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斗天星宗。”箫楠有极大感慨,然而,很快情绪低落下来:“雷神圣宗难道就弱了,和它齐名的琅玥阁亦为紫墟界巨头!”
“大师兄,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带我我要去琅玥阁。”箫楠陡然摞指为拳,双目释放着血色戾意,杀意激扬:“我必须带回洛妃仙。”
“琅玥阁,那群变态,可是六亲不认,容颜美丽娇柔,却天心无情,不去了,也求不到什么结果。”大师兄商看到他坚毅的神态,眉头一颦:“你一定要去吗?”
“师兄,我牵累斗天星宗了,不过这件事我一人承担?”箫楠神色决绝,他需要地图,或者大师兄引路,至于斗天星宗是否为他站出来并不强求。
“好,我随你一起去。”大师兄很果断,打断箫楠要说之语:“斗天星宗,从来没有放弃自己人的习惯,除非你背叛了星宗。”
“我们也去。”宫,角,微齐齐站出来,神态坚定,一如大师兄所言,无论面对之敌是卑微凡人,还是盖世巨头,斗天星宗,没有放弃自己人的习惯。
“大师兄。”箫楠凝视着眼前这一张张尚不是极为熟悉的容颜,心里涌动着温暖,就算是对宫师姐的芥蒂也消失不见。
雷博英羞辱他时,宫师姐决然站出,断雷博英一指,强势维护他,现在又愿意为他对抗琅玥阁,如大师兄所说,虽然任性却心性纯善。
斗天星宗,此刻起,真正在他心里成为家,终此一生,以命守它,为其而战,在所不惜。
“宫,你就别去了,斗天星宗,需留守之人,听话。”大师兄商却是制止道,严厉的眼神令素来任性的宫为之止步,樱唇微撇:“你们真过分啊。”
“万事小心。”她带着些许怒意,行至一旁,望向云雾之外的世界,竟不知想些什么,然而,叹了一声,幽幽朝几人道。
“琅玥阁,斩情之地,道理要是有用,就不会和我们斗天星宗打了千年,此行不可为,务必保全自己,等师尊出关做主。”
草山,大主宰,仍然是单雄,一个号令紫墟界,令万万圣地心惊胆颤的男人,也只有他才撑得起斗天星宗这片山。
“好,听师妹的。”大师兄商点头,带着箫楠诸人行下草山,目标琅玥阁,而他们的动向惊动北斗外宗弟子,却不敢多问,只是极为震撼。
“斗天星宗内宗亲传,走出一个就是惊天动地之事,半壁内宗亲传齐出,这是要去往何处,然而,必定可以肯定将引发天大的地震了!”
此时,离开斗天星宗的雷神圣宗一行人并没有察觉到草山动向,只不过和箫楠前往方向惊人的巧合,竟亦是琅玥阁,于天宇掠行的巨形雷鸟座上,却正发生血腥一幕。
“啪!”一道道雷霆揉成的鞭影执掌在雷博英手掌,暴戾的鞭刑着被弟子按着的王指:“老子让你在斗天星宗嘴贱。”
“老子让你落井下石。”每一击都在鞭裂的衣袂上带起血雨,伴随王指的惨嚎,不断怒斥道,竟是在离开斗天星宗后就对王指实施报复。
“别打了,雷师兄,师弟知道错了,千死万死,不该在斗天星宗要挟你,然而我亦是保全你和令徒,我雷神圣宗的命脉啊。”
“呵,是吗,你不是说,我回宗,还要向宗主请罪,万死难辞其咎吗?”雷博英根本不停止,其身后不远静静坐着冷眼旁观的司命拓天,此刻起身走来:“杀了他。”
“什么?”连雷博英都吃了惊,至于王指更是骇然失色:“贤侄,莫要如此,我们同在雷神圣宗,是一家子人啊,就算师叔做错了也得好好说。”
“铿。”一只脚掌直接踩落王指脊背,一节节脆骨发出断裂声,痛的王石倒吸冷气,却见司命拓天弯下身来贴着他耳畔,残酷笑道:“这就痛了?”
“我跪在草山尖锐的山石,一寸寸爬下玉阶的时候,谁知道我的痛?”
“我的心在滴血,我的魂在颤抖,我的血在哭泣,你可知道世间,最大的羞辱不是死,而是于生的时候,已经心死,承受着不如死的羞辱!”
