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也是驱虫部分的药加重了。看来程泽也是倾向于蛊毒比毒药更严重,所以是重在解蛊。

“多谢程大夫,我按照这个药方去抓两副药。如果有效,下次再来的时候还会再用这个药方。”苏瑾瑶说完,准备离开。

程泽却又叫住了苏瑾瑶,道:“柳姑娘请留步,我这里还有一副药方,你且看看,对你那位病人有没有帮助吧。”说完,程泽快速的在他面前的药方纸上写了起来,写好之后看了一遍才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程泽之前一直看医书,准备写的药方,是给自己的。

接过了药方,苏瑾瑶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心中惊讶于程泽的信心。因为他并没有给古学斌看过病、诊过脉。但是他所开具的药方真的对古学斌的病症很有帮助。

苏瑾瑶点点头道:“想不到程先生的医术精湛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没看过病人,只依照我的描述和药方就能诊断出病人的(qíng)况了。这药方,实在是比我之前开具的药方好太多了。”

“不不不,柳姑娘你误会了。这药方……不是我开出来的。”程泽说完,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不过是近(rì)来整理东西,发现了一张几年前见过的药方。我看了之后发现,这张药方所针对的疑难杂症,竟然和柳姑娘所描述的那位病人不谋而合。只可惜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得当时这副药方是如何得来的。似乎是有人来抓药,我的伙计觉得药方奇特,便依照记忆力默写给我的。而我不过是依照柳姑娘所述,将当年的药方加以调整,再写给柳姑娘而已。”

有人来抓药就记住了药方?那会不会是娘亲来抓药呢?这药方还真的是和娘亲遗留下来的医书手札上的药方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难怪当时程泽大夫就会上心了。

苏瑾瑶再次将药方看了一遍,问道:“那程先生还能不能想起来,这药方当年一共卖了几副药,病人吃了多久?”

“所持药方之人只来过一次,不过一次就买了很多的药,都制成药丸之后带走了。按照当时的剂量,至少服用半年有余。”这个程泽倒是很肯定。

苏瑾瑶心中的猜测已然又加深了一步,她估计这药方确实是娘亲开出来的。而来买药的人如果不是娘亲的话,就可能是高老爹了。

苏瑾瑶便道:“程先生,那我现在也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吧。依然还是制成药丸带走。”

程泽点点头道:“可以,柳姑娘只需和掌柜的知会一声就好。不过,制成药丸的话需要几天的时间,柳姑娘下次过来再取吧。”

“好,多谢。”苏瑾瑶说完,这才拿着药方走了。

程泽特意送她出门,还招呼了一个伙计送苏瑾瑶到掌柜的那里去。

其实苏瑾瑶对这里(tǐng)熟悉了,也并不需要有人特意带路。只不过程泽大夫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苏瑾瑶心里也是有所感激的。

掌柜的对苏瑾瑶依然还是那么客气,看了苏瑾瑶的药方之后便吩咐一个伙计去抓药了。

苏瑾瑶又想起答应了二栓给他也买一副治疗腿疾的药回去,便又写了一副药方,让伙计一并抓药。

掌柜的算账的时候,对苏瑾瑶说道:“柳姑娘,你要的药丸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方能制成,这次我就不收你的钱了。你来取药丸的时候,我再一并算吧。不过,那价钱可不便宜,柳姑娘要有些准备了。”

苏瑾瑶听了就知道,掌柜的这次不收她的钱是一片好意,大概是药费很贵,数量又多,所以怕苏瑾瑶这次带着的钱不够,所以提醒她下次多带钱过来。

苏瑾瑶便问道:“谢谢掌柜的提醒,只是不知道我要带多少银子来才够?”

掌柜的又拨了几下算盘,道:“按照这个方子上的药量来看,做一副丸剂起码要十五两银子。这还只是一个月的药量。而服用三个月的药才算是一个疗程,那就是四十五两银子了。这个价格……确实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

一副药就十五两银子,这快要赶上他们家盖房子的钱了;而当年抓药的人,一次就买了半年的量。苏瑾瑶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高老爹要和古学斌住在小木屋里,还家徒四壁了。原来古学斌这病、这(shēn)子骨都是用银子给堆起来的。

苏瑾瑶兜里有银票,因而就直接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道:“这是五十两,把这次的药钱结清楚了,再留二十两银子作为订金,掌柜的帮我按照三个月的药量做吧。余下的钱,麻烦掌柜的给我碎银子,我还有其他花销。”

掌柜的大概是没成想苏瑾瑶随便就能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怔了一下接过来,道:“柳姑娘大手笔,等你来取药丸的时候,我再给姑娘打个折扣吧。这都是东家交代下来的,不敢赚了柳姑娘的银子了。”

