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将上演的人间惨剧,许诺叹了口气,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的关掉回光镜,然而就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突然看到,酒馆中,那儒服老者身形一闪。
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了京城上空,只见他青色袍袖轻轻一荡,一股青色的气机喷薄而出,挡下了攻向京城的真气匹练。
见此一幕,被困的颜水清神情大震,他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师父荀尝竟然来了!
不过想到云海宗之势大,不由又为师父感到忧心。
儒服老者荀尝化解了云海宗一众金丹强者的攻击,他脚踏平步青云落在了颜水清身边,他挥手轻轻一抹,已是帮颜水清化解了禁制。
他淡淡的瞥了眼万海天君,神色不善道:“阁下难道不知这大虞国是我儒教的地盘吗?”
“他便是大虞国的幕后之人吗?”万海天君眯起眼眸打量着来人。
对于此人,他有着一面之缘,乃是儒教的高门才子,他记得叫做荀尝来着。
“本座自然知道这大虞国是你儒教的地盘,但得罪了我云海宗,儒教也好,佛门也罢,我云海宗绝不姑息!”
万海天君凌空虚立,一脸傲然:“荀尝,陷害我师弟楚中天可是你的手趣÷阁?”
荀尝弹了弹青色衣袍:“万海天君,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何时陷害过你师弟?”
楚中天道:“将紫陌天君的弟子曦月真君放入我的铃雀宫,导致本君险些被紫陌天尊所杀,不是你还有谁?”
荀尝怒笑一声:“老夫还未追究你抓了我师妹的事,没想到你倒先倒打一耙,你们云海宗可真是欺人太甚!”
师妹?
万海天君没想到那圣德女帝竟然是荀尝的师妹!
这让他不仅有些头大,荀尝的师妹,在儒教也算是一代天骄了,身份完全不一样。
万海天君眯着眼眸:“荀尝,你说话可要负责人,我云海宗何时抓了你师妹,你师妹不还好好的呆在皇宫中吗?”
荀尝哼了一声:“呆在皇宫中的只不过是一具偃人罢了,老实交代,你们云海宗把我师妹藏到了什么地方?”
楚中天意识到不妙,再聊下去可就要露馅了:“师兄,别和他废话了,杀吧!”
万海天君点了点头,他今天的目标是小黄泉,可不想和荀尝徒费唇舌,抓了荀尝,说不定便能拷问出小黄泉的信息!
至于儒教,他云海宗却是全然不怕!
“荀尝,我云海宗从不曾抓过你师妹,你休要胡搅蛮缠,纳命来!”
万海天君不容分说,就要杀向荀尝。
然而就在此时,平安镇又是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来到了京城上空:“诸位,且慢。”
“越来越热闹了!”
山河镇邪图中的许诺嘴角抽搐。
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么多变故。
刚刚从平安镇冲出去的正是种梨道人。
他早猜到种梨道人身份不简单,是以也并不意外。
种梨道人停在云海宗和荀尝中间,他瞥了眼云海宗宗主道:“万海道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邋遢道兄,你怎么会在此处?”
万海天君百思不得其解,此人乃是缥缈宗的前任宗主邋遢天君,数十年前,邋遢天君将宗主之位让给了他的弟子,然后便杳无踪迹,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种梨道人取出酒壶抿了口酒:“不瞒道兄,我在这大虞国开了家杂货铺,小日子过得可谓是悠闲自在,今日来便是想求个情,请万海道兄给个面子,放了这大虞国一马,
不然你们若是打起来,我那杂货铺铁定被毁,可怜老道我又要流落江湖了!”
万海天君眉头一皱:“道兄说笑了,天下之大,哪能没有道兄的落脚之处。”
种梨道人取出一枚梨子啃了一口:“别的地方的确也能落脚,但老道我已经习惯呆在大虞国,还请道兄卖个面子,老道我感激不尽!”
万海天君神色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凭空蹦出来一个邋遢道人,邋遢道人的弟子可是缥缈宗的宗主,得罪了邋遢道人等于得罪了缥缈宗。
云海宗已经得罪了青岚宗,再开罪缥缈宗,日后云海宗还怎么在西洲东南域这块地盘上混下去!
可他又不想善罢甘休,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思虑间,万海天君很快已是有了主意;“邋遢道兄,你缥缈宗和我云海宗向来同气连枝,本座自然愿意卖你这个面子,
但就怕那荀尝不答应了!”
万海天君一脚将皮球踢给了荀尝。
荀尝自然清楚万海天君的打算,他傻呀,在实力极为不匹配的情况下和云海宗硬拼,对他有什么好处。
至于小梦寒,他已经问过了,虽然不知道小梦寒现在何处,但的确没有被云海宗抓走。
“那小丫头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呢?”
想着,荀尝做了个标准的儒家交手礼:“邋遢兄吩咐,在下岂敢不从!”
种梨道人哈哈一笑:“万海道兄你也听到了,荀先生也同意罢手言和,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道兄意下如何?”
此时的万海天君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力没处使。
但眼下,他即便想继续刁难大虞国,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万海天君暗骂了一声,只得挤出一丝笑容:“既如此,便依邋遢道兄所言,今日多有不便,改日再请邋遢道兄一叙,告辞!”
万海天君拱了拱手,当即带着楚中天等一干弟子门人离开了大虞国。
目送云海宗众人离去,颜水清额头早已是冷汗密布。
青袍老者荀尝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真打起来他也落不到什么好:“多谢邋遢兄仗义出手。”
种梨道人摆了摆手:“荀先生严重了,老道我也不是为了你做这个和事佬,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生灵涂炭罢了!”
“兄台高义,在下佩服。”
荀尝眸中闪过一抹敬佩之色,修仙者眼中,凡人不过是随手可杀的贱种刍狗罢了,修仙界中像邋遢道人这样心怀苍生的可并不多见。
“兄台,今日难得一见,愚弟做东,请兄台喝一杯如何?”
“如此也好,就去我那杂货铺隔壁的平安酒馆吧,那老掌柜酿的诺酒可是有几分味道。”
“的确如此,兄台请!”
两人会心一笑,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然落在了酒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