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叔全名唐海涛,是一名五品资质的武者,十多年前与曾父一见如故,结为挚友。可惜出身较差,所修liàn

的内功心法等级只是早年冒险得来的一门黄级上品功法,而且早年应该是受过伤,影响了修liàn

的速度,所以直到如今,修为还只是武师中期。

涛叔这些年来一直愧疚于早年曾庆武为了救其而身受毒伤,没少在经济上支援曾义昊父子俩,更频频买药来亲手熬制,在这个身体前主人的心中,地位不亚于义父。

只是不知为何,以前曾父曾提及让曾义昊拜涛叔为义父,却被拒绝,不过感情倒是愈发地好了。

“难道是父亲见我迟迟未归,所以请涛叔来找我!”曾义昊又是兴奋又是感激,也就忽略了心中陡然生出的一股不明所以的不和谐感。

“唉!唐兄真是有情有义,对曾义昊这么一个愚笨又浪费资源的炼武废物,居然也甘冒奇险下来援救。其实依我老胡看,从这‘百丈死’上摔下来,哪怕是有那些古树阻着,也断无生还之理!他爹虽然曾经是武师后期的高手,可现在多年毒伤未愈,早就没有了前途,他又只是八品废才,悟性又差,又不是大家族的嫡系,您何苦呢?”这是另一个相当陌生而微显尖利的中年汉子声音,透着些许的虚弱,言外对曾义昊父子都充满了鄙视,很是势利。

曾义昊本身并不是一个很在意别人想法的人,但此时,听到别人肆无忌惮地贬低“自己”和父亲,心里还是陡然地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修liàn

资质差又怎么了?就没有人权了?就不值得救了?好歹也是有修liàn

资质的好不好!

不过曾义昊马上听到涛叔从容谨慎的回答:“胡老弟,有劳你这趟辛苦了,你放心,只要确定义昊侄儿的生死,为兄先前答yīng

你的一千两银子一定如数兑现!”

“呵呵……还是唐兄明白我老胡的心情。也罢,我们就再找找!”那尖利的中年汉子讪讪地笑笑。

曾义昊顿时愕然。

一千两银子?

涛叔居然肯为救助自己而出一千两银子?

他哪里有这么多钱?

一千两银子,足够在快贤府城中的低等商业区租下一套人气较旺的商铺一年了啊!

以往,这位涛叔虽然屡屡支援曾家,可顶多也就十两或者五十两的给,每次还很不好意思地直道囊中羞涩,所以无钱为曾庆武买药彻底根治毒伤。那么,这一千两银子,从何而来?

尽管手里已经有了五十万两黄金的巨款,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曾义昊都不是一个有钱人,所以此刻依然为老胡所说的这一千两银子而惊叹。

愕然归愕然,曾义昊很快就反应过来:“晕!我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最紧要的是马上离开这里!涛叔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不会胡乱许诺!”

与此同时,曾义昊的心里也有一股暖流悄然在感动地流淌。

涛叔就是涛叔,与这些势利的小人不一样。

他遂张嘴就打算大声应和。

“……”只是这一开口,曾义昊才惊觉,大概是忙碌了一下午又没有及时补充水分,自己干渴的喉咙不知何故,变得异常的沙哑,本来应该清脆响亮的声音居然压根就发不出来,哪怕是一点小小的**,此刻都难于登天。

“该死的!”曾义昊顿时恨恨地暗骂。前身为了攀爬方便,将水囊留在悬崖顶上,现在自然是不可能去拿了,但因为这样,若是错过了被解救,他却是万分不甘。被涛叔体贴细心地一路照顾着救回去,和独自一人慢慢从这荒效野外走回去,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曾义昊一边懊恼自骂,一边准bèi

跑到那无树遮挡的空地上去引起涛叔的注意,但他才自迈步,耳边又猛地传来尖细中年人的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叫,叫声充满了惊,充满了怒,也充满了不敢置信:“唐兄,你疯了?为什么要害我?”

紧随着,是两种金属兵器的猛烈交错碰撞之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非常的清晰、刺耳,,不过也只是迅速地响起三次,再然后,便是尖细嗓子中年人的一声凄厉无比的惊吼,震得整个空中回声阵阵,传来极远:“不……!唐海涛你不得好死!”

“怎么回事?”曾义昊猛然脚步一收,目光一凝,抬头瞪大了双眼竭力往树顶看去,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心里顿时狂跳起来,十分不安。

几秒之后,他又听到一阵嘈杂急速的扑翅声、一种被侵入领地后愤nù

进攻的数十声飞禽的尖鸣,以及老胡那又惊又惧的喝骂声:“畜牲,闪开!闪开!我杀了你!”

这声音已明显近了些,也大了些。

曾义昊的眼珠子迅速瞪圆——这声音他一点也不陌生,分明是“百丈死”崖身中间那群赤羽灵鹰在鸣叫!

“难道是那个老胡在**的时候被鹰群发xiàn

然后进攻?”曾义昊不由紧张地推测。

他的心揪得紧紧的,呼吸也下意识地屏住,心里着实为这个老胡捏了一把汗,甚至忘记了继xù

前进——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先前便是因为不敌这群凶狠的赤羽灵鹰而无奈地**山崖。那种被乌压压的一大片凶鹰群攻的绝境,直到此刻,他的脑海里依然记忆深刻!

先前的前主人,哪怕是早就心有准bèi

,在这一大群鹰的围攻中,也只是勉强支撑了近五秒就被一啄啄到攀住绳索的手,从而失手摔下。

哪怕对这个老胡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曾义昊此刻依然由衷地希望老胡能够幸运地逃出生天,不再送命,毕竟,老胡和他无怨无仇。

“这个老胡敌得住吗?”

而就在曾义昊的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时,再过数秒,他的视线中,那朗朗的天空下,已看到一个黑色细麻布作武士打扮的瘦小中年人正手忙脚乱地直直地**,初时只是一个小小的黑影,但随着距离迅速拉近,曾义昊已迅速看到这中年人满脸的惊骇,不甘、愤恨,身上更有多处被割伤、啄伤、鲜血直流。

那狂烈的劲风将此人破碎的衣衫刮得呼呼直响,而其腰间还有一条被截断的绳索,在半空中划过长长的褐黑弧线,可惜已经无法为他提供任何保护,反而那重量还加速这个瘦小中年人的下坠之势。

这人并不是涛叔,估计是那个什么老胡。

“怎么会这样?那绳子……?还有那尖叫……那打斗……涛叔他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生肘腋,让曾义昊的大脑变得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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