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妞一听也是一愣,随即满脸的欣喜,点点头道:“是啊,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那个方向呢。真是笨死了。”

苏瑾瑶又道:“赶紧的,我切一碟腊(ròu)送上去,算是请客人吃的。他给我指明了这个方向,堪称是个金点子啊。要是真的能成,我们就省下很多事了。”

说罢,苏瑾瑶就去拿过腊(ròu)切了一碟,用锅蒸了一下,撒上的葱末,给客人送上了桌。客气又(rè)(qíng)的道:“这几位大哥,谢谢你们的提醒,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这碟腊(ròu)是我请大家吃的。是山上的野猪(ròu),有嚼劲儿又不腻人。”

那客人尝了一口,又逗趣道:“哎哟,一句话提醒,还有野猪(ròu)吃,小姑娘你也不怕亏了呀?”

苏瑾瑶道:“不亏不亏,真是当局者迷呢。您这是金玉良言,如果那边的位置真的没问题,等小水铺再变成大饭馆的时候,您几位来这里的第一顿饭,我也请客了。”等到送走了这桌客人,趁着下一波客人还没来,苏瑾瑶就拉着(chūn)妞和四平跑到路对面,亲自下铲子挖了起来。

还别说,十几铲子下去,挖的坑也(tǐng)深了,除了几块西瓜大的石头之外,就都是碎石多了一点。四平比划了一下,(chūn)妞给解释道:“这里的石头也不少,但好在都是碎石了。应该是已经过了连山的山体那边,所以下面应该都是这样的(qíng)况。如果挖的话可以挖开,但是肯定要比土层地面费力。”

“费力不要紧,加点工钱呗。这个位置真心不错,和咱们的小水铺只有一个横道的距离,最理想不过了。到时候,这边盖饭馆,挖储藏室。那边可以盖起几间车马行和临时休息的驿馆,还有常驻的客栈。客人在这边吃饭,到对面去休息,这条路就会越来越红火了。再以后,这里有了驿站,客人就不用早早起来赶路,担心晚了路上没有地方休息了。这样就可以全天都接待客人,客源又多了不少。”

苏瑾瑶的憧憬和规划让(chūn)妞着实吓了一跳,惊讶道:“瑾瑶,你是说,这里不只是盖一间大饭馆,还要盖车马行和客栈?我的天,那得多大的一桩买卖呢。”

苏瑾瑶听了(chūn)妞的惊叹就笑了,拍拍她的肩膀道:“所以啊,好好干活吧,我的老板娘。以后这里是一条繁华的黄金路段,车来人往的客源不断,到时候有你忙的了。”

可以说,今天的收获颇丰,苏瑾瑶的心(qíng)很少这样大起大落,但是今天确实有失望也有惊喜,而后又让她充满了干劲儿。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眼看着苏家的新房子的墙也有一人来高了,却又下起了一场雨。这次的雨比之前的还要大,连续下了整整两天,自然也是没法开工的。雨停了之后又休息了一天,等到地面的水都干了才能继续干活。

不过苏瑾瑶也释然了。下雨天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chūn)妞和四平都放个假,苏菲儿也不用天天忙着做饭了,这不是也(tǐng)好的嘛。总不能为了苏家的新房子开工,天不下雨地干旱,大片的庄稼都长不好吧。

下雨天苏菲儿也(tǐng)高兴的,因为前院、后院种的菜不用浇水了,地里的蔬菜也都长高了不少。她还按照牛婶教她的办法间苗,就是要拔掉了过密的菜苗,只留下长得壮实的,这样才能保证植株长势好,产量高。

这些苏瑾瑶都不懂,不过她倒是愿意帮苏菲儿干活。在菜地里蹲上半天,姐妹两个都累的腰酸背痛的,却都觉得有趣。

小城儿闲着没事就会去山上找蘑菇,去竹林挖笋,还时不时的悄悄带回古学斌的消息。说他(shēn)上的味道真的不着蚊虫,把个苏瑾瑶逗的偷偷的笑。

苏瑾瑶听了也是偷偷的笑,不过既然效果好,还在乎什么味道难闻呢。

转而再开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月的十五,是苏瑾瑶固定要去城里的(rì)子了。现在家里有苏菲儿忙着,苏显贵也能坐着轮椅里外的帮忙了;小水铺那边有(chūn)妞和四平,倒是不用把苏瑾瑶拴在家里,她便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一早就起来准备去城里。

如今有了大黑马代步,倒是不用局限于上路的时间了。而且红袖坊那边没事,也没有特别大的商机的话,她就打算早早的回来。

吃过了早饭,苏瑾瑶又特意带上了十来只苏显贵之前编好的竹篮子。上次去的时候没带,也只顾着忙着秋影夺花魁的事了,倒是把这些小生意给放下了。虽然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本小利大,发展空间也大,所以苏瑾瑶是不打算放弃的。

骑着大黑马上路了,经过山间小路的时候,苏瑾瑶意外的看到了山壁上挂着一只花环。这是她和古学斌约定的信号,可是因为她这几天都在家里,当然不知道他竟然在这里留了花环。而且看那花环的程度,花都晒干了,起码有三天以上的时间了。

难道说,是古学斌在找自己吗?可是小城儿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带消息过来呢?

