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大感头疼,但她又不能够对面前的官员们说:极蓝领地大肆扩军,为的是将整个大陆统一,将圣元帝国与黑暗帝国完全灭除,合成一个统一的帝国!而合成一个帝国,真正的目的,为的是打击神域中的神,将神们完全毁灭?这些话如何说得?

无奈,夏雪只得打定强权压制的主意,冷着脸道:“左相大人,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至于你有不同的意见,会议后你私下单独找我,我们再谈。现在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左相面色无可奈何,既然夏雪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只得住口。

然而夏雪毕竟低估了从政几十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无比的两位宰相大人,如果如此轻易就会屈服,他们也枉为当年亲王大人的看重了。左相缄口后,右相清咳一声,微微躬身,出列恭谨的道:“公主,几日前您巡视领地,曾为一家三口民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垂泪涕泣,明言以后一定要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不再让他们如此困苦。可是言犹在耳,公主今日怎么就忘记了呢?出尔反尔,公主,恐怕领地内的民众,将从此与您离心离德,再也不会相信我们颁布的各项法令了。”

夏雪回想起昨日巡视,很多民众生活的艰辛,长叹口气,硬着心肠道:“在情感上,我的确是同情他们;但在理智上,我们却是必须如此做不可。我希望你们所有臣工,都将目光给放远一些,不要被现今的困境给局限,我们总有一天,会改变这一切的。如果你们还有异议,我宣布,自今而后,我的公主府邸内,所有的侍女、仆从,全部遣散;府内的所有钱财,全部充为公用;我的饮食与服饰,领地上子民吃什么、穿什么,我也就吃什么、穿什么,与民众同甘共苦,渡过这段难关。怎么,你们现在满意了吧?”

左相与右相、以及诸位臣僚,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众人原本是想进谏公主,使得她改变主意,不要如此急征暴敛,那知竟然适得其反,反而将公主逼到了与民共苦的地步。事与愿违,都齐不知说什么好了。

右相躬身道:“老臣等只愿能够协助公主将极蓝治理好,以慰藉老亲王的在天之灵,不辜负公主的信任,绝对没有逼迫公主您的意思。愿公主体察下情,早日改变策略,使得下民能够休养生息。老臣等告退。”

苦笑着望着退下去的官员,夏雪长长叹息,面色黯然。

帝京,军务大臣府邸。

天安城装备精良的城防军,将军务大臣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正门与后门处,同时有军队在猛烈攻打。一时间厮杀声震天,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不断有士兵喷溅着鲜血,倒在地上。城防军接连经历过蘧仪、丹农等数任军事才能高超的总统领的大力整顿,战斗力大为提升,强悍度已然不弱于神武军团等正规军,故此次对军务大臣府邸的围攻竟然像模像样。

而军务大臣府邸内的精锐侍卫们,全身盔甲森严,死死防守住两门,拒挡住城防军的进攻,任凭城防军连番更换督战主将,屡次改变进攻方式,但却最终就是难以越雷池一步。

军务大臣府内的侍卫,大多都是蘧仪在领地内训练出的虎狼,而少数更是原本属于圣剑骑士团的精锐,不但身躯彪悍,武技高超,更久经战阵,战斗力超强,都是在地阙城前线与魔域军连番血战滚爬实战锻炼出来的。相对于天安城无论是未曾见识过真正的战争、一直养尊处优的圣武军团,还是从未上过战场、经历过血战的城防军,是大大超越,不可并提。因此虽然侍卫军人数明显处在了劣势,然而战斗却反而占在了上风。

双方在两门处争持激烈,形势无比严峻。

府内的客厅,军务大臣正焦躁的来回踱步,神色颇为慌乱,而披挂的战甲,竟然是破碎不堪,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战。

而帝国的国王陛下,此时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面呈青黑色,精神萎靡,一副中毒的征兆。

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故,饶是军务大臣一向杀伐决断、深沉稳健,却也是不寒而栗。他急速的思谋着,如何来应付即将面临的危急形势。虽然现今府邸暂时还算是安全的,但府内的侍卫毕竟人数处于劣势,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府门被攻破,不过是迟早间事——当他们全部战死的时候,也就是城防军攻入府内的时刻。

国王陛下呼吸微弱,喘息着,惨笑对军务大臣道:“没有想到,孤竟然中了那奸贼的毒计,被他所暗算。悔恨当初没有听从爱卿忠言,落到如此地步,孤完全是咎由自取,只恨拖累了爱卿一家。”

