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自己的子民吗?我让你在这里休息,可你不想想出来进去的是否安全,又偷偷跑出去一整天,就为了准备什么狗(pì)的礼物,你不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吗?你也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先考虑一下国之重重,想想子民的安乐,再顾及一下(ài)你的人的感受吧。”
说完,苏瑾瑶把古学斌使劲儿的推出门去,然后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寒毒入体,高烧不退
古学斌在门外只得可怜兮兮的道:“瑾瑶,既然你真的生气了,我那就只能睡屋顶了。”
苏瑾瑶觉得古学斌应该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就道:“(ài)睡屋顶随你,要回云穹国也随便,我在这里要把我的事(qíng)做完,自然回去。但是在此期间,我不会再理你了。”
“好端端的,不要这么气吧。”古学斌的声音已经是在头顶响起了。
苏瑾瑶气鼓鼓的坐到桌边不理他,看了一眼装在食盒里的蛋糕,气得把那只食盒盖起来,把蛋糕直接丢出了门外。
再关起房门,苏瑾瑶和衣躺在了(chuáng)上,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不只是因为和古学斌突然就闹的不愉快,还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苏瑾瑶并不是有意在撒(jiāo)、发脾气,她是真的在担心古学斌。
可他竟然因为什么礼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跑出去一天,一次、两次还会觉得是惊喜。可时间久了,两个人在一起要生活个几十年,难道天天都接受他的惊喜?只怕到时候,惊是真的惊,喜也变成了担忧。
“瑾瑶……”头顶再次传来古学斌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弱了一些,不知道他是故意放低姿态,还是因为他也累了。
苏瑾瑶想到毕竟他也奔波了一天,又有些心软。
感觉(ài)(qíng)就是这样累心,明明气他,却又担心他。
可苏瑾瑶狠心不管他,仍旧不吭声。
“瑾瑶?”古学斌又叫了一声,没有得到苏瑾瑶的回应,就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宝贝会对你有用,所以才去拿来给你的。瑾瑶,要不你看上一眼,不喜欢我就丢掉好不好?”
“古学斌,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我不是因为东西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因为你不该这样跑出去,太孩子气了。”苏瑾瑶说完,狠狠的瞪着头顶的天棚,就好像古学斌会给她瞪穿似的。
“砰”的一声轻响,上方的石头穹顶动了一下,肯定是古学斌在上面搞鬼。
苏瑾瑶直接道:“给我盖回去。你要是敢掀开一块石头,我就和你绝交。”
“瑾瑶,掀不动啊。这些石头都是严丝合缝的,还有胶泥粘合。”古学斌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哼”苏瑾瑶气得笑了。她发现了石头房子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可以防止有人从上面偷袭。
普通房子都是瓦片或是茅草屋顶,掀起来很容易。这个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古学斌他是不会进来的。
过了一会儿,苏瑾瑶以为古学斌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一片安静。
苏瑾瑶不(jìn)在想,是不是该给他一个台阶下?难道真的就这样僵持下去,最后(bī)得他独自回云穹国去吗?肯定不行。
苏瑾瑶便开始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古学斌再开口,她就找一个难题为难他,然后就让他下来。
然而,头顶始终静静无声,又过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上面仍旧是安静一片。
“古学斌?”苏瑾瑶带着一肚子的气,又叫了一声。
恋(ài)的女生心思就是这么难懂。上一刻还巴不得这小子就别再出现,最好立马滚回云穹国去;可是下一刻,又盼着他赶紧赖上来,自己给他个台阶下,两人就可以重归于好了。
然而,古学斌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懂女人心,竟然再无动静了。
“古学斌,你在干嘛?”苏瑾瑶再次叫了一声,然后从(chuáng)上站起来,这样距离屋顶比较近,也可以听听上面的动静。
可是靠近了她才发现,上面好像有声音,又好像没有。“悉悉簌簌”的像是古学斌在上面挪动?