苏瑾瑶谢过了。抓药的伙计也回来了。还是细心的把几味需要特殊熬制的药单独放在一个纸包里,交给苏瑾瑶的时候也讲解的很是清楚。

安和堂的伙计从来做事都是这么认真负责,真是让苏瑾瑶又舒心又赞许。从掌柜的手里接过了找回的银子,苏瑾瑶就匆匆的离开了。

再返回红袖坊,来到教秋影的那间屋子,就见秋影已经在屋里独自练习了。看她脚下的舞步和挥出的拳头,很有几分的飒爽英姿。

“秋影,我回来了。你倒是很认真啊。”苏瑾瑶说完,放下了手里的药包,拉开了一个架势,道:“来吧,和我过几招试试。”

秋影见苏瑾瑶拉起了架势,连忙摆手道:“可不能和柳姑娘你动手,我这拳头(tǐng)有劲儿的,柳姑娘(shēn)形(jiāo)小,比我矮了半个头呢。”

“没事,就是试试你的力量和准头,我心里有数,能躲开你的拳头。”苏瑾瑶其实根本就不会把秋影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让秋影放心而已。

秋影想了想,道:“那我出手慢一点,轻一点吧。”说完,便甩了一下袖子,朝苏瑾瑶打了过来。

秋影的拳脚就如同刚才苏瑾瑶教给她的那样,一招一式都带着美感,但力道、准头丝毫不差。可以看出她确实在舞蹈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而且还很认真、能吃苦。

苏瑾瑶也没有直接用什么杀招,也一样用舞步和舞蹈来回击,跟秋影对打了几招。以苏瑾瑶的想法,那个京城来的仙儿姑娘应该也有舞蹈功底的,但是打架可未必就能强过自己了。现在秋影这几招都用的不错,换一个普通人来肯定就拳拳到(ròu),打得不可开交了。

因而,只是几招之后苏瑾瑶就叫“停”了,对秋影道:“行了,记住这个节奏和步伐。手上的拳头一定要有力,要打就打她个疼痛难忍,别给她唧唧歪歪的机会。现在你就算是出师了,回去歇着吧,晚上直接上台,就按照我之前教你的做。其他的事(qíng)交给我来。”

“柳姑娘,这样真的就行了?”秋影看看自己的拳头,有些不敢置信随便练习一阵子舞蹈,加上几招的花拳绣腿,就可以变成红袖坊的红牌姑娘了?

苏瑾瑶道:“别不信自己,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就没问题。时间还早,来得及睡个午觉。起来之后洗个澡,等我回来给你上妆、选衣裳。”

苏瑾瑶说完,把秋影从屋里推了出去,然后道:“再回头看一眼这扇门吧,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进去了。”

秋影听完,眼神一变,看着那扇门似乎是千言万语、又好像是柔肠百转。看了片刻之后一转头,道:“谢谢柳姑娘了,大恩大德,若有机会一定回报。”

“行,记住你的话,我也算是得一个人(qíng),总有让你出力的时候的。”苏瑾瑶说完,朝秋影挥挥手,就往楼上七娘的屋子去了。

七娘估计是刚刚午睡起来,听见苏瑾瑶叫门,回应的声音里都透着慵懒。

苏瑾瑶推门进屋,直接对七娘道:“我还要去安排一些个事(qíng),晚上的擂台比试都是我亲自(cāo)作,七娘你就放心吧。不过,赵大东家那边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信吗?”

七娘就道:“传话的伙计早就回来了。见你忙着就没有告诉你。大东家说晚上斗花魁的时候他亲自过来,你呀,就那个时候把你的烤鸭捧出吧。”

苏瑾瑶听了就叹了口气,道:“我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啊。本来打算着(rè)乎乎的烤鸭请赵大东家尝尝呢,结果要挨到晚上了。”

七娘摆摆手里的手绢道:“行了,大东家肯来就不错了。我这还是打着斗花魁的名号呢。你晚上这一出戏该怎么唱啊?可给我唱好了,别让大东家直接就看出笑话来。”

苏瑾瑶当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道:“行吧,我现在去忙乎其他的事(qíng)了。不过天黑之前一定回来,七娘放心吧。”

七娘道:“好,去吧去吧。我且把宝就都压在你(shēn)上了。”

苏瑾瑶这才又出了红袖坊,直奔上次她打了马六的地方。马六当然今天不会还在这儿的,不过之前闹腾的(tǐng)厉害,听众人的意思好像马六就在这附近混迹着。她随便找个人一问,就问着了马六的行踪,说是他白天在和顺赌坊那边转悠,晚上就是到附近的青楼里吃花酒。

苏瑾瑶看看天色,估计马六这时候多半在赌坊。就问过了赌坊的位置,直接找过去了。

和顺赌坊的门脸(tǐng)大,里面叫嚷声传出老远。苏瑾瑶来到门口看了一眼,直接就往里走去。

结果还没迈进门槛,就被一个守门的小厮给拦住了:“喂,小姑娘你站住。你是来找人的吧?找什么人说一声,我给你叫去。这赌坊可是不准女人进去的。”

苏瑾瑶不会和一个小厮计较,便道:“我找马六,你告诉他,有人给他送银子来了。”