军务大臣蘧汉慌忙跪到在地,对国王道:“陛下,千万不要如此说,进谏忠言,忠心护主,这完全是臣子的本份。而今形势,我们还是商议如何突出重围,召集各路兵马前来勤王才为上策。奸佞小人,一时诡计得逞,并不足陛下为虑。”话虽然如此说,军务大臣眉间的重忧,却是未曾稍减。

国王长叹口气,摇头苦笑道:“我是不行了,我中了那厮的剧毒,是根本难有生机。而今我耳中轰鸣,双眼发花,口中腥苦,偏偏又胸口热血沸腾,明显是毒发攻入心脉的征兆,今日,也就是我夏桀的死期。‘君不密,则失国’,这又怨的何人?”

军务大臣慌忙自身旁案牍上,取过一瓶丹药,匆匆倾出数粒,献给国王,服侍着他吞服下去,颤声道:“陛下,您命系于天,是死不了的。而今,我们还是筹划如何逃出天安城去吧。”

国王摇头:“即使能够逃生,又能如何?又有那路军队能够前来勤王?丹琢他既然敢作乱,一定是控制了帝国大半的军队,我想帝京的圣武军团、以及天牢城的元武军团,恐怕都倒向了他,被其所掌控。而今也许只有神武军团才没有被其所控制,可是却相隔千万里之遥,根本于事无补啊。”

军务大臣咬牙道:“老臣保着陛下杀出天安城,前往地阙城去,到时拥有地阙城四十万兵力的神武军团为支撑,足可以东山再起,重新杀回帝京,靖贼除奸,拨乱反正!”话是如此说,单单凭府内的几百侍卫,又如何能够杀透几万城防军的重围?而拱卫皇宫的八千御林军,而今已然不是变节投敌,就是被杀,整个天安城内,除了军务大臣的这座府邸,可以说已经全部被丹琢宰相给控制。

国王双眼一亮,闪现出一抹儿神采,随即又迅速黯淡了下去,摇头道:“罢了,而今丹琢关闭天安城四座城门,指挥城防军作乱,整个天安城已然如同是铁桶一般,我们又如何杀得出去?唉,是孤没有事前觉察出他的阴谋,都怪孤啊,只可恨祖宗的基业,却是要一朝毁在孤的手里!

今日是宰相丹琢的六十岁寿诞,天安城内的官员全去祝贺;而国王经几日前丹琢苦请,答应亲自前去祝寿,因此也摆御驾前往。军务大臣对宰相的阴谋早有察觉,拼死力谏国王不要前去涉险,反而被国王给痛骂一场,并且再次降官。

阻止不住的军务大臣,无奈之下,只有陪国王一同前去,他事前将府内的精锐护卫,埋伏在宰相府邸之外,命令听到暗号,即杀入宰相府邸救驾;又严令国王的贴身侍卫们,连同自己的侍卫,都外罩喜服,内着细铠,全神戒备,保护好国王的安全。

而军务大臣也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丹琢也许不会选在这天动手——当着帝京所有贵族与权臣的面,他应该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那知蘧汉公爵却是想错了。寿宴上,宰相丹琢率先按礼敬国王一杯酒,没有想到这杯酒中即下了剧毒。国王饮下后,立即腹痛如绞,毒发倒地。丹琢发动暗号,趁机发难,埋伏在四处的甲士蓦然杀出,攻击国王的侍卫,以及砍杀宴席上不与宰相同一战线的官员与贵族们。

军务大臣虽然早有防备,却没有想到丹琢竟然用毒来毒害国王,立即拼死护着半死的国王,向宰相府外杀去。由于事先有军务大臣的叮嘱,所有侍卫都提高了警惕,因此只有寥寥几位因为措手不及,被叛军杀死,其余都是奋起抵抗,全力保护着国王。此时埋伏在宰相府外的护卫,接到信号,立即杀入府内,前来接应,两下里应外合,一番血战后,最终趁乱成功的杀出宰相府。

军务大臣指挥着军士,保护着国王,向皇宫退却。那知叛乱的城防军,蓦然半途杀出,而皇宫,也已然失陷了。此时军务大臣的护卫来报,四座城门也已全部关闭,整个天安城,已然被宰相的军队给尽数控制。

军务大臣无奈,只得保着国王退往自己的府邸。进入府内,他立即找出保命丹药,给国王服下,然而国王所中的剧毒,是根本没有解药的死毒,就如同现今危在旦夕的形势一般;而任何保命丹药,也不过仅仅是多拖延几个时辰而已。

圣剑之控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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