苏瑾瑶终于忍不住好奇,从屋里走出来向上张望,她以为古学斌是在和她玩什么花招。
可从下面向上看,仰角太大,根本看不到什么(qíng)况,只能从隐约的影子看出,古学斌躺在上面,似乎是蜷缩着(shēn)子的。
苏瑾瑶觉得事(qíng)有些不对劲儿,看了看四处无人,用脚一踏窗棂,(shēn)子窜起来;再单手一搭房檐,(shēn)子一个倒飞回转,就翻上了屋顶。
月光清明如玉,青灰色的石头穹顶更能够反(shè)月光,让苏瑾瑶可以清晰的看到古学斌蜷缩着(shēn)子倒在屋顶上,像一只大虾米。
“古学斌,你怎么了?”苏瑾瑶立刻跃过去蹲下来,轻推了一下古学斌的肩膀,问道。
“瑾瑶,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古学斌睁开眼睛,朝苏瑾瑶一笑,把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道:“你先看看我的礼物,我告诉你实(qíng)。”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苏瑾瑶气得抓过那个小布包,抬手就要扔。
但下一刻,古学斌的手软软的耷拉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屋顶上;头也是一歪,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苏瑾瑶怔了片刻,都没回过神来。
再看看古学斌,才发现他好像是真的晕过去了。
苏瑾瑶顿时有些慌了,连忙去拍打他的脸,看看这小子究竟是装的还是怎么了。
结果手一碰到古学斌的脸颊,就发现他的脸上火烫火烫的。
“傻瓜,你在发烧啊。这一天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苏瑾瑶随手把古学斌给她的小布包塞入怀里,伸手去按他的脉搏。
听了一会儿脉,苏瑾瑶松了一口气,可是眉头却皱了起来。脉象上显示,古学斌是冰寒入体,外感伤(rè),一冷一(rè)冲击心脉,才晕过去的。
他之所以会发高烧,是因为人体自我保护机能,要把侵入体内的寒毒(bī)出去,所以还会体温不断提高。
可是苏瑾瑶又不(jìn)奇怪,现在是夏天,虽然已经过了盛夏十分,可也还没到天寒地冻的程度啊。他体内的寒毒又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目前是要先把古学斌的高烧控制住,再把他体内的寒毒祛除。
苏瑾瑶把手一晃,将几根银针从袖缝里抽出来。运针如飞,把古学斌(xiōng)前的几处大(xué)封住,以免寒毒伤及心肺。
再用银针把他的气海周围封住,以防寒毒随丹田的内力侵害筋脉。这才用银针刺了一下他的人中,让他醒了过来。
这里有寒潭?
古学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如玉华绽绽的月亮,继而就是苏瑾瑶那张清丽(jiāo)美,又带着焦急的俏脸。
他微微抿唇一笑,柔声道:“瑾瑶,你好美。你在担心我啊?”
“你这一(shēn)的寒毒是怎么回事?哪儿野去了?”苏瑾瑶气得真想把古学斌直接从屋顶推下去。
不过现在他烧的这么虚弱,气海也被封住了,从这里摔下去不会伤及(xìng)命,可是受伤绝对是免不了的。因而,苏瑾瑶还是手软了。
古学斌弯起眉眼,一副人畜无害的小无辜模样,问道:“瑾瑶,你保证不生气,我就说。”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就继续生气,而且会更生气。”
古学斌听了,立刻闭嘴、噤声,噤若寒蝉。可是那一张烧得通红的脸,加上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苏瑾瑶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瑾瑶伸出手,在古学斌的脸上狠狠的戳了一下,道:“你装的再可怜也没有用,大男人一个,卖萌很可耻。”
“好,大男人一个,说不说,就不说。”古学斌果然听话,真的硬气起来了。
“行了,不跟你贫嘴,能走吗?我扶你先下去,在屋里躺下,我先给你祛寒毒。”苏瑾瑶说完,伸手穿到古学斌的腋下,想要将他扶起来。
然而,苏瑾瑶的手却在古学斌的腋下感觉到湿漉漉的一片。
苏瑾瑶一楞,她觉得古学斌绝不可能会出这么多汗啊?而且他没有狐臭,胳肢窝不会出汗的。
苏瑾瑶又伸手去摸他腰带,就发现外面是干的,可腰带里面却是湿的。
也就是说,古学斌的外衫是干的,但里衣、中衣都是湿的。他去游泳了吗?然后就把外衫一披就跑回来了?
再联想起古学斌(shēn)上的寒毒,苏瑾瑶问道:“这附近有寒潭?你去寒潭里做什么?”
古学斌俊眉一挑,抿着唇不再说话。
苏瑾瑶眯了眯眸,拉着古学斌从屋顶爬下来,扶着他进了屋,直接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脱去了外衫再解开中衣,苏瑾瑶就看到古学斌的(xiōng)膛竟然是一片毫无血色的白。
古学斌本来生得白皙,比女人的皮肤还好。可是现在他(shēn)上的白,是冻伤后的青灰色,绝对不是正常的肤色。
苏瑾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摸他(xiōng)口,还好,(xiōng)口还是温(rè)的,不然就是寒毒已经侵入心脉了。
可是被苏瑾瑶这么一摸,古学斌的脸顿时更红了。连忙伸手将苏瑾瑶的手拦住,道:“瑾瑶,别,别这样。”
“你还犟?快点,脱,全脱光,我去给你打水,回来把(shēn)子好好的擦拭一遍。”苏瑾瑶说完,就拿起水盆跑了出去。
古学斌揪着衣服愣了好半天,使劲儿的咽了两下口水,最后还是只褪去了中衣,雪白的蚕丝里衣却是还穿着。