苏瑾瑶疑惑着,就拉马停了下来,想要看看那只花环到底放置了多久,是不是该去看看古学斌?可就在她的马刚刚停下来的时候,头顶掠过一片暗影,随即就见古学斌如巨鹰一般直掠而下,落在了她的马背上,从(shēn)后将她抱住了。

“呀,干嘛?快下去,我的马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苏瑾瑶慌忙的用手肘捅了捅古学斌,其实是因为他突然抱得这么紧,让她的心猛然乱跳起来,紧张的不得了。

“不放。等了你三天,终于给我等到了。想你,今天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古学斌跟个执拗的孩子似的,双手环在苏瑾瑶的腰上,还把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分明是死不放手的意思。

苏瑾瑶挣扎了两下根本就挣脱不开,都给他气笑了。就问道:“那我一路骑马去城里,你也跟着去?”

“说了的,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反正是绝不放手的。”古学斌说完,还在(shēn)后探头过来,在苏瑾瑶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一瞬间的酥麻,从耳垂一直穿到尾骨,让苏瑾瑶一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古学斌双手猛地一环,把她抱的更紧了,坏笑道:“是不是也想我了?不然怎么会这般的紧张?别执拗了,快点走吧。反正是甩不掉我了。”

“执拗的是你。我要去办正事,你快点下去。”苏瑾瑶使劲儿的搓搓酥麻麻的耳朵,仍旧想要把古学斌给推下去。

可是没想到,古学斌松开了紧扣在一起的手却把双手顺着苏瑾瑶的腰向上滑,虽然滑的慢,却满口威胁的意味道:“不准我跟着你去?那我可就向上摸了。”

摸!苏瑾瑶顿时满头的黑线,吓得甩开缰绳把手臂紧紧的夹住,双臂交叉护在(xiōng)前,真怕古学斌顺着她的腰真的摸上来。

这家伙正经起来是冷澈傲(jiāo),害羞的时候脸红红的也很可(ài),可是他不正经起来,苏瑾瑶真心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苏瑾瑶的心“隆隆”跳着,紧张不已。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也因为古学斌的动作感觉到浑(shēn)火(rè)的时候,她真怕一时间那把火烧起来,把她自己都给烧的焦头烂额的。

可苏瑾瑶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松开缰绳,古学斌的大手就离开了她的腰,一把抓紧了缰绳,抖了一下,又用脚跟踢了踢马腹,(cāo)纵大黑马跑了起来。

“喂,这样很危险。”苏瑾瑶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古学斌这个家伙这样威胁自己根本就是有意要夺走缰绳。

可是她再想伸手去抢回来,古学斌已经是一手拉紧缰绳,另一只手又圈了回来,依旧是环在苏瑾瑶的腰上,笑道:“现在大局在我掌控,瑾瑶你要乖乖的哦。你要去城里,我做你的马夫就好了。不过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说跟着你就跟着你。”

这家伙,还真是有原则,可是难道真的要让他跟着自己去城里吗?

苏瑾瑶有心同意吧,可是两个人都还未成年,稍微亲(rè)一点走在街上真的好吗?苏瑾瑶当然不是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的紧张是掩饰不掉的呀。都怪古学斌这个家伙,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呢。

苏瑾瑶只得问道:“那你跟着我跑出去一整天,你舅舅知道吗?”

“舅舅出去办事了,要三天以后才会回来。我一个人在小木屋好无聊,你又好几天不露面。”古学斌说完,显得很是委屈的在苏瑾瑶的头发上蹭了蹭,道:“小城儿还不断的跟我报告说,你哪天哪天买了胭脂,哪天哪天学会了梳头,还说你现在美的跟个妖精似的。可是我都没有机会看你一眼。你说说,自己的媳妇自己见不着有多好看,偏偏都给别人看去了。我心里是怎么个煎熬,你知道吗?”

呃,这个……确实是好几天没有见过古学斌了,可是她真的很忙好吧。

哼,都怪小城儿,怎么把这些个事(qíng)都跟古学斌去说呢。难道说,小城儿一天天的都往竹林里跑,是为了去向古学斌打小报告?

想到这里,苏瑾瑶问古学斌道:“我问你,就最近都教小城儿什么了?他学了多少的本事?”

“轻功很有进展,已经可以一跃超过五、六尺高了,也就是说,他可以轻松的跳过你们家的竹篱笆。”古学斌说完,又在苏瑾瑶的发丝上亲了一下,继续道:“兵法学了三招,还在细细的研习中,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熟练运用吧。武功教他一(tào)达摩掌,已经可以施展自如了。”

古学斌说完,苏瑾瑶真想一个燕子剪腿回旋踢把他从马背上给踹下去。已经教给小城儿这么多东西了,却不告诉自己吗?会不会突然某一天小城儿变成了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却还以为他只是个单纯可(ài)的小弟弟?

