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霸楼要道歉,杀了秦川,你们确定如此么?”群情激愤,神圣的剑霸楼摇摇欲坠,秦川额有冷汗,快被风浪撕裂时,有道神影横空来。

剑圣,剑霸道,走出真正的剑霸楼,到场了,仅此一问,仿佛神王喝凡奴,立即让东洲学府静若幽夜…

喧嚣的人们,全部闭嘴,个别的更垂下头,不敢直视剑圣,剑圣百多年,都是东洲的剑道传奇,谁敢撩其威势,先前脑门一热,现在浇醒,心里无不想着如何救渎。

秦川大松口气,短短半炷香不到,仿佛纪元漫长,师尊再迟来一时片刻,不知道是何结局,可是他骄傲,只因剑霸楼的弟子可以死,没有退缩两个字。

剑,是他们的荣耀,武,是他们的骨,一生献给剑武!

秦川挑衅般的目光扫过少年,少年却只是淡淡打量眼前的剑圣,一身白麻衣,高大偏瘦,发丝绾起,玉簪横竖,透着股威严正气,似乎是守秩序的夫子。

场中已有很多人站前,向他行礼,九王爷都不例外,口喧:“见过剑圣,剑圣福寿永恒。”

“嗯。”剑圣坦然受了,武眸淡淡扫过少年,又不着痕迹般移开,视而不见般走入剑霸楼,唯有淡淡宣言响彻东洲学府:“今日剑道布武,为期七日。”

他没有对箫楠做任何评价,可谁都知道很正常,开口和少年说话,就是对剑圣的亵渎,大神轮剑圣,难道放低身份和一介蝼蚁计较?他不展其威,蝼蚁自会臣服。

“剑圣吗?”箫楠轻笑,剑圣的剑可以杀人,一言一语,都代表东洲府极致剑道,据传剑城都重新为他敞开大门,尊他为下一任剑城大长老,荣耀极致,未免没有他当年狠毒对待箫无悔一脉的功勋。

如此之人,怎么可能是夫子,少年心里的夫子不仅守秩序,还要敢为良知颠覆秩序,可是剑圣连一个并无过错的徒儿都能放逐,也配称夫子?

可笑的是,今日他要传道授业,以剑道指点东州府万千剑武者,还将他拒之门外,轻蔑告诉世人,谁都可以进剑霸楼,他不配进,哪怕这座楼,是他修行的东洲学府,建起的楼阁。

“箫楠!”李元安神色微重,洛妃仙等女都俏脸微滞,担忧的看着少年,剑圣威势太可怕,真身到来就镇住一切,这就无上实力,根本不容许他们道一个理字。

箫楠,进不了剑霸楼,这很可悲,这一座楼可是东洲学府建造的,对少年来说,还有更大的羞辱么?可是她们不希望少年硬抗剑圣,毕竟实力不在一个档次。

“无妨,这座楼,我根本不在意进,今日来此,只为挑战箫运仙,既然剑圣那么看重剑道大会,七日后,我再挑战箫远仙吧,”箫楠出乎意外,笑的比云烟还淡漠。

剑圣大会,无数剑武者眼里的绝世盛会,有身份进入落座者荣耀至极,可是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人们怜悯的看着箫楠:“怕是被剑圣打压,心里痛苦至极,只好装的若无其事吧,也是可怜啊,好比吃不到葡萄,只能说葡萄酸了。”

“啧啧,进不了这座楼,只配站着,这就是你一生,站在尘埃里,仰望我等武道光辉,天南贱民。”紫千极残酷的大笑,语气里透着解恨。

“匹夫之命,终是无法比肩帝王将相,诸位,没必要浪费世间,在一介注定泯然众人矣的蝼蚁身上了。”天剑宗周剑孤不耐烦的挥手,东方世家,箫家。

很多在场者心有共鸣:“附议。”

箫远仙等天才者淡淡收回目光,“武道世界,只在乎强者,弱者连臭狗屎都不如,多看一眼都嫌脏,少年得认清楚自己的命,命比天赋更重要。

“命么?”箫楠眼眸浮现讽刺,一群卑躬奴鞠,热脸跪舔剑圣冷屁股,用尊严换取所谓荣耀的奴才,竟然那么有优越感,对他评头论足,道他命不好?真有趣。

他掌十九重帝狱,帝王都是鞋上尘,心是苍穹,便是无限,心是尘埃,才是真的卑微,只是不愿和世人一样,违背良心跪拜剑圣罢了,剑圣是别人的圣,在他心里不过是一根草。

“我们留在这里陪你。”洛妃仙主动牵少年的手,美眸透着淡淡的执着,林韵仙羡慕,却没有勇气效仿洛妃仙,只是和温倾城等一同站在外面。

慕浅浅她们,都有自己坚定的选择,不为世俗的眼光随波逐流,箫楠是值得她们以生命守护的。

这一幕,告诉在场者,箫楠并不孤独,世界抛弃他,也仍有很多支持他的人,

东方羽和紫千极,脸色顿时很糟,一股无形的杀意释放着,留在箫楠身边的女人,有他们的未婚妻,和心上人,此刻化作无声的讽刺践踏他们的尊严。

剑霸楼里的温婉柔轻轻笑了:“心怀刚正者,苍天也会眷顾吧,胜利也许暂时没有选择你,可时间最终会站在你那一边吧,箫楠,你一定会笑到最后。”

