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傻瓜,你才是真正的傻瓜。”苏瑾瑶说完,抬起头来在古学斌的下巴上咬了一下,然后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的任何一天都要记住,不要让我担心。”

“我知道了,瑾瑶你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古学斌说完,单手搂紧了苏瑾瑶,在她的额头上也亲了亲。

苏瑾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再次一口一口的喂着古学斌吃。一整碗粥都看他吃进去了,才道:“你继续睡吧,现在多休息对你的(shēn)体恢复才有好处。我出去教茉玛公主和几个巫医医术了。中午会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瑾瑶,其实我已经好了,真的。”古学斌拉紧苏瑾瑶的袖子,很不想让她离开,就像是生病的小孩子在撒(jiāo)一样。

苏瑾瑶摸摸他的额头,道:“虽然现在不发烧了,但是寒毒还是对你(shēn)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你要是不想老了以后就体虚、气喘,走路都要拄拐杖,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休息。”

“是。保证听媳妇的话。只听媳妇的话。”古学斌立马摆出了一副好态度,对苏瑾瑶言听计从。

这就是易容术?

苏瑾瑶离开石屋的时候,古学斌已经睡着了。苏瑾瑶依旧是把门锁好,是担心有人进来吵了古学斌睡觉。

不过窗子没插,苏瑾瑶倒是不担心古学斌要去厕所的问题。

找到茉玛,她一见苏瑾瑶就对她做的小菜赞不绝口,还嚷嚷着很想要跟苏瑾瑶学习一下。

苏瑾瑶赶紧岔开话题,道:“走吧,今天去巫医的医馆一起学习。那里的药材比这里多,我要看看巫医常用的药材,做一个分类计划。”

早上茉玛就说青梵王把布告公布出去了,所以苏瑾瑶也要抓紧时间给他们上课了。

对于巫医之前的习惯和一些难以接受的药方,苏瑾瑶抱着不抵触、不排斥,但也绝不赞同的方式。

首先苏瑾瑶要巫医保证,他们的药方不会用到苏瑾瑶教给他们的药理上去。

不是不准他们把巫医术和中医相结合,而是牛粪、马尿一样的东西结合起来……苏瑾瑶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当然,除了苏瑾瑶所教导的医术范围之外,巫医还想要运用自己的医术给病人诊疗,她是不管的。

毕竟,巫医术能够发展到现在,也是有他自己的规律和作用的。就算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吧,他们(ài)怎么折腾都随意,别说是苏瑾瑶教的就行了。

来到巫医馆,医馆门前已经有人来看病了。而青梵王发下去的告示,就贴在巫医馆的门口。

听茉玛说,同样的告示在王宫外面也有一份。另外还有几份告示送到另外的几座大山里的青梵地界去了。

不过那边地处偏僻,估计识字的人不多,到时候能不能有人从其他地方赶过来就不知道了。

苏瑾瑶对于疑难杂症的病人有多少,其实是不太在意的。巫医如果能够应付得来,证明他们用心学习了。

如果他们治不好,苏瑾瑶再出面,只是为了收获一些口碑而已。所以不管怎样,起码苏瑾瑶的名号是打响了。

而苏瑾瑶也说出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对巫医馆的药材来一个全面的整理和补充。

比如有些草药是常用的,这周边的大山里也非常的多,就让这些巫医尽量用常用的药材。

一些相对来说比较珍贵的药材,另外收起来用作其他的用途。这样一来,可以大大的节约成本,让青梵的百姓们真正的收益。

这些巫医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因而她来到这里提出建议,巫医们就领着苏瑾瑶去了药房,给她看那些草药。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这些巫医也对草药有了更多更全面的认识,因而苏瑾瑶只要稍加指点,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乎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苏瑾瑶才和这几个巫医把药材整理好。

苏瑾瑶看看时间,连忙道:“茉玛,我肚子饿了,我要回去吃饭。”

“啊?回去吃?”茉玛这个小吃货有些不理解,苏瑾瑶这个平时对吃饭不怎么在意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就急着要吃饭了?

苏瑾瑶却是心里惦记着古学斌的。她离开的时候还说回来和他一起吃午饭呢,结果弄到这下午时分,不知道古学斌是饿得受不了自己去找吃得了,还是仍旧饿着肚子在等她?

急匆匆的赶回来,苏瑾瑶还特意支开了茉玛,没有让她跟着自己一起。

可是打开门,苏瑾瑶却发现古学斌再次不见了踪影。这间小石屋没有(tào)间,进屋之后就是一目了然的空旷。

(chuáng)铺已经收拾整齐了,(chuáng)单展的很平,根本就不像是之前睡过人的样子。古学斌又去哪儿了?

