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家现在成为大元第一年轻武者,斗天星宗弟子,完全高攀不起了,就算你紫龙王豁出去这张老橘子皮脸,都不兴理你。”

大元帝都,通往紫州的归途,一对爷孙骑乘金鸾神车,乘风破云浪,于沿途得知武道圣院之事。

席梦瑶坐在鸾车,窗帘半开,底下是无数山岳城池飞驰而过。感受着习习微风轻抚脸颊,却不忘埋汰前方控驭鸾车的紫龙王:“连我们紫州的未来都得他说算,此刻心情如何啊?”

“额?”紫龙王苍老的面容犹如紫玉般深紫,不管喜怒哀乐都难以看出,倒是脸颊上多的可以夹死苍蝇的皱纹般悲苦的扭成一团:“你在圣院不是很潇洒吗?”

“哼。”席梦瑶一哼,表达了不满,没有继续纠结,

长空万籁俱寂,沉默了须臾,这对爷孙才莞尔一笑,笑声里,无疑是真正的看开了,人世间,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不过微有遗憾罢了。

“梦瑶,是爷爷错了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若是可以把握住他,你的余生就不必担心,现在要靠你自己走了,一念之差啊。”

可是,紫龙王,感知留意身后鸾车里精致如玉的孙女,一抹淡淡的失落从苍老的心里流过。

遥想,天衍山初相见,少年初露峥嵘风姿,小小开脉境,于大元十三州的青年才俊中鹤立鸡群,连过刺圣三大传承,成为刺圣唯一亲传弟子!

刺圣,当日之语,犹在耳,择时,择人,择运,化一切不利为利,就是最高级的智慧,而箫楠具备,可为他徒。

少年所做选择,于很多人看来都充满不自量力,然而,最后都证明是对的,他对自身实力的清醒认知,相信自己能赢。并非狂妄自大。

然而,刺圣当年那句话,不仅是对少年说,更是说给他听啊,是希望他支持少年,相互共赢。

可惜,他紫龙王没有听懂,今夕,才听懂了,却是真正的晚了。

错过一瞬间,就有可能是一世…

“我等敬祝战神鹏程万里,于百国圣地大放异彩。”君临楼,座无虚席,歌舞升平,齐聚文武百官,在座的势力接连起身朝主位的箫楠敬酒。

大元新任帝尊元恒,也在诸人敬酒之列,但他比箫楠还性格淡然,更乐于见到箫楠被诸人围聚,享受这种追捧的痛苦,这其中还有不少帝都名门贵女的秋波暗送。

“多谢诸位美意,共勉。”

箫楠也不知饮了多少杯,好在身为武者,完全可以来者不拒,只是在接受宴中妙龄女子的敬酒时总会后背生凉,这些目光自然来自于诸女。

无疑是严厉的警告,警告他可莫要自误,也警告那些女子切莫幻想。

洛妃仙和林韵仙为首的红颜兵团,是宴中最倩丽的风景,令许多人频频偷看,却不敢接近,以她们之身份,显然都心系于主位上的那个天神般的少年。

“洛姐姐,真是管教有方啊,思云佩服,昔日,帝都之人对你的坚持颇有嘲讽,如今尽是被打脸了,世人何曾有你这等眼光啊。”

李思云,是君临楼头牌,领着月冷等君临楼女子献上一曲歌舞后,便拖着云彩般的华衣为宴中者倒酒,而也只有洛妃仙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值得她亲自屈尊。

“过奖了。”洛妃仙微微一笑,优雅得体,不否认,也不肯定,两双漆黑的瞳孔对视瞬间,稍触既分,互相心照不宣,继长街的较量后又一个不分胜负。

李思云多少有些挫败感,她之言略有挑衅和讽刺,想扳回在圣院面前的弱势,然而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被轻易化解掉。

“不过,妹妹颇为姐姐遗憾,洛家并没有姐姐这样的眼力,竟为秦家拒绝箫楠公子,将你许给天绝秦严,婚约已定,不知姐姐有何计较?”

她心里更加敬佩洛妃仙,却又眼珠子微微一转,迷人的笑意在妆容精致的脸蛋上飘扬起,她也没那么容易就被打败。

“这!”祥和热闹的君临楼陡然一寂,很多道目光下意识落向洛家所在。

李思云无疑有挑事之嫌,然而洛家做错选择也是事实,洛家,会如何应对呢?

洛兵王为首的洛家人脸色陡然一愣,微微抽搐,连握杯的手都异常僵硬,一股难堪之意顺着指尖迅速席卷全身,令他们颇为无地自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思云。”洛妃仙俏眸倏寂,诸女无不黛眉轻皱,又小心的看向主位,只见少年停下酒杯,神色淡然,却犹如山岳般的朝洛家投去视线。

“这下糟了!”她们顿时心头咯噔一下:“洛家终归是洛妃仙的家族,虽说死有余辜,可依然会伤害到洛妃仙,也会影响她和箫楠的感情。”

“真卑鄙!”林韵仙不由愤愤瞪了眼李思云,李思云将话题挑起,摆在明面上,彻洛家和箫楠的矛盾更加清晰,显得剑拔弩张。

然而,站在箫楠的立场上,有理由愤怒,换做她们也会报复,倒也无法说李思云不是,怪只怪洛家太过愚蠢,没有搽干净眼珠子做人。

元玄武掌控大元帝国时,洛家是拥有兵马大元帅的帝都巨攀,现在执掌大元的是元恒,元恒身后站着箫楠,他才是大元的至尊意志,完全有实力灭了洛家。

“箫楠。”洛兵王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却为一道淡淡的身影挡住,竟是阳尊,轻然笑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和楠儿关系没好到同坐一席,自重,洛家主。”

“你!”洛兵王身躯一僵,欲张口,对上阳尊淡淡如山岳威严的武眸,却心里一颤,苦道:“妃仙和箫楠情比金坚,我是洛妃仙的父亲,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洛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一刻,君临楼的人脸上都浮现古怪,一抹淡淡的讽刺无法掩饰的流转着:“现在开始打感情牌了?”

“洛兵王,半个月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的眼里只有天绝秦家,拒绝楠儿求亲,道他不自量力,天资绝世也比不上秦家一根毫毛。”

阳尊神态自若,不置可否,凝视着眼前神色陡然尴尬的洛兵王哼道:“缘何现在改变主意了。”

“丢人!”洛妃仙贝齿轻咬。

洛家人,以大天府洛川为首,无不是耳红目赤,涂抹上红彩般红艳成片,低下头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洛家,真是丢脸到大元十三州了!”

洛家,为了交好秦家,对少年不断羞辱,现在少年掌势,阳尊这群老怪物的意思是不打算客气了,毕竟,人得为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

洛家,好像也没有理由反抗,说什么都是空话,洛妃仙是洛妃仙,洛家是洛家。

“我愿以死自罚,望放过洛家,妃仙,为父去也。”洛兵王狠狠一咬牙,余光却是看向洛妃仙,却见她并没有动静,仅仅是微微抬眼,充斥着不信之意,不由得尴尬:“为父。”

“洛兵王,真是装过头了。”

君临楼,人人都像看小丑似的微扬唇角,嘲讽却是越发清晰冷酷,过去只觉得洛兵王有兵王霸道神资,见证洛秦联姻后才渐渐认识到这位洛家掌权者贪婪嘴脸,现在又见到他贪生怕死的一面。

人性啊,聚集所有卑劣,地位越高,越是虚伪可笑,享受众生朝拜的权势,就更不容许失去,平日高风亮节犹如神圣,关键时刻比寻常人还要不堪下贱,苟且偷生。

“够了,堂堂洛家,只有站着死的鬼雄,没有跪着生的窝囊废,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要不然何为武道,武道,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尘。”

洛兵王的做派,激怒洛家大主宰洛川,洛圣,直步站出,神魂耀眼,竟步步血辉:“洛家罪在有眼不识神岳,视无上天骄如草芥,该死。”

“铿!”一条左臂撕裂,整个身躯一歪,却强行用神元稳住,继续前行,引君临楼震惊:“这是赔罪?”

“洛家第二罪,错在拦阻公子和洛府血脉洛妃仙的交往,强行拆散,将她许配给天绝秦严,无视公子诚意,羞辱公子,给公子带来大痛苦。”

“此洛家第二罪,该罚。”洛川又踏前一步,血如浆盆,右手臂伴随着痛哼断裂,彻底跪于地面,一脸的痛苦苍白,无疑彰显出洛川之狠。

“老祖宗!”洛妃仙微颤,所有洛府中人,连洛兵王在内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

“洛府有狠人啊!”这一刻,所有君临楼,准备看洛府笑话的人都倒吸冷气。

暗咽唾沫,心如鼓跳,一个人对别人狠不可怕,对自己也如此狠,才是一个家族得以强大的根本基础。

传说,古之大人物,杀天杀地杀妻杀己,放弃一切,终证无上武道!

洛兵王连腿肚子都软了,面色苍白,他此刻哪里有兵马大元帅的威严,只有一个贪生怕死般的小丑姿态,对比于洛川,越发没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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