温静珠……

这都不可能!

那唯一剩下的,只有兰惜梦。

“真是没想到。”李十二张开手,猛的一抓!

嗖!

长剑归手。

“你为何说,你即将获得自由?”李十二想起,姬无尘当年和自己拼药,似乎是师门的安排。

如今看来,应该是被司马无忌利用。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千算万算,没算到李十二竟会在第一次见面,见来投诚自己的人时,能直接废掉他一身本事!

令其沦为废人!

若非如此,司马无忌可能早就成为一代英豪!

何必像现在这样,终日算计,费尽心神!

“封无忌……会炸了这座大山,破开风水……”男子说到这,猛的向后翻滚!

“一旦我重获自由,必将追杀你千里之外!”

扑通!

他落入水中。

可却完全不同于之前那名落水的怪物,男子没有任何反应,竟在水中飘起来!

“我在拖时间!很可惜,还是告诉了你一些秘密!”

水中,男子恨恨的说着:“封无忌已经改变了水质,现在起,它将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吼!”

而那些怪物,竟开始缓缓将李十二围在中央。

毫无畏惧。

“你以为,这就能逃得过吗?”李十二轻笑一声。

“逃?我是要杀了你!”

水中男子大喊一声!

轰!

洞穴石壁顿时炸裂!

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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