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迈步进了门槛,一边打着招呼:“哥,你来啦。”

“瑾瑶。”古尚卿立刻回头,一脸焦急的下打量着苏瑾瑶,道:“(shēn)子还行吗?会不会吵了你?”

“没吵到我啊。早起来了。是古学斌有点发烧,我刚刚给他安顿好了过来了。”苏瑾瑶说完,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问道:“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他发烧了?”古尚卿却没有回答苏瑾瑶的问题,走到苏瑾瑶的(shēn)边,问道:“他(shēn)子到底还能不能撑得住?哥听说他之前了蛊毒,一直都长不大。现在总算是个子长高了,可别落下别的毛病。”

说完,又喃喃自语道:“他先留宿一次,也好。”

“啊?哥,你小声叨叨什么呢?你都知道他来了,那宫里……不要紧吧?”苏瑾瑶觉得和古尚卿似乎不在一个频道,又问道:“你这么一大早的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哦,我是想问问你,天泽国公主的嫁妆遭劫,是不是你干的?结果一来了,听见秋影说,你和太子(diàn)下在屋里……忙着。”

古尚卿说完,表(qíng)特别的怪的看着苏瑾瑶,然后又低声道:“瑾瑶,哥哥知道这种事我是不方便问的。可毕竟你是女儿家,对这个不明白,哥哥是男人,却是懂的。如果他真的不行,今后你跟了他,皇家的子嗣不能延续,对你来说是一桩大问题。你可要想清楚啊。”

“什么皇家子嗣不能延续?哥,你想到哪儿去了?”苏瑾瑶这回才听明白,原来古尚卿怪里怪气的,竟然是拐着弯问她和古学斌在屋里的事?

苏瑾瑶白了古尚卿一眼,道:“你别乱说了,他虽然来了,可是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古尚卿满脸疑惑的,问道:“瑾瑶,这种事虽然你不好意思,可是跟哥哥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哥哥不是那种腐朽之人,倒是觉得不能亏了你(rì)后的幸福。所以,别怕,好不好受都别自己扛着,不喜欢他不要。”

“真没事。”苏瑾瑶知道古尚卿不靠谱,可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

她索(xìng)把袖子挽起来,把之前二皇子给她点的那颗守宫砂露了出来。道:“本来不想说的,总觉得有这个很羞耻。可是现在给你看看吧,不然你总不信我。”

“啊!”古尚卿不看还好,看了更是惊诧。

他连吸了好几口气,才道:“瑾瑶,据我所知,(diàn)下可不是第一次留在你房里了吧。可你,你还有这个守宫砂,这不正好说明了大问题吗?不行,你虽然(shēn)为医者,可是对于男女之事还是不懂的,你要慎重考虑。”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能够随便在一起,所以这个还保留这。他说,不管我是不是古家人,但只要我想成为太子妃,这个非常重要。虽然我不在意,但是他不能让我背这个黑锅,不能让人戳我的短。”

苏瑾瑶说完,拉过古尚卿,让他坐下。

然后问他道:“那你想想,如果说是你和楚可凡相好了,可是你爷爷和你二叔都不准许。你是觉得生米煮成熟饭以后,较好说话呢?还是证明你们虽然相(ài),但可凡是个洁(shēn)自好的好女孩,并不是靠美色(yòu)惑你,这样较好说话?”

“当然是洁(shēn)自好才好。”古尚卿大义凛然的道:“对于这一点,哥哥我可是非常坚持的。越是从心里喜欢的女子,越是不能做伤害她的事(qíng)。万一,我是说万一家里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却把她给要了,难道要委屈她给我做妾?算是忍痛分开,今后再遇到了能和她真心相(ài)的人,她又该怎么办?还能不能再找到好人家嫁了?”.

找人探矿

古尚卿说完,苏瑾瑶挑起大拇指,道:“好呀,不愧是我哥哥,有担当。(#……)喜欢是喜欢嘛,回头我帮你把这句话带给可凡去。”

“啊?什么呀?”古尚卿顿时脸红起来,在椅子挪了两下,道:“瑾瑶,现在可是在说你的事,你怎么用话(tào)我呢?”

苏瑾瑶道:“不是(tào)你,是告诉你古学斌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他喜欢我、疼惜我,不会做伤害我的事(qíng)。他说,除非是大婚新禧,才会欢欢乐乐的在一起。”

古尚卿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才小声嘀咕一句:“那刚才的话,你不要给可凡说吧。”

“呦,现在亲亲(rè)(rè)的叫人家可凡啦?”苏瑾瑶故意刮刮脸,羞他的意思,然后把话题拉开,道:“你不是问天泽国公主嫁妆的事(qíng)吗?告诉你吧,是我和楚可凡两个人干的。”

“什么?你竟然拉着她去做这种事?”古尚卿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道:“你可知道,这是死罪?算你(shēn)为古家人,可她不是啊。你让她怎么办?”