“古学斌,你教小城儿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们却不告诉我?”苏瑾瑶回头在古学斌的(xiōng)膛山捶了一下,可是却狠不起来。

古学斌一笑,把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道:“小城儿说的很好啊,他说现在我不能在你(shēn)边,他就要代替我保护你。虽然我知道谁都不能代替我,但多一个人保护着你,我会更安心。”

这话……该死的暖心。让苏瑾瑶把想要将他踹下去的心思又收了回来。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城里没有人认识他的,两个人偶尔轻轻松松的腻在一起,不用担心被家人看到了,其实(tǐng)好的。

而且,苏瑾瑶不得不承认,被古学斌拥在怀里一同策马奔腾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让她很有安全感。

苏瑾瑶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对一个少年的怀抱如此贪恋,会这样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驾”古学斌忽然霸气的一声吼,把大黑马催的飞快。让苏瑾瑶不得不缩了一下(shēn)子,紧紧的靠在古学斌的(xiōng)膛上。

将要路过小张村的时候,苏瑾瑶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路,道:“绕过去,不要进村儿了。”她是担心,被赶车的王大叔看见,会很尴尬的好吧。

古学斌一笑,迅速的拉转马头,跑上了那条绕村而过的小路。虽然路况不太好,但是这样的小事(qíng)上他没有必要忤逆了苏瑾瑶的心思。只要她肯让自己跟着她就好,这样可以相拥一路的时间……只怕不多了吧。

两人共乘一骑,速度也不能太快了,苏瑾瑶担心大黑马会受不了,所以纵马奔腾了一会儿之后,就让古学斌把速度放慢了。而慢下来之后,反而有种信步款款的浪漫滋味,时而路过一片菜地,绿油油的一片还点缀着各色的小花。辣椒花是白色的,茄子花儿是紫色的,扁豆花是淡紫色,黄瓜花是黄色,倒是别有一番的风(qíng)。

古学斌的骑术也非常好,单手拉着缰绳还可以把马匹控制的很稳,匀速前进也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省马的体力。

苏瑾瑶不由得赞道:“想不到你骑马的技术还是一流的。”

“那是当然,我(shēn)上的秘密很多呢,瑾瑶你要不要一一解开?”古学斌说的时候带着几分的骄傲。

苏瑾瑶却摇摇头道:“知之为不知吧。我不喜欢探究太多的事(qíng),总是觉得安逸的时候最好。”

“傻瓜。”古学斌用下巴在苏瑾瑶的头顶戳了戳,柔声道:“可是有句话叫(shēn)不由己,或许和我在一起,安逸的(rì)子总是会变得奢侈起来的。”

“是要……离开了吗?”苏瑾瑶敏感极了,从古学斌的话里隐约就感觉到了什么。

古学斌的手臂一僵,低头深深的看着苏瑾瑶,没有回答,却是轻轻的一个吻印在了苏瑾瑶的额头上。

苏瑾瑶只觉得心头发涩,喉咙发酸,整个(xiōng)膛都是闷闷的,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棉被给裹紧了似的,憋得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古学斌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笑得如以前一样的俊逸、洒脱,轻声道:“最快的话是下个月,不过也可能要等到冬天的时候。这个具体时间,还要看舅舅回来后带来的消息。”苏瑾瑶听了,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把背脊又缩了缩,完全窝在古学斌的怀里,温柔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

古学斌从未感受过苏瑾瑶如此的温柔,更不曾见过她有片刻的失落。如今见了,心里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要心疼。高兴的是她因为自己将要离开而失落,这分明表示她在意自己。心疼的是自己见不得她眼神的黯淡,不想让她有丝毫的失意和不快。

“或许……”古学斌犹豫着该不该说,最后终于道:“或许你可以希望我舅舅带来个坏消息呢?晚走几个月总是好的。”

“我只希望你一切安好。”苏瑾瑶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只要他平安就好,这就是她最大的期许了。

曾经(shēn)为杀手,她知道平安的意义,更知道要平安有多难。所以她把最大的期许给他,只要他一切安好。

古学斌微微失神,第一次发现他品不透苏瑾瑶的意思了。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来小木屋找自己的时候,古学斌可以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她是不开心了。

可是现在,就算是把她拥在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shēn)子和淡淡的香气,仍然不能够猜出她的心思。

两人半晌无语,古学斌忽然觉得这条路有点漫长,却又找不到话题打破这种沉寂。

最后,还是苏瑾瑶先开口道:“你跟着来也是正好,我在一家药铺给你做了些药丸,用的是我娘当年开具的药方。稍加改动几味药材的配方,应该和你原来服用的那种效果差不多,你倒是可以带着。”

“瑾瑶,或许你可以告诉舅舅说,我的毒正在关键时刻,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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