等到苏瑾瑶打了一盆深井水回来,见古学斌还穿着里衣,就道:“怎么还穿着?你这衣服都湿了,快脱下来。而且你衣服沾了寒潭的水,(yīn)干是不行的,一定要在阳光下晒过,才能彻底祛除寒气。”
“瑾瑶,你,你出去我再脱,我自己可以擦,不用你帮忙了。”古学斌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副誓死不脱的模样。
苏瑾瑶气得放下水盆就来和他拉扯,道:“平时只见你没个正经,怎么现在脱衣服都不好意思了?我早就说过,我是医者。你(shēn)子我也见过,何必扭扭捏捏的?再不乖乖听话,我给你衣服扯烂了。”
“不行。我要自己擦。”古学斌赶紧退后两步,闪(shēn)到桌子后面与苏瑾瑶相隔,道:“瑾瑶,你,你一碰我,我就有了反应,总不能……总不能一直那样翘着吧。”
“噗”苏瑾瑶忍不住被这话给逗笑了,道:“就你能,这种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心思?你自己擦也行,先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把背擦过再说。一定要用冷水把全(shēn)都擦过,擦到发红才能使寒毒不再侵入。然后我再给你针灸,祛除体内的寒毒。”
如此折中一下,古学斌才算是勉强同意了。把蚕丝里衣脱下来,苏瑾瑶沾了冷水给他用力的擦拭后背。
这就和冻伤之后的第一步是一样的,需要让冻伤的皮肤恢复血液循环。冒然用(rè)水会使得神经末梢骤冷骤(rè)而坏死,所以需要用冷水擦拭,激活毛细血管。
开始的时候,古学斌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的,只是说发木,整个后背都没有知觉。
直到苏瑾瑶给他的背擦的发红,摸一下微微发烫,古学斌才知道叫疼。
苏瑾瑶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你先自己擦拭手臂和(xiōng)前,我去给你再打一盆冷水。记住,每一处都要认真擦拭,擦到发红发烫才行。”
古学斌闷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瑾瑶把布巾往他的肩膀上一搭,端起水盆就往外走。
直到苏瑾瑶走出去了,古学斌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高高扬起的那一处,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暂时摒除掉。
现在,古学斌开始后悔去找什么寒潭里的宝贝了。惹了瑾瑶不高兴不说,还痛失了两人甜蜜相处的好机会。
等到苏瑾瑶又打了一盆冷水回来,古学斌怎么都不准她进门了。
苏瑾瑶只得把水盆放在门口,然后就坐在门外等古学斌在屋里擦好了叫她。
也好在茉玛这里平时守卫就比较松懈,花园这里入夜之后更是没有人来了。否则这么一番折腾,古学斌就藏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瑾瑶听到屋里拧水的“哗啦”声停了,但不见古学斌出来。
苏瑾瑶连忙推门进去,就见古学斌裹着被子倒在了(chuáng)上,布巾掉在水盆里,已经又昏迷过去了。
苏瑾瑶连忙把他的(shēn)子扶正,脚挪上(chuáng),伸手摸了摸古学斌的额头,发现更烫了。
又趁着他昏睡将被子揭开,就见他全(shēn)已经发红,滚烫滚烫的。
刚才他烧的那么厉害,却只是额头发烫,(shēn)上还是冰凉的。现在周(shēn)擦过冷水之后都是又红又烫的,看来是血液已经开始正常流通了。
竟是一颗万年冰魄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昏睡过去的模样,心里真是又气又心疼。不过好在自己发现的及时,没有让体外的寒毒继续侵体。
苏瑾瑶又取出手绳里的金针,开始给古学斌针灸。
金针相对于银针来说,更为精准也更难以把握。但是祛除寒毒,金针的效果要比银针好很多。
苏瑾瑶再次给古学斌诊脉,确定他体内的寒毒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再用金针一点点的把寒气(bī)出体外。
最后,苏瑾瑶刺破了古学斌的十个手指尖,每个指尖挤出一滴血。
那一滴血落在地上,竟然凝成了血色的冰晶。十颗冰晶在地上“轱辘辘”地滚动一下,才慢慢的再融化成血水,可见这寒潭的寒毒有多么厉害了。
苏瑾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金针收了起来。然后又把古学斌脱下来的衣服拿出去,全部洗干净之后,晾到了屋顶上。
早上的晨光代表着初升的阳气,比正午的阳气还要足。因为时至正午,阳气虽盛却也好比是强弩之末,是即将走入弱势而转为(yīn)气的时候了。
再回来,苏瑾瑶又找了一丸药,塞入古学斌的口中。
这药只是消炎祛火的,他现在周(shēn)的(rè)力都是为了驱赶体内的寒毒,一时间还退不下去。
而苏瑾瑶实际上已经用银针把寒毒(bī)出来了,古学斌还这么大的火力就会越来发烧越严重,所以祛祛火才是退烧的根本办法。
做好了这一切,苏瑾瑶才坐在(chuáng)边歇一会儿。看着古学斌,又想起刚才他交给自己的小布包。
现在苏瑾瑶倒是好奇,他在寒潭里捞了什么东西出来?竟然这么宝贝着,还把他自己弄成了这样。
苏瑾瑶从怀里把布包拿出来,用手捏了捏,发现里面的东西应该只有一颗蚕豆大小。而且触觉发硬,沁凉沁凉的。
苏瑾瑶把布袋打开向外一倒,一颗蓝紫色的冰晶就滚落在她的手心里。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颗冰晶十分清透,比一颗水晶还要明亮。那蓝紫色的光芒像是冰晶本(shēn)发出来的,但透过冰晶又完全看不到颜色,就好像只是一团似有若无的光晕,将这块冰晶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