一时间,苏瑾瑶的火气又往上撞,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小子总是不(ài)惜自己的(shēn)体。

可是一转(shēn),一个青梵的侍卫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好像是有什么事(qíng),又像是觉得好奇。

苏瑾瑶一摆手,道:“走开,这里不需要警戒。”

“是。”那青梵侍卫答应了一声,转(shēn)退开了。

“等等。”苏瑾瑶却在听到对方答话之后又叫住了他,然后匆忙的追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里扯。

那青梵士兵连忙紧张的道:“姑娘,姑娘,你这是干嘛?小人年方十九,已经婚配。我媳妇是个醋坛子,她……”

“她问你这脸上的胡子和面具是怎么回事。”苏瑾瑶把那个“青梵侍卫”拖进屋里,把他往椅子上一丢,抱着手臂看着他,道:“你不知道自己不会说梵语就是最大的破绽吗?”

“啊?给你看出来了。”古学斌一笑,在脸上使劲儿的揉了两下,揭下了一张面皮一样的东西。那上面还粘着两撇小胡子呢。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那张“面皮”抖了抖,还(tǐng)有弹(xìng)的。问他道:“这玩意哪里弄得?是什么做的?”

“人皮的面具啊。你没见过?”古学斌得意洋洋的道:“江湖传说的易容术,被我很容易就学到了。”

“切,就是贴了一张凉粉皮嘛。”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快说,这玩意究竟怎么做的。”

“你都说是凉粉皮了,还问我?”古学斌还要拽,可是看到苏瑾瑶冷起来的眼神,连忙如实的说道:“就是糯米粉烫熟啊,做成薄薄的一层。不过里面加了鱼胶,还要涂抹上生粉,近似于脸皮的颜色再抻平了贴上去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苏瑾瑶又抖了抖手里的那张面皮,问他:“不是真的人皮吧?”

“怎么会?你愿意贴,我可不愿意。再说,真正的人皮、猪皮、狗皮剥下来就硬了,就算是鞣质过的也不能再和真正的脸皮相贴敷,怎么易容啊。”

古学斌说完,从苏瑾瑶手里把那张面皮接过来,道:“不过我的技术还不到家,只能改变原本的容貌,没法子模仿出另外的一个人来。”

的确,刚才苏瑾瑶看到古学斌的时候,只是觉得眼生,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古学斌的易容和他原本的模样也有几分相似。脸型和五官轮廓大致没怎么改变,就是面皮的颜色暗,显得肤色更黑;再把脸颊做厚一点、眼形拉长一点,看起来就是个圆脸细长眼的家伙了。

到底皇位要给谁?

如果让苏瑾瑶再认一次,她一定可以认出刚才的人就是古学斌的。所以说,这种易容术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大好使。

不过出于好玩的话,如果苏瑾瑶和古学斌都贴上这种面皮,暂时变成另外的两个人去街上逛悠一圈,只要不开口说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不是青梵人的。

苏瑾瑶又问古学斌:“你弄这玩意干嘛?是不是幼稚了点?”

“我是为了陪在媳妇(shēn)边啊。”古学斌把那片面皮接过来,再贴在脸上试了试,结果就发现被苏瑾瑶抖的已经有些变形了,贴不回去了。就道:“完了,做了快一个时辰才做好的,揭下来一次就不能用了。”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道:“你真的打算跟我在这里再耗上一个月的时间吗?对了,你这次回去又跑出来,皇位的事(qíng)又怎么办?”

苏瑾瑶分明的记得,古学斌说皇上让他这次出征得胜而归,就将皇位传给他的。

结果古学斌算是任(xìng)妄为的跑出来了,皇位又该怎么办?

现在虽然二皇子不和他争了,可是苏瑾瑶想到二皇子所说的话,想起宫中还有一只大手在暗中(cāo)纵着一切,就觉得古学斌这次跑出来真是太草率了。

古学斌听到苏瑾瑶问及皇位的事(qíng),把嘴角勾了勾,无所谓的道:“江山美人岂能我一人独享?我总觉得上天其实是公平的,让我得到了人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就不该再有太过贪婪的心念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瑾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扯了一下他肩膀,拉他正视着自己,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qíng),才跑出来的?”

继而,苏瑾瑶又想到一件事,四下看看问道:“十七呢?他(shēn)为太子的影随侍卫,为什么不见人影?”

“十七被调回影卫阁了。因为他擅离职守,要接受处罚。”古学斌状似轻松的说着,“就算是他要跟着我,我也不能万水千山的一路跑来,都拖着他这个小尾巴呀。我偷偷的来看媳妇,他跟着算是怎么回事呢。”

“不对,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对我说啊。”古学斌越是这样,苏瑾瑶就越是觉得(qíng)况有变,追问道:“你不是个事事退缩的懦夫吧。”

“我当然不是,只是我回去的有点早,发现了一些事(qíng)而已。”说完,古学斌拉苏瑾瑶坐到了(shēn)边,道:“我原本以为父皇让我领兵出征,是真的为了让我建立功勋,好顺理成章的把皇位传给我。”

苏瑾瑶一听这话风,就知道(qíng)况必定不简单,因而也严肃的看着古学斌,听他把话说完。

古学斌就道:“可我回去之后才知道,皇上让我舅舅领兵奔往漠北,又让我带兵南征,根本就是已经计划好的。皇上是有意退位,但他的皇位却不是想要传给我。”

“你是当今太子,皇位不给你给谁?”苏瑾瑶嘴快心急,脱口而出。

古学斌愣了一下,看着苏瑾瑶道:“瑾瑶,你真的在意我的皇位?”

