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南山你没事吧?”哭泣着的叶青,被两个婶子架住身子朝茅屋走去。
越是靠近房门口,那迎面扑鼻而来的尿骚味儿,人身上的汗臭味儿,药臭味儿以及茅屋隔壁圈养家禽的地方所飘过来的粪臭味儿,顿时就熏得人几欲作呕。
福婶:“……”
叶青:“?”
这堪比猪圈的环境别说是养伤了,就算是正常人,在这又闷又热又臭的屋子里住几天,没病也会熏出病来的。
一想到今晚她也要住进这屋子。
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她就要如同原主一般被婆家人当牲口使,顿时悲从中来。
不行。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分家。
必须得分家。
想尽办法也得尽快分家出去单过。
但分家的前提条件是……
她这便宜丈夫得先顺利熬到分家才行。
最最重要的是她得想个办法,争取今晚就赶紧搬离这个完全不是人能住的臭屋子。
此时此刻。
叶青心里已经无数次的咒骂了害死她的那对富二代狗男女。
“今儿我可是长见识了~~~瞧瞧,瞧瞧这哪是人住的地儿呀?在这样的屋子养伤,我看别是想着直接把人往死里养吧。”刘婶讽刺的翻了一抹白眼说道……
话虽难听,但却一针见血。
刚走到茅屋房门口的顾老大一听这话,当即就黑了脸。
刚进屋内的顾老头,深怕刘氏的这话败坏了家里两个读书人的声誉,一阵风似的就冲出了屋子。
“刘氏,不得胡说八道。”
“呵呵~~~人在做,天在看,做事亏不亏心,天知地知,还有你们自己知。”刘婶压根就没把顾老头的呵斥放在眼里。
漆黑的屋内。
余婆子听着死对头这话,恨得直咬牙。
姚氏很看好顾有财一家,时不时的贴过来提前巴结,此刻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瞧刘婶这话说的,我们都是乡下人,谁家不养点鸡鸭猪什么的?有点味道也是正常。”
“养鸡养鸭养猪当然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谁家会让伤患和病人住在家畜的隔壁茅屋里。”
姚氏无言以对:“……”
刘婶继续道:“顾家四间青砖大瓦房,两间黄泥瓦房,怎么偏偏就顾南山住茅草房?按理说,顾南山排行老三,况且他侄儿都能住青砖大瓦房,他一个当长辈的,而且在十天还娶妻办喜事,又受了伤,就算是轮也不该轮到他来住这茅草房吧?”
叶青:刘婶怼的好!
村民们很多都点头表示赞同。
顾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苦笑且振振有词的解释。
“我顾有财和我家老婆子是个什么人,大伙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我们的为人吗?真是老三他自个坚持要住这儿的。”
众人半信半疑。
顾老头继续说道:“你们大伙又不是不知道,老三这孩子性子倔的很,从小就孝顺父母,爱护兄弟,心疼小辈,当初他成亲,我和他娘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搬进砖房里去,说叶氏是个灾星,住在正房的砖瓦房内会给全家带来晦气。”
叶青:“……”
忽的。
一阵夜风吹来。
浑身湿透的叶青,福婶和刘婶三人顿时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三人浑身难受。
虽说“秋老虎”时节天气炎热,但这仅仅只仅限于白天,哪怕是炙热的夏天,大山的夜里温度也比较低。
而且村中河里的水,又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别说是“秋老虎”时节,就算是炙热的酷暑正午时候,人在水中呆上小半刻钟,那水也能冰得人骨头寒疼。
长房长媳柔柔弱弱的走了过来。
“福婆婆,刘婆婆,三婶,你们随我进屋去换身干净衣服吧。”
三人点点头。
叶青被两个婶子架着去了正房的其中一间青砖瓦房内,也就是顾家长孙两口子的屋子。
看着这青砖瓦房。
再想想刚刚便宜丈夫住的那地方。
叶青总算是知晓便宜丈夫在这个家里,究竟是有多被轻贱了。
说难听点。
顾南山在家里的地位,估计连一头猪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