“那变成古家人喽。”苏瑾瑶说着,又把古尚卿按了回去,道:“我们姑嫂两个做了这样的大事,古家还能置之不理?算是古家不管我这个私生女,你这个哥哥不管自己妹妹,可你能不管自己未婚的媳妇?”

“谁说她是我媳妇了?”古尚卿又提高了声调。可是话一出口,又软了下来,道:“算了,毕竟是第一次心里有了喜欢的人,还真是有些放不下。”

苏瑾瑶一听笑了,道:“这不对了嘛。喜欢敢于承担,我们两个做的事(qíng),我们也认。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请哥哥赶紧叫人去办。”

“什么事?能劫了公主嫁妆的事(qíng)还大?”古尚卿道:“消息传的非常快,天泽国公主已经连夜进京,现在估计在早朝和皇高御状呢。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劫了这些嫁妆。只不过有人报说,最近京城沿途,匪患猖獗。我猜想,是你动手。”

“没错,是我动手。”苏瑾瑶也坐下来,把手里的水杯凑到嘴边,却不喝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水杯里微微(dàng)漾的水轮,半晌才道:“想不到,那个天泽国公主的动作也(tǐng)快的。昨天发生的事(qíng),她连夜已经进京去告状了。”

“那是自然。嫁妆丢了可不是小事,她要是坚持彻查此事,或是让天泽国对我们施压,要追究到底,你说这件事(qíng)闹得大不大?”

说到这里,古尚卿叹了口气,道:“瑾瑶,我是觉得,你应该先和我商量一下的。”

苏瑾瑶坚定的摇头道:“不必商量,我是要这样做。我不能让她把嫁妆送到京城去,那样古学斌会更加为难。现在嫁妆没了,她铁定嫁不成,起码现在嫁不成,给了我们一个缓和的机会。”

其实苏瑾瑶没有和古尚卿商量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真的把古尚卿拖下水。

毕竟她现在还不是古家的人,楚可凡也不是。不管将来她们两个会是什么(shēn)份,起码现在和古尚卿没有官面的直接联系。

这样如果真的把事(qíng)闹大,古尚卿被排除在外,也好有个给她们做策应的人。

要是真的把古尚卿也牵扯进来,古家的人可不傻,觉得苏瑾瑶是个祸头子,还害了古尚卿,那坚决不会再认苏瑾瑶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苏瑾瑶不会和古尚卿说。她怕古尚卿觉得自己是利用了他,或是不信任他。

虽然是兄妹,可苏瑾瑶看这份感(qíng),不忍心去破坏。所以现在能保住一个算一个吧。

古尚卿见苏瑾瑶说的坚决,也只得赞同了。问道:“那你说的现在抓紧要办的事(qíng),又是什么?”

苏瑾瑶问道:“我想知道,官面是不是有一些能探矿的人。我想要你帮我找几个高手,去查一处矿藏。不过不能明着去,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有是有,不过……”古尚卿皱了皱眉头,道:“不过,云穹国几乎没有什么矿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qíng)。官家养着的那些所谓寻矿探地的高手,其实也都是无用武之地,所以他们在朝廷并不受待见。我和这帮人也不怎么熟悉。”

古家是宰相之家,能够在官场呼风唤雨,自然对那些等于是吃闲饭的小吏不怎么看。

更甚至,对于那些找不到矿藏,却还要挂个名头吃空饷的人,古宰相还要啐一口,说他们是朝廷的蛀虫呢。

苏瑾瑶当然也明白其的道理,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其的一、两个,让他们来找我。我以个人的名义委托他们去找矿。其实也不是找,而是我有一处地方,认定了有矿,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铁矿,让他们去查实一下而已。”

古尚卿点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的。我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是如果我出面去找,他们应该给我几分薄面。”

其实,堂堂的古家大少爷开口,对于那些在夹缝生存的小吏来说,何止是薄面,简直是天大的面子了。

古尚卿索(xìng)道:“我现在写一封请柬,请其的两位速速到别院来和你见面。你有什么事(qíng)安排他们去做吧。”

苏瑾瑶又道:“既然哥哥出面,当然是最好了。那你能不能顺便帮这两个人遮掩一下,如果面问起来,说是你找他们做事去了。以免有人注意到他们出了私差。”

古尚卿一听笑了,道:“瑾瑶,你想的还真是周到。不过,这些小吏平时都是闲散在家的,只有每个月去户部领取饷银的时候才会露面。平时,巴不得别人都认不出他们才好,也省得被人家一直说是朝廷里吃白饭、不干活的家伙。”

其实想想,这些负责探矿的小吏也(tǐng)倒霉的。国家的土地下面矿藏贫瘠,这也不是他们的问题。更是他们改变不了的(qíng)况,不吃白饭,他们也变不出一座矿来.