“现在,你能够死,是天大的幸运,而你之死只能是斗天星宗做的,挑衅斗天星宗一事,连累我们,害我们遭到羞辱,亦全是你王指一人所为。”
司命拓天,手掌按在王指头颅,只见他脖颈陡然僵硬,却又猛烈挣扎,怒目圆瞪,欲扬声怒咆,却被涌进体内的雷霆力量像将生命完全吞噬。
“前往地狱,念诵轮回,记得来生要做我司命拓天听话的狗,不然,结局会更糟。”他冷笑着起身,将目光落在人人自危的雷神圣宗弟子身上:“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杀了王!”一个弟子话未落,被被无情的雷霆吞灭,尸骨化为灰烬消失在天地之间,而始作俑者的司命拓天依然笑着:“现在呢?”
“王指执事为斗天星宗之人所诛,司命师兄出手才保全我们,功劳盖世,往后,我等唯司命师兄圣令是瞻!”他们狂抽冷气,一个个打着寒颤的低下头来宣誓效忠。
真相,并不重要,生存,才是武道世界永恒的法则,唯有活下去,才有强大的机会,追求更强武道的资格。
“很好。”驯服这些人,司命拓天朝着依然愕然中的雷博英轻轻一笑:“师尊,接下来便是去往琅玥阁了,此届大武盟亦有邀请她们,完成此行任务,便可回宗,而斗天星宗之事全因王指而起。”
“拓天,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冒险啊,王指是三长老的人,若他们有心探查,而斗天星宗还能做证,只怕瞒不过去。”雷博英轻皱着眉头,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弟子们,传音道。
他们寄神魂武念于雷神圣宗,王指之死肯定瞒不过去,然而,真的能将他的死成功推卸到斗天星宗身上吗?若东窗事发,结局很糟啊。
“师尊,认为,宗门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斗天星宗?”却见,司命拓天丝毫不放在心上的笑了笑,反问道。
“嗯?”雷博英一怔,只见他淡淡的武眸浮现冷酷的杀意,手掌摞拳,于空中一锤,厉声道:“活着的司命拓天是神榜天才,比起死了的王指更有价值,而宗门威名,亦能因为一个死人而保全,不好吗?”
大圣地,紫墟界主宰,然而,更在乎价值和利益,死者已矣,生者犹在,孰重孰轻?
“拓天,你长大了,为师数年的栽培,没有辜负,今日的羞辱,将成为你崛起的养料,可笑,斗天星宗一群蠢货以为将你前程踩碎了。”
雷博英充满欣慰的看着司命拓天,却见他亦微微低下头,望着云卷云舒,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斗天星宗还真以为我在圣堂说的话是真的?”
他司命拓天可不会是轻易战败的男人,是神榜天骄,司命世家,拥有最高贵的司命血脉的古老帝族的后裔,纵然现在只是王,也终会重登帝道。
雷神圣宗很快抵达琅玥阁交上邀请函,便辞行返程,对于琅玥阁的莺莺燕燕,大圣地出身的他们不会有任何幻想,都是一群斩情灭性的女剑仙。
“你去沟通下,她们尚不认识你身份。”司命拓天等雷神圣宗前脚刚走,巍峨琅玥山,便迎来斗天星宗一行人,大师兄立于前方,收回目光朝箫楠道。
“我们若去,一句话都谈不了。”他略有无奈的朝困惑的箫楠道。
斗天星宗一门,都和琅玥阁打过交道,若是直接站前也没什么可废话了,只剩下你死我活的生死决,这是紫墟界人尽皆知的铁律。
“师兄,斗天星宗和琅玥阁究竟是何恩怨啊?”
望着巍峨秀美的琅玥阁,满眼翠绿玉山,遮不住秋色如锦,琼楼玉宇衬小桥宛若南国楼台三千寺,红装素囊多娇,却藏着剑仙的杀伐之气。
箫楠心潮起伏:“洛妃仙便在这里,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可知道,他来了,琅玥阁是否已举起斩情梳,为她洗心斩情,三磕琅玥,回首万事成空?”
“问世间,情为何物,千年前,斗天星宗大主宰名东方无情,却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勾走琅玥阁那代最惊艳的首席弟子安梦尘,结下两宗千年大仇。”
微师兄,代大师兄道来:“千年光阴,斗天星宗和琅玥阁在争斗中成长,有伤亡,亦有停战,但谁都无法做到,彻底灭掉对方一宗一脉一山!”
“千年,像一个轮回,如今在你身上重演昔日事,但是我希望你比他们幸运,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连死都是分开,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为遗憾。”
“哼,这群琅玥阁的臭娘们,以无情入道,如何懂得人之所以为人,便得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恨别离,不然,做什么人,修什么道,悟什么武,炼什么长生?”
大师兄少见飙起了脏话:“武道,从无到有,红尘百味,不品不问不见,以为就拥有了天地,事实上,天地早放弃了他们?”
斗天星宗的武道,是有情,有义,敢为挚爱,斗天战地,管他是神,是仙,是帝,是诸王,凡挡我者,只管一剑横扫。