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军命令数十名SWAT队员开枪。

“等等……”

金蓓蓓大喊。

这节骨眼,一个女孩冷不丁站出来,令千余人侧目、诧异,小芸、文涛乃至田鹏伟,亦不例外。

“你要做什么?”

田鹏伟冷着脸喝问金蓓蓓。

金蓓蓓豁出去,无视田鹏伟,对廖建军喊话“冷哥刚才被迫自卫,死伤那些人,都想杀冷哥,有几人还拿着枪,要不是冷哥及时出手,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在杀手的枪口下,冷哥是好人,你不能击毙他!”

“蓓蓓,你疯了!”

小芸面露惊容,拉扯金蓓蓓。

金蓓蓓大声道:“我没疯,我是在讲述事实,避免一个好人被执法者误杀。”

这妮子终归太年轻太冲动。

“贱货!”

田鹏伟怒了。

被他宠幸的女人,却为别人说话,他觉得颜面扫地,狠狠甩手,扇金蓓蓓耳光。

陈梵移形换影,快如鬼魅,脱离二十多名SWAT队员的包围,出现在田鹏伟身侧,抓住田鹏伟胳膊。

田鹏伟下意识扭头,瞧清楚制止他打女人的人竟是陈梵,大吃一惊。

“当众打女人,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陈梵冷漠问田鹏伟。

“放开田少!”

“不许动!”

田鹏伟的人以及几十名SWAT队员围住陈梵,声色俱厉吼陈梵。

“还是那句话,有种杀了我,不然我会让这贱货生不如死,让徐红受尽折磨。”田鹏伟反应过来,怒视陈梵。

千余人旁观,加之侦缉司、SWAT几百人在场,他岂能露怯。

“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梵说话间掐住田鹏伟脖颈。

田鹏伟察觉陈梵动了杀心,惊恐瞪眼。

“你别冲动,冷静!”

金蓓蓓急得大喊,不想心目中的好人,走上不归路。

陈梵瞥一眼金蓓蓓,对田鹏伟道:“既然你找死,那我成全你,今夜的杀戮,就从你开始。”

咔嚓!

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

陈梵毫不犹豫扭断田鹏伟脖子。

田鹏伟圆睁双眼,死不瞑目。

旁观者,无不心颤,恍惚,再恍惚。

陈梵霸气挥臂,将田鹏伟扔向顶棚。

咣当……田鹏伟嵌入顶棚钢架缝隙中,面朝下方众人,也就是说,在场所有人全能瞧清楚田鹏伟的脸。

临死前的恐惧与惊骇凝固在田鹏伟脸上,令看到这张脸的人毛骨悚然。

陈梵迎着几十名武装到牙齿的SWAT队员,向前一步,强大气场迸发,轰的一声……几十名特警同时倒飞数米,摔在地上。

展露锋芒的陈梵,一步步向前,不紧不慢。

侦缉司的人、SWAT队员一退再退,没人敢贸然开枪,动物能感知到危险,人又何尝不能。

廖建军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却未发出声音,本想命令下属立即开枪,然而心慌的不行。

陈梵就这样一步步走出拳场,宛若一位所向披靡的王,众生畏惧。

廖建业廖三爷、卢一鸣、康胖子、董力、阿龙呆呆望着陈梵远去的背影,意识到陈梵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

田鹏伟死了。

陈梵走了。

金蓓蓓落泪了,认为陈梵因她而走上不归路,这一别,十有八九是永别。

京城南郊。

第二女子监狱。

犬舍门打开。

训犬师傅和四名警卫嗅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顿时紧张不安,那对儿母子一旦死了,他们得跟着倒霉。

“死了?”

一名警卫瞧训犬师傅。

“以往,被关入犬舍的女囚,实在撑不住,就蜷缩在圆圈内,能保证上半身不被咬到,腿脚屁股被咬伤,不会死掉,而这次多了个孩子……”

训犬师傅言外之意,这次,十二只猛犬有可能把犯人咬死。

“别愣着了,快进去看看。”

另一名警卫催促训犬师傅。

训犬师傅走进犬舍,按一下门旁电灯开关,房顶吊着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犬舍。

五人瞧清楚犬舍里的情况,瞠目结舌。

墙壁地面染血。

七条猛犬惨死。

三条是被铁链子勒死的,另外四条头部遭重创,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掐着头,狠命往墙上地上撞。

狗的头颅很硬,却被硬生生撞碎,这场景,令五人不寒而栗。

活着的五条猛犬,蜷缩在墙根墙角,瑟瑟发抖,叫都不敢叫,且大小便失禁,明显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

五人目光落在叶诗诗身上,松了一口气。

叶诗诗盘腿坐在地上,小浮生在她怀里睡熟,不过她手上、腿上、肩背,不下二十处伤口,囚服血迹斑斑。

是她弄死七只猛犬?

五人心惊,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有只犬见到训犬师傅,呜咽几声,好似在告状,又好似在乞怜,小浮生被吵醒。

叶诗诗猛地扭头,盯住这只犬,这只犬吓尿,头紧贴地面,筛糠般哆嗦,这下,五人确定叶诗诗杀了七只猛犬。

他们震惊之余,心生敬畏。

小浮生醒来,没哭没闹,轻抚妈妈手臂上的伤口。

叶诗诗笑了,仿佛身上伤口带给她的疼痛,全被儿子驱散。

训犬师傅、四名警卫从叶诗诗的笑容中感受到最伟大的母爱,恍惚间明白,这个柔弱的女人,为什么能杀死七条比藏獒还凶猛的猛犬。

“我们奉命,带你离开这里。”

警卫面对叶诗诗,态度好了很多。

叶诗诗从容起身,只要儿子安全,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无所畏惧。

监狱操场上,立起来一根三米高的木桩。

监狱长站在木桩前,面对整齐列队的五百多名女囚,大声道:“犯人0559与人斗殴,致人死亡,情节极其恶劣,影响极坏,为警示所有人,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我决定,将她吊在这根木桩上!”

五百多名女囚动容。

以前从未这么惩罚犯错的女囚。

在很多人看来,这不仅仅是惩罚,而是虐待,但没人敢质疑,更不会质问,默默看着监狱长。

实际上,看似威风凛凛的监狱长,不过是傀儡,要虐待叶诗诗的人,在操场西南角那座高高的岗楼里。

“沈公,陈梵再快,也不可能今晚赶过来。”

臧天擎想劝“沈老板”回去休息。

站在岗楼玻璃窗前的沈公,盯着走入操场的叶诗诗,道:“直觉告诉我,他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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