抢来的东西做礼物

古尚卿的笔也是不错,提笔落字,很快写好了两张请柬。而且还用他的名章加盖了。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太子(diàn)下有玉玺,而古家的大少爷有郡王的名章。

也是说,古尚卿是有爵位在(shēn)的,他也不是在家吃闲饭的。虽然目前他做的还是吃闲饭的事,而且不怎么靠谱。

苏瑾瑶展开请柬看了看,道:“回头找到了矿藏,把你的名字一起报去,应该能够给你加官进爵吧。”

古尚卿一笑,道:“我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矿藏。你想玩玩算了,真要是当真想指望这个,只怕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加官进爵了。”

苏瑾瑶撇撇嘴,道:“你也别不信我。目前来说,我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地方是有矿的,有六、七成的把握那个矿藏是铜矿或是铁矿。我想过了,算只是一座铜矿,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古尚卿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有,总没有强。而且如果真的有一座含量极高的矿藏,不管是铜矿还是铁矿,起码算是首开先河,意义不同的。”

苏瑾瑶又问:“你带人来了没有?这请柬叫谁送去?”

古尚卿道:“叫东子把请柬送到工部去行了。自然有人看了请柬,去转交的。”

苏瑾瑶便去招呼东子去送信。秀宁闻声也来了,问苏瑾瑶要不要吃早饭,还问古尚卿是不是一起吃。

苏瑾瑶道:“早饭送到这儿来,我和哥哥一起吃。另外再熬一锅梗米粥,放在火温着,什么时候用,我再叫你。”

秀宁答应着去了,不一会的端着托盘回来,两碗馄饨,还有两个煮鸡蛋。

秀宁道:“这是我一早起来包的,汤里加了些紫菜,还(tǐng)鲜。不够的话,锅里还有。粥也熬了,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道:“你去把我昨天拿回来的包袱去过来。”

秀宁答应一声走了,苏瑾瑶才和古尚卿坐下来吃。

正吃着,秀宁又抱着个大包袱回来了。抱得有些吃力,放在了苏瑾瑶和古尚卿对面的椅子。

苏瑾瑶道:“行了,包袱打开,你出去吧。”

秀宁打开包袱,里面是昨天苏瑾瑶从天泽国公主的嫁妆里挑出来的几匹布料。

等到秀宁出去了,古尚卿放下手里的碗,走过去看了看,道:“这是那些嫁妆?”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愧是古家的大少爷,有眼力。”

古尚卿摇头笑了笑,道:“天泽国的武器很有名,但不能养蚕,也没有蚕丝纺纱织绸缎,因而土产的料子大多都是细纺的棉线。精致的丝绸则多半是从我们云穹国购进的,每年送往天泽国的丝绸布料,真正能算得精的也那么几车,我当然能够看出来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这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他们天泽国给公主准备的嫁妆,都是从我们云穹国购进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我拿回来而已。”

说完,苏瑾瑶把碗里的馄饨吃完,又剥了一颗煮鸡蛋塞进嘴里,然后擦擦手走过来。拿起一匹布料看了看,道:“这匹料子颜色(tǐng)不错的,时候雪绮,你拿回去送给她。另外这匹粉红色的你送给雨绡,算是她叫我一声姐姐的见面礼。”

古尚卿被梗了一下,道:“你用抢来的东西做礼物,送给雪绮和雨绡?”

“那又怎么了?我劳动所得啊。”苏瑾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我还给可凡留了一匹,不过回头你转送给她更合适。”

古尚卿撇了撇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乱说。”

苏瑾瑶朝他努努嘴,道:“不要是吧?不要算了我自己留着。”

古尚卿又问:“说正经的,你到底弄回来多少东西?我也好向家里交代。趁着这件事还没有查到你的头,我去找爷爷商量,再让二叔尽快给你发一份收编的。再不济,把你收入古家军,还是可以的。”

从古家老爷子那一代开始做了宰相,这一代又出了一位宰相,因而才被称作是“宰相世家”。

但古家原本是武将出(shēn),古家军几万人,军令下下传了好几代,实际是武兼职。

所以算是苏瑾瑶不能被朝廷承认,她作为古家的孙女成为古家军的一员还是可以的。

苏瑾瑶挑了挑眉毛,回去把另一颗煮鸡蛋也剥了皮,递给古尚卿道:“把你的早饭吃完,我带你去看看战利。”

古尚卿虽然是继续吃着饭,可是总觉得食不知味。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因为眼前的这个妹妹和家里那两个温柔乖巧的完全不一样啊,只怕要闯大祸呢。

等苏瑾瑶把古尚卿带到那一堆破筐子、旧麻袋的前面,古尚卿的嘴角抽了抽,道:“你把公主的嫁妆放这儿了?”

“什么嫁妆,算这些还是嫁妆,也是我的好吧。我凭本事得来的东西,凭什么还是别人的?”苏瑾瑶说的完全不以为然,好像这东西真的是她的私有物一样。

古尚卿,道:“你可别忘了,米伊娜公主已经去告御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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