“不是。”苏瑾瑶连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qíng)奇怪啊。明明是你和二皇子争,现在二皇子不争了,你却也没有机会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别忘了,父皇的皇位是从何而来的?”古学斌不等苏瑾瑶回答,自顾自的接着道:“二十年前,父皇并不是太子啊。当时的太子叫沧澜朔,就是赫连若的夫君,赫连天祁的父亲。”

“你的意思是说……”苏瑾瑶终于听明白了,顺着古学斌的意思接口道:“你是说,沧澜朔原本就是太子,现在他有意想拿回皇位?”

古学斌摇摇头道:“不是的,他有(ài)妻足以,根本就无心皇位。要继承皇位的,可能是……沧天祁。”

沧天祁?苏瑾瑶一时半刻都没转过弯儿来,继而猛然回过神,道:“赫连天祁?”

古学斌点点头,道:“对,他姓赫连是随母姓。但他确实是沧氏皇族的第一位皇子。他父亲也是当年的太子,他比我还大一岁。”

乱七八糟的关系,让苏瑾瑶有些头大。平复了一会儿,苏瑾瑶才问道:“也就是说,你父皇把你支开,让你领兵去平青梵战乱,其实是想要让你离开京城,把皇位给赫连天祁?”

苏瑾瑶还是觉得,叫“赫连天祁”比叫“沧天祁”顺口一点。

古学斌点点头,道:“我回去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而且这件事(qíng),据说是皇太后的主张。”

苏瑾瑶的心思再次一动,觉得她抓住了一点眉目。

继而,苏瑾瑶就把她从二皇子那里听到的,关于裕贵人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及方家实际上是死于假传圣旨这件事对古学斌说了。

古学斌的眉头紧皱,道:“我也是听到密报,得知麻姑姑的手里有一份证据。难道说,就是当年传给方家的那份假圣旨?”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麻姑姑是跟在皇太后(shēn)边的,她若是有机会得到这份圣旨,是不是说明皇太后其实就是……”

说到这里,苏瑾瑶的话不能继续了。

她想到了皇太后和院长妈妈一模一样的脸,想到院长妈妈慈(ài)的笑容,和把她养大的恩(qíng)。

但是,苏瑾瑶的心思百转千回,压下了只凭着外貌判断一个人的心思,她又觉得皇太后和院长妈妈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啊。

皇太后也慈祥,但是她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含义了。

皇太后和裕贵人剑拔弩张,但是皇上作为儿子和丈夫,虽然夹在中间却始终没有露面。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对劲儿,只不过苏瑾瑶之前从未真正想过前因后果。

“瑾瑶,你在怀疑什么?”古学斌发现苏瑾瑶发呆,轻轻的握住了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古学斌摇了摇头,道:“宫闱纷争本就是如此。更何况,沧天祁才是皇祖母真正的孙儿,她对自己的孙子更加偏(ài),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准备归隐田园

苏瑾瑶听古学斌说赫连天祁才是皇太后的亲孙子,嘴角微微一抽,有些话哽在了喉咙里,半天也没说出来。

她忽然就想问问,这当今皇上是不是太绿了?为什么二皇子不是他的孩子,难道古学斌也不是?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那副奇怪的表(qíng),一开始有些纳闷,但是转而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问道:“瑾瑶,你在想些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父皇并非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父皇虽然是皇族长子,但并非皇太后嫡出,反而是那位逍遥王爷是皇太后亲生,是正位的东宫皇太子。但是在父皇出生后不久,他母妃就过世了,实际上父皇也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

皇族中的储君之位其实讲究颇多,只有正宫皇后生的儿子才是顺理成章的皇太子。

但是如果皇后一直都没有子嗣,或是只生了公主,那就由皇族的长子来继承太子之位。但是这位皇族长子必须交由皇后抚养,认皇后为母后。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妃嫔在生前没有坐上皇后之位,但是如果她生的儿子做了皇帝,那么她在死后就会被追封为皇后。

如此看来,上一位皇太子只(ài)美人、不(ài)江山,把皇位让给了当今的皇帝。

但是皇太后并不甘心,她自然还是偏袒自己儿子的。因而就想要把皇位夺回来,引起她还有孙子啊,赫连天祁虽然随了母姓,但他确确实实是皇族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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