“呦,找马六啊。行,还有人给他送银子。这欠账也就该还了。”那小厮说完,掉头就进去了。

苏瑾瑶等了没一会儿,就见那小厮和马六出来了。小厮朝门口站着的苏瑾瑶一指,道:“就是那个小丫头,说是给你送银子来的。”

“呦,这不是女侠柳姑娘嘛。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马六一见是苏瑾瑶,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似乎一条胳膊还隐隐作痛。因为他发现,自从上次被苏瑾瑶把胳膊拉脱臼之后,这条胳膊就要时不时的疼一阵子,估计再过几年就得留下病根,所以现在见着苏瑾瑶就打怵。

苏瑾瑶笑道:“我说了给你送银子,还能假嘛。是有事请马六哥帮忙,如果你能做的好,我给你这个数。”说完,伸出两只手的食指,交叉放在一起比划了个“十”字。

“十两银子!”马六惊讶了一下。虽然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十两银子。可这阵子手气异常的背啊,欠和顺赌坊的银子也有好几两了。如果现在能有十两银子,不但能还清赌债,还能有银子翻本呢。

“没错,保证有十两银子给你,而且请你喝一桌花酒呢。”苏瑾瑶说完,朝旁边一指,道:“马六哥,咱们去那边说话吧,别站在这门口影响人家赌坊的生意。”

那和顺赌坊的小厮一见马六和苏瑾瑶要走,就在背后吆喝道:“马六啊,我们东家可是说了,欠下的银子怎么也不能拖过这三天,你要是真有钱,就尽快给了吧。”

马六赶紧摆手,是不让那小厮多嘴。又回头对苏瑾瑶“嘻嘻”一笑,道:“女侠别见怪,最近手气背了点。不过啊,今天见着了女侠您,估计就到了转运的时候了。您这不是都给我指派活了嘛,只要有了银子,我就能翻本。”

苏瑾瑶听了,摸了摸荷包,先掏出了三两银子,递给马六道:“这三两银子不多,先做个订金吧。我说的事(qíng)做好了,银子自然不会少的。”

一见苏瑾瑶真的掏出银子,马六的眼睛就放光了。连忙接过来,还回头朝着和顺赌坊的小厮显摆了一下,那意思就是告诉他,自己现在可是有钱了。

和顺赌坊的小厮笑了一下,显得颇为不屑。大概像是马六这样的赌徒,从来都是只有过手的银子,到了赌坊就是输个底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他显摆几天的。

马六因为这个还瞪了那小厮一眼,转而又殷勤的问苏瑾瑶道:“女侠,你说说这究竟让我做什么活呢?怎么还有花酒喝?要是天天都能有这个活,以后我就跟着您得了。”

“认真办事,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就想着你了。”苏瑾瑶说着,朝街角走。然后指着红袖坊问道:“那边搭个戏台子斗花魁的事,你没去看看(rè)闹?”

“看了啊,天天晚上都看,各家青楼的姑娘可是都露面了。平时见不着的红牌姑娘也上台去比试,可真是(rè)闹哦。”马六说完,又看看苏瑾瑶。估计是想岔了,偷偷的打量了苏瑾瑶一下才道:“女侠,你这意思是也有兴趣上台吗?可是您这年纪……是不是小了点。”

苏瑾瑶就知道马六这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脑子龌龊的想法,回头瞪他一眼道:“当然不是我要上台去比,不过也和我自己的事(qíng)差不多了。我有个远房的表姐落在了红袖坊,我四表姨的表妹家里穷没钱给她赎(shēn),我就只能想着趁这个机会给她捧红了,让她以后在红袖坊的(rì)子能好过点。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这么个事。让你到(chūn)仙阁去喝花酒,银子我出,接下来的事你就按照我说的办。”

“不是,女侠你这话我有些没听懂。你要捧那个远房表姐,不是应该让我们去红袖坊点她的牌子给她捧场吗?怎么还让我们去那(chūn)仙阁呢?”马六这种人脑子里都是草,纯粹的大草包一个,所以才问的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苏瑾瑶听了暗自叹气,但开口就是给马六叫了一声好,说道:“马六哥你这脑子真是灵便,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的关键啊。实话和你说吧,我是冲着(chūn)仙阁的规矩去的。听说在(chūn)仙阁吃花酒,花销满三两银子就每位客人送两块红手娟。我就是让你带着几个兄弟过去,点一桌酒菜三两银子,每人领两块红手娟,然后要大模大样的出来,当众去给我那上台斗花魁的表姐送过去。”

马六这人(ài)浮夸,听到苏瑾瑶赞他就有些飘飘然了。又听说还能找几个兄弟一起去(chūn)仙阁喝花酒,苏瑾瑶还给出钱,这可真是在兄弟们面前露脸又不用自己掏腰包的大好事,当然一口一个“谢谢”,拼命的点头答应着。

苏瑾瑶却又冷下脸来道:“谢就不用谢了。若是这件事办好了,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你。那三两银子就是让你请兄弟们喝花酒的钱,事成之后我还给你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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