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大亮,柔和的阳光从湛蓝的天宇中划过,照耀在世间各地。
虚空教,璃仙峰。小雅居。
应雨坐在小雅居的楼顶,面对着朝阳修行,浑身都是暖烘烘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张开,一阵阵天地灵气在身周流转,洗涤着体外与体内每一寸地方,肌体与骨骼寸寸晶莹,神秀不凡。
“破开天堑之后,整个人身心清爽,像是化作天地自然一般,修行速度将会大大增加。”应雨忖道,没有任何阻隔地提升着自身道行,一步步走往修道的更高位置。
朝阳中,他的身形五色幻丽!
“咻!”天边传来一阵破空声,萧若璃凌空迅速地飞了过来,出现在小雅居下。
“偷窥狂。”她皱皱小鼻子叫道。
应雨收功起身,笑着道:“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莫非是打算带我前去参观你们虚空教中虚空殿的神通道法了?”
虽然仅仅前来不久,但应雨也了解到虚空教中传承神通道法有一个专门的地方,叫作虚空殿。其中记载了虚空教几乎所有的神通道法,丰富异常、包罗万象。
“你想得美,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是什么事?”
“我爷爷要见你,你跟我去一趟吧。”
“什么!”应雨愕然,说道:“萧前辈想要见我?”
对于长年位居谪仙榜第一位的强者,应雨还是有不少敬意的。对于这样一个人,他即便是道行突飞猛进,仍然需要仰望,感觉高山不见顶。
“萧前辈怎么会要见我。”
“你都进来虚空教了,我爷爷见你有什么奇怪的么。”萧若璃飘然而落道:“一般情况下,本教是没有外人能进来的。尤其是你还打着本教神通道法的主意,更是惹人注意,我爷爷要见你也属正常。”
应雨眨了眨眼,说道:“好像你答应过我,我进来虚空教,便能够观望虚空教的神通道法了。可是现在,从你的口中说来,怎么好像还需要你爷爷的同意才行?你该不会忽悠我了吧。”
萧若璃俏脸一红,但还是说道:“你放心啦,答应你的就不会骗你,你随时可以去虚空殿观摩本教的神通道法。不过在此之前,我爷爷想要见你,所以你跟我去一趟吧,又不会让你少一块肉。”
“那好吧……”应雨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当即腾空而起,划过了长空,飞往虚空教最中心的虚空峰!
穿越过蒙蒙的云雾,他们不多时便到达了目的地,停留在太虚宫的前方。
“走吧。”在萧若璃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太虚宫。
太虚宫中,雾气涌荡,一道在深处的身影若隐若现。若是在黑夜,这道身影还无法看清楚。可此时处在白昼,有微弱的光华投入太虚宫,足以看清深处那道身影的模样。
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却光洁无痕,穿着一身朴素的褐色长服,盘坐在那里自由一股飘渺仙意,仿若是真正的谪仙一般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机,看着像是要沉沦进虚无天地中一般。
此刻,萧太虚正用一双仿佛蕴含漫天无尽苍穹的目光望过来,平和地说道:“你来了。”
应雨登时一醒,心中暗惊,躬身点头道:“前辈,我就是应雨。”
“很好。”萧太虚点点头,目光中突然出其不意地探出两道神光,像是从遥远仙界而来,直入应雨的心底。
应雨霍然睁大眼睛,随即像是有无穷疲劳涌来,双眼皮耷拉几下,便彻底地闭合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陷入了无尽黑暗中,整个人向地面倒去。
旁边一直看着的萧若璃惊呼一声,上前将应雨扶住,脸色有点红地将其安放在地面上,紧接着站在一旁,注视着昏迷过去的应雨,心中有些紧张。
“我来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失忆的。”萧太虚沉声道,眼中的两道神光更加犀利了。
应雨的意识中,一幅幅记忆画面流水般飞逝而过,不留丝毫痕迹。在记忆画面之侧,一抹青莹的光芒存在,其中捆缚着一幕幕昔日的场景,幻灭中朦朦胧胧。
突然,两道深色的神光透过无尽的黑暗而来,穿梭到记忆画面的外面。稍稍停顿后,神光便扫到了那点青莹的光芒,在其外围不停地转动着,偶尔再触碰一下。
“啊……”地面上,应雨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像是在强自忍受什么一般。
萧若璃惊乱地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紧张地看看应雨又看看萧若璃,焦急地等待着。
随着时间流逝,应雨不时要发出疼痛的叫喊,声声深入人心。
萧若璃急得不行,哭丧着小脸蛋说道:“爷爷,到底是什么情况,好了没有啊。”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萧太虚也收回了两束锋芒惊天的目光,眼中流露出惊疑的神色,微微皱眉思考着。
“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若璃迫不及待地问道。
萧太虚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强者的封印……你且将他失忆前发生的事情说一下。”
萧若璃点点头,说出了在酆都域的所听所闻,还说出了应雨应当是因为云轻舞而前去北域。后面归来时,便已是这幅模样。
“我知道了。”萧太虚感叹道:“琴梦离亲自出手,将他的一段记忆给封印了,手段之强,骇人听闻。”
“那,有没有办法解除记忆封印?”萧若璃心绪矛盾地问道。
“不能。”萧太虚果决回答道:“琴梦离的境界与我相同,她施展的封印,我又如何能够将之破开?除非是应雨他自己抵抗过这段封印,否则恐怕永世都得遗失那一段记忆了。”
“哦。”萧若璃点点头,心情复杂,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带他可以离开了,待他醒来,想去虚空殿就去吧。”萧太虚挥挥手道。
“知道了,爷爷。”萧若璃应承道,带着应雨便离开了此处。
云雾飘荡,气息深沉。
萧太虚眉头深锁,喃喃道:“怪事,那股青色的力量,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难道琴梦离已经变得如此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