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叶军惊诧。

“诗诗已经和陈梵离婚,离婚证都下来了。”

叶明远笑着为孙子解惑。

“他们离婚了?”

叶军极为意外,对于这事,毫不知情。

叶明远笑了笑,继续喝茶。

光阴似箭。

七天很快过去。

叶诗诗回到叶氏集团,变得冷漠少言,一门心思工作,常常加班到深夜,困了就去同一栋楼的五星级酒店休息。

时间流逝。

叶氏集团的高管、白领,乃至叶家人不再谈论陈梵。

对他们而言,陈梵已微不足道,就如他们生活中出现过的搬运工快递员这类小人物,注定被遗忘。

夜深人静。

酒店房间里。

叶诗诗穿着真丝睡袍,坐在沙发上,一手轻晃红酒杯,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看着她和陈梵仅剩的一张合影。

这是她和陈梵在高中时一次春游活动中合影,也是她和陈梵第一次合影,虽有其他同学,但意义非凡。

那次春游,同桌一年多的两人,第一次彼此吐露心声,捅破那层窗户纸,从此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追忆往事,叶诗诗泪水盈眶,许久,她猛地昂头灌下小半杯红酒,删掉这张保留多年的照片。

“是你放弃了我。”

叶诗诗说着话使劲瞪眼,不让泪水淌落。

捧着离婚证在卫生间哭到晕厥的叶诗诗,发誓不再为爱情哭泣,不再为男人流泪,因为不值。

“头发该剪短了。”

叶诗诗放下手机,轻抚长发。

陈梵喜欢她长发飘飘,多年来,她不曾剪短头发,如今情已断、缘已尽,三千青丝又为谁留?

决定剪短头发的叶诗诗,为自己倒酒,每晚用酒精麻痹自己,心里能好受一点,不至于夜夜失眠。

手机突然响了。

叶诗诗瞥一眼来电显示,继续倒酒,不紧不慢。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响。

直到第五个电话打进来,叶诗诗实在忍不了,一把抓起手机,道:“我已经离婚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叶诗诗口吻冷漠至极。

“诗诗,从你休假结束到现在,你半个月没回家了,妈妈担心你。”

“担心我和陈梵复合?”

“诗诗……”

“我累了,睡去了。”

叶诗诗要挂电话,虽然陈梵伤她最深,但母亲的做法,同样是她难以原谅的。

“诗诗你等下,这周日,你爷爷七十五周岁生日,曦曦对象秦凯还有秦凯的父母,都会登门,全家人希望你能回来。”

赵慧请女儿回家。

“让我回去看别人秀恩爱?”

叶诗诗以嘲讽语气表达不满后毫不犹豫挂断电话,过了不到五分钟,她的手机嗡嗡震颤两下。

她下意识翻阅收到的信息。

信息是她母亲所发,她母亲说,周日登门贺寿的客人中,有新任滨江驻军一号,一星将官冯国强。

冯国强在军中任职的儿子,可能随冯国强来叶家。

赵慧打听到冯国强儿子是东南战区最年轻上校,某特种大队主官,由于身份特殊,一直没找对象。

一门心思钓金龟婿的赵慧,觉得这是极为难得的机会,便想让叶诗诗回去结识冯国强儿子。

“我在你们眼里,只是联姻的工具?”

叶诗诗盯着手机呢喃,心寒、悲伤化为一抹凄楚的笑,昂头灌酒,泪珠从眼角滑落。

叶家别墅。

客厅里坐着叶家主要成员。

“诗诗回来吗?”

叶明远问赵慧。

“没回信息呢。”

赵慧皱眉,担心女儿沉浸在离婚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从而拒绝回来。

“感情创伤,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不用太着急。”叶明远心情不错,笑着安抚二儿媳。

赵慧点头,却仍琢磨怎么把女儿“请”回来。

“您七十五大寿,秦凯和他父母登门,这可是双喜临门啊!”李凤娇这话说到叶明远心坎上。

叶明远笑出声。

“什么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诗诗肯定会回来,而且诗诗那么优秀,没有哪个青年才俊不动心。”

赵慧忍不了李凤娇那得意模样,趾高气扬插话。

“越是名门豪族选儿媳越讲究,二婚……很难被接受啊。”李凤娇漫不经心瞥赵慧,这话刺中赵慧敏感神经。

“你……”

赵慧怒瞪双眼。

“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叶明远拄着拐杖起身,打断赵慧的反击。

赵慧觉得叶明远偏心,愤懑起身,径直离去,且暗暗发誓,一定让女儿嫁入冯家那样的名门。

老爷子最看重权势。

等执掌叶氏集团的诗诗成了冯家媳妇,财权兼具,那时候,老爷子在她面前,多半没底气再摆一家之主的架子。

大房、三房那些人,也得乖乖看她脸色行事。

“爸,我先走了。”

叶启山跟叶明远打过招呼,赶忙去追赵慧。

深夜。

王茜家的破旧老宅大门前,堆着陈梵个人用品。

蓬!

陈梵用过的暖水瓶被王茜扔出来,砸在地上。

王茜、王茜的男友李浩走出来。

“你这种人渣,玷污了诗诗,玷污了我们家这房子,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让我和诗诗看到你。”

王茜怒骂陈梵。

“陈梵……你说你……”

李浩不知该怎么说陈梵,其实同样身为男人的他,挺佩服陈梵,脚踩两只船,一个是女总裁,一个是女明星。

如果他有这样的机会,也得犯错。

陈梵平静道:“我没有对不起诗诗。”

王茜忍不了陈梵这死不认错的淡漠姿态,从地上拿起陈梵的洗脸盆,要砸陈梵。

李浩慌忙拉拽王茜。

陈梵道:“你是真的心疼诗诗在乎诗诗,诗诗有你这样的闺蜜,我很欣慰,你和李浩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还装什么装,赶紧走吧!”

李浩喝斥陈梵。

“我们很快会再见。”

陈梵说完这话,转身离去。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没诗诗养活他,他又丢了工作身败名裂,多半流落街头,也算老天惩罚他。”

李浩这么说,不纯粹是安慰王茜,在他想来,吃惯软饭蹲过大狱的陈梵,靠自己,多半举步维艰,做鸭都可能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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