李元安毕竟代表三皇子的脸面,是以稍稍抱歉的看了眼箫楠,就带着武道圣院的人入场落座,不一会儿,大元十三州,有头有脸者来的更多,剑霸楼济济一堂。

对此箫楠并无反感,三皇子一脉今日为他发声,就很难得。

剑圣,若一轮神日,冲上苍穹,坐在剑霸楼之巅上,手捏剑印:“我道既剑武,剑既王者道,今日布武,召开收徒仪式,收天剑宗剑子箫远仙,为座下第三弟子。”

“箫远仙,你可愿,为我剑霸道之徒,以剑霸楼为命,以剑霸楼为荣,永生不叛。”剑圣威眸落下,整座剑霸楼冲起金色剑影,惊艳东洲学府。

金色剑影,铺成九道金色剑毯,落在箫远仙足下,象征荣耀。

“剑!武!”两个大字,从剑霸道身上凝聚出来,形成剑神轮,盘旋在身后,有无穷金光绽放,还有道道持剑神影映满剑霸楼,以剑霸道为君王,朝其为尊。

这真的是绝世惊人的一幕,万剑成金色剑毯,剑圣显威,就为收箫远仙为徒,赐他剑霸楼三弟子之尊,足见对箫远仙的看重,更讽刺到箫楠。

天南箫家子嗣,同出一族,论武道天赋,不相上下,可是剑圣偏偏选择箫远仙为徒,箫远仙可是箫楠的生死敌,这在公然打他的脸,少年脸,可疼嘛?

“我愿!”箫远仙行出,朝剑圣跪下,身后是无尽年轻武者的嫉羡,今日后,箫远仙一步登天,东洲再无人敢欺,剑圣弟子显赫啊。

周剑孤,老脸虽然挂不住,可没说什么,武道世界,一个武者一生可以拜很多师尊,有些是业师,负责传道授业的学宫师傅,可是加上亲传两个字就不一样,等若父亲。

他周剑孤,是收箫远仙为亲传弟子,剑圣也是,都等于是箫远仙父亲,可是论地位,剑圣要在他之上,也远远比他实力强大,只望箫远仙成长起来,念着若心的好,仍然记着他这个天剑宗师尊吧。

一场,收徒仪式,十分隆重,如果无人打扰,真的十分完美,箫远仙和剑圣会成为今日东洲府耀眼的话题,会被登上武镜,传遍大元十三州。

“剑圣,确定要收箫远仙为徒么?”然而就在这时,剑霸楼外的少年,却淡淡张口,无异平静的湖渊掀起巨浪,让场中者剧颤:“死小子又准备做妖了么?”

他们不得不这样道,少年妖孽,大元三十年来,第一次见到,行事出人意料,每每又可全身而退,招惹他的武者,结局却十分可怜…

“嗯?”剑霸道在剑霸楼上淡淡抬眉,没有过多表示,倒是大弟子秦川惊醒,战前一步,训斥道:“你放肆。”

可对此,少年连眼眸都不动波澜,嘴角扬起弧度,直视剑霸道:“我别无他意,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箫远仙为你亲传弟子后,剑道大会结束,我要挑战他,签生死决,你可会拦阻?”

“剑霸楼以剑为尊,想必,没有不敢战之人,我若挑战箫远仙,箫远仙当无不接战之理,倒是有第二个问题,若我灭杀箫远仙,你当如何?”

少年不待剑霸楼之人做出反应,就十分霸道的大笑:“你剑圣,收他为亲传弟子,不过七日时间,剑道大会方结束,就要被你视如草芥的箫无悔亲子箫楠一手辗灭,这对你剑霸道是何等打脸,剑圣将威名扫地,沦为大元十三州笑话。”

“疯了么?”剑霸楼呼吸一窒,人们都道:“真敢说,箫孽种,胆大包天,找死不成,他可知道在和谁说话,剑圣啊,东洲府的无上天!”

秦川气的血脉贲张,目光可以杀人,箫楠已经死上无数次了,世人视少年为妖邪,可是剑霸楼不惧,剑霸楼可是有剑圣的存在,何为圣,立足大神轮境,功参造化,观尽大元类似人物不会过二十位。

“所以,奉劝剑圣,别说箫远仙为徒,只因你承受不起七日后的羞辱,你会绝望到后悔称圣,圣,这个字,会成为枷锁和羞辱。”

“言尽于此,请慎重。”箫楠云淡风轻的住口不语,可是真的云淡风轻么?

整座剑霸楼,已经陷入山呼